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艾文語氣滿是意外。
「當然,你放心吧!」傅語修點頭,給予他肯定的答案。「那婚禮的時間呢?」
「時間不需要跟你父母商量嗎?」可以都由他們決定嗎?
「你希望什麼時間,我會告訴他們。」
「年底之前吧!」
「兩個多月的時間,有點趕,不過沒關係,我會盡力而為。」傅語修點頭。
時間確實有些緊逼,可能會有些人因此無法騰出時間趕來參加婚禮,不過沒關係,以後再補償他們好了。
艾文對於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有些驚訝。不,不只順利,簡直比他預期的好太多了,不過既然修都說沒問題了,他當然也就樂觀其成。
「你父母對於你的結婚對像完全沒有意見嗎?」一直保持沉默的塞西爾突然問。
艾文也點頭,這也是他擔心的一點。
「如果你們擔心的是門當戶對的問題,那麼請放心,傅氏沒有門戶之見,從我袓母那一代開始,傅氏子孫的另一半,就都是出身於普通人家。」傅語修回答。
「全都是?」艾文詫異。
「全都是。」他用力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艾文吁了口氣。「我有點累了,你們出去吧!」
塞西爾起身離開,傅語修則猶豫地站在原地。
「修,你還有事嗎?」艾文問。
「艾文,讓我安排你就診,好不好?」
「不用了。」艾文搖頭。
「艾文……」
「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傅語修皺著眉,最後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等一下,塞西爾!」在走道上,他追上塞西爾。
「還有事?」塞西爾停下,回頭望著他。「你反悔的話,我可以……」
「我不會反悔!我早就想娶她為妻,是她捨不得這裡,不想離開,所以我才隱忍著沒有開口求婚,也一直在思考著怎樣才是對我們最好的安排!」傅語修打斷他,這兩年來從沒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他很礙眼。
「是嗎?」塞西爾放下心中的石頭。「那麼你想問什麼?」
「你知道艾文的病情嗎?」他壓低聲音問。
「我只能告訴你,不管醫術如何高明的醫生,也是束手無策。」塞西爾歎道。
傅語修沉痛地閉了閉眼,「蘇菲亞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你也別讓她知道!」塞西爾警告。
他點點頭。
「還有事嗎?」塞西爾問。
傅語修望著他,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鎮上的人都是怎麼說的?」
「你是指……」塞西爾挑眉問。
「我和蘇菲亞的關係。」他咬牙低聲問。
「喔,那個啊!」塞西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已經打算娶她了,就沒有必要知道那些了,反正只是少數人的閒言閒語,每個地方難免都會有這種人存在,他們只是眼紅嫉妒罷了。」
「我要知道。」他堅持。
「這樣啊!好吧,我想想看。」塞西爾偏頭。「一開始不知道你有金援楓葉旅館的時候,是說她是個傻瓜,以為釣到金龜婿,其實是被城市來的大老闆玩免費的,比妓女還不如。後來知道你一直在金援楓葉旅館,版本就改了,說她是大老闆包養的情婦,說大老闆想到的時候就來玩她幾天,玩過之後就丟下她離開。」
「可惡!」傅語修恨聲低咒,憤怒地一拳擊向牆壁。
塞西爾挑了挑眉。「我還有事要忙,不奉陪了,你若改變主意,隨時通知我一聲,我很樂意……」
「我不會改變主意!」傅語修瞪他,「我和蘇菲亞的事你才管,想辦法解決你自己的問題才是重點吧!」
「我?我有什麼問題?」塞西爾挑眉。
「是啊,你有什麼問題呢?」傅語修斜睨著他,然後緩緩地說出一個名字。「阿爾傑?馬丁尼斯。」就是Cecil的縮寫,這個中間名甚少人知道,他也是猜到他是阿爾傑的時候,才聯想起就是塞西爾的縮寫。
塞西爾的臉色一變,瞪著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一會兒,塞西兒才咬牙問。
「第一天就知道了。」他聳肩。
「你說你認不出來的!」塞西爾不滿地道。
「是認不出來,不過猜出來了,你對我還認不認得他太在意,加上一些旁枝末節,就猜到了。」傅語修望著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塞西爾聞言,撇開臉,直視著前方,一會兒才低低地問口,「你知道蘇菲亞的父母和奶奶是怎麼死的嗎?」
「蘇菲亞說是車禍。」傅語修一凜。「難道那場車禍和你有關?」
「沒錯,那場車禍,是馬丁尼斯家族最大的敵手追殺我所造成的,死在那場車禍的無辜者有三個,另外十多個受到輕重傷。」
「那三個就是蘇菲亞的父母和奶奶……」傅語修震驚。
「對,可笑的是,我被保護得很好,毫髮無傷。」塞西爾嘲諷地一笑。「當初在醫院,看見艾文和年僅十八歲的蘇菲亞抱頭痛哭的樣子,我的心裡充滿罪惡感。」
「後來我偷偷地來參加他們的葬禮,看見她姑姑吵著要艾文將旅館過戶給她,說哥哥已經死了,他們老的老、小的小,能幹什麼,不如早早把旅館賣了,分些錢好好過清閒的日子,我看見蘇菲亞駁斥她姑姑,說她會和爺爺好好地經營旅館,就算會餓死也不會賣掉旅館,那時我就決定,至少要幫他們保住旅館,算是我一點補償。」
「我向我父親要求給我十年的時間,我父親原本不答應,不過被我說服了,如今已經是第八年了。」
「為什麼道上沒有你失蹤的消息傳出?」
「因為我父親把消息封鎖了,再加上我本來就甚少公開露面,也擁有數個替身,所以除了我父親和幾名心腹之外,沒有人知道我不在。」
「原來如此……」傅語修沉吟。「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以及車禍的真相嗎?」
「不知道。」塞西爾淡漠地望著他。「你呢?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沒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