首頁 > 逃妻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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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她不是要他愛她,好讓她有機會可以狠狠拋棄他,可是、可是,當他說愛時,她覺得好不不踏實,覺得好虛假,更可惡的是,她竟然還為之竊喜,覺得自己真沒救了。

  「裡頭請、裡頭請,別站在外頭說話。」安娜不愧是在職場上打滾多年的資深社會人士,立即引領他上樓,大開屋門,恭迎聖駕。

  「喂!」居然給她引狼入室?

  「這公寓的使用權有一半是我的。」安娜笑得涼涼的。

  厚,現在跟她計較這個!須欣餘氣得跺腳,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梅友弦早她一步踏進屋內。

  「媽咪∼」小鋒嬌嫩嫩的嗓音喚著。「餓∼」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媽咪忘了你肚子餓了,走走走,我們趕快去吃飯飯了。」她愧疚地牽著他的小手走進屋內。

  走進公寓典型兩房兩廳的格局,瞧著梅友弦大刺刺的坐在軟布沙發上,而安娜正慇勤地招呼他,晚飯都還沒吃,就拿出了她珍藏的紅酒待客。

  哇,有沒有搞錯?這麼厚此薄彼喔。

  以前她想喝,安娜小氣得要死,老說要特別的日子才能喝的。

  那今天的日子很特別嗎?

  用力地瞪了沒事獻慇勤的安娜一眼,她接著把小鋒帶到餐桌邊,一一打開外賣熱炒,替他添了飯,準備一口一口地餵他。

  「吃外賣?」溫潤的嗓音出現在她身後,嚇得她渾身雞皮疙瘩爆起。

  「不行嗎?」她不回頭,瞪著香噴噴的外賣熱炒。

  「這麼小的孩子,應該多補充營養,吃外頭的東西有沒有營養不說,也不知道衛不衛生,你為什麼不自已下廚?」梅友弦拉開她旁邊的位子坐下,口吻很清淡,但眸色卻很嚴厲。

  「你管我。」刀子沒好氣地斜睨著他。

  「欣余不會做菜。」準備拐進房內換衣服的安娜解釋著。

  「你不會做菜?」他微愕。

  他確實有點意外,因為以前在家裡冰箱他看過滿滿的食材,他以為她應該廚藝還不錯的說。

  「……」有這種夫妻嗎?就連她不會做菜,他這個當老公的一點都不知道。

  是,她曾經買過很多菜,塞爆他屋裡五扇門的電冰箱,把裡頭所有的食材拿來當她的實驗品,但就算她依著食譜做了滿桌的菜,又如何?他又不回家吃飯,她學會了做菜,又如何?自己吃完,然後食物中毒掛急診啦。

  所以,到最後,她放棄了。

  反正,他喜歡的是新時代的女強人,又不是要個守在廚房的黃臉婆,她幹麼強迫自己去學做菜?

  「我來。」他脫下西裝,捲起袖管。

  「嘎?」須欣余還搞不清楚他的用意,便瞧他打開冰箱,看過之後表情微愕,然後慢慢地取出裡頭的飲料和啤酒。「冰箱裡,只有這些?」

  這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有、有鮮奶啊。」她很用力的擠出一絲絲反駁的聲音。

  「鮮奶可以用來炒菜嗎?」他很無力地問。

  「……」須欣余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垂著臉,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梅友弦搖了搖頭,繼續冰箱尋寶之旅。搜遍了冰箱每個角落之後,總算讓他湊足了幾樣勉強可以使用的食材。

  「等我一下,先別讓孩子吃那些。」他沒回頭,動作俐落地找出鍋具,非常克難地熬了鮮奶起司粥。

  裡頭有火腿切片、罐頭玉米……就這樣。

  須欣余看著他下廚的姿態,儼然像個五星級大廚,誰想得到亞東金控集團總裁,竟在晚上七點出現在她家廚房,為她家的小朋友熬粥?

  不不,最可怕的是,他們好歹夫妻共處近三個月,為什麼她不知道他會下廚?而且看起來廚藝不差?

  這怪異的場景,就連去換過衣裳踏出房門的安娜都給嚇到。

  「你老公真強。」好厲害,公事一把罩,就連廚藝也不馬虎,這樣的好男人要上哪找?

  「是啊……」她也是這麼認為。

  他幾乎是完人,她完全找不到他的缺點,但他真的不是個好丈夫,因為他忙得連讓她明白他優缺點的機會都不給她。

  歷經幾分鐘的等待,鮮奶起司粥上桌了,香噴噴得教小鋒又跳又叫。

  梅友弦替小鋒斟了一碗,須欣余立即接過手,準備接手餵食這早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小寶貝,豈料湯匙都還未塞入小寶貝的粉嫩小嘴,梅友弦神色極為不認同地攔劫下來。

  「……怎麼了?」幹麼這樣瞪她啦∼好像她搞砸了什麼超大的案子似的。

  梅友弦用力地歎了口氣,接過手。「我來。」他舀了一口,輕輕地吹涼,攔在唇上試溫,確定溫度不燙嘴,才餵進小鋒嘴裡。

  「要這樣喂,粥這種東西很容易蓄溫在裡頭,你必須要確定涼透才能喂,否則會燙著他的。」他瞬間像變身為嚴厲教師,教導著資質異常駑鈍的蠢學生。

  「……」在他面前,她真的覺得自己超像廢人。

  「梅先生,你一定會是個好爸爸。」安娜瞧須欣余不說話,很自然地在他身旁坐下。

  「還好。」沒當過,不知道好不好,倒是這孩子……若他沒料錯,一定是他和欣余的孩子才對。

  梅友弦深邃的眸直瞅著須欣余小心翼翼餵食的手法,那麼笨拙的學習姿態,教他不由得莞爾逸笑。

  「你笑什麼啦∼」她扁嘴嚷他。

  「真可愛。」

  「嘎?」什麼真可愛?

  「欣余,你什麼時候要跟我回家?」他做任何事向來講求速戰速決,絕不拖泥帶水。

  須欣余眨著長睫,沒料到他居然會要求她回家。「……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瞬間再變身為極富耐心的保「父」,循循善誘著。

  「我們已經離婚了。」她歎道。

  「我沒有去辦理手續。」口吻是一逕的平淡,恍若他這人向來如此,像是機器一樣的精準,沒有情緒沒有多餘的表情,永遠的老神在在,從容自信,任何事也不能讓他糾住眉頭。

  而且,他貼心地沒揪她的語病,沒戳破她現在可是疑似失憶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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