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真的是風花雪月的愛情小說、少女漫畫看太多了?還是那位很有冬天味道的梅先生真的是她的命定情人?
那個梅仁藥除了感覺很冬天外,其實沒得挑剔了,說長相是長相、身材是身材,說錢財也有錢財∼
拿出鑰匙打開大門,簡聖德還在想著心事,不自覺的喃喃自語將想法說出口,「可是……我還是想先談戀愛。」
「婚後還是可以談。」
她還沒回過神來,根本沒發現有人在身後和她對答。「可是很多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即使是這樣,有人卻是上了天堂,有人下了地獄。」
「有道理,這比喻我喜歡!」她倏地意識到不對勁,嚇了一跳的回過頭,頭得仰高才看得到對方的臉。
「哇∼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很有冬天味道的男人,怪不得方才老覺得身後冷颼颼的。
「收房租。」
「咦,你在這附近有房子出租啊?」真巧。
「嗯,不過最近有位房客不太合作,有三個月沒繳房租了。」
「……」真巧,她也有三個月沒繳房租了。
「對方住和樂八街二號。」
「……」實在巧到一個不行,她……她也住和樂八街二號耶!
「惡房客的名字叫簡聖德。」梅仁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這和樂社區是他們子公司鴻祥建設所建的,自家留了數棟,後來出租用,收房租這種小事和他這總公司的CEO本來也沒關係,更不用說知道簡聖德是他的房客,還欠繳房租這種小事。
會知道是因為他有個厲害的方特助,在他的一聲令下以最快速度將她私人資料全查個一清二楚。這個房東房客關係的巧合,當然會被他拿來大加利用。
「我不是惡房客,我只是……在等有錢可以繳。」
「什麼時候有錢?」
「……」何時有錢?他們果然有默契,這答案她也很想知道。
「外頭冷,不請我進去坐?」
「……請進。」
簡聖德屋子裡收拾得還算整齊,可那一大片的漫畫牆實在可觀,而空間佈置得也十分卡通風。
她走進廚房倒了杯熱開水給他,「那個……」
「你共欠繳了三萬六千元。」
「那個……我們公司是獎金制,底薪才一萬五,組長多了五千,也不過只有兩萬,我得要拿得到Case才有獎金。」沒錢真的好痛苦!
梅仁藥對她的困境充耳不聞,他逕自坐在沙發,長腿交迭,一派輕鬆的翻著租約說:「合約上有說,房租需按月給付,遲繳兩個月就必須搬出去,現在已經三個月了,你再不搬就只剩一條路可走——吃官司。」
恐嚇她?她雖然笨,可最討厭人家小題大作的恐嚇她了,還有,那麼冷的天氣她搬出去要住哪?「你這人……」
「還錢。」
「給我一個星期,我會繳房租啦!」
「給你一個月你都還不出來,我不想再多浪費彼此時間。
「拜託啦!」
「還錢!」
「求求你。」
「三萬六還來。」
這人很不好說話欸!她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他還這麼堅持真的很可惡,很沒人情味耶!
「你……你今天拿不到錢就是不肯走,是不?」
「不但不肯走,我還會把你攆走。
「你你你……」
「還錢。」手很戲劇化伸出去。
簡聖德突然站了起來,一臉「誰敢攔我打死誰」的凶狠樣走到他面前,二話不說的拉起他的手,粗魯的將他手上全球限量版的月相表給拔了下來。
「喂!你……」
「告訴你,我……我……」
「你怎樣?」
深呼吸「我決定嫁了——這是給我的『聘禮』」
有這樣的啊?
「……可以。」
「還有,明天把這房子過戶到我名下,這也是聘禮。」
讓他見識什麼叫貪得無厭,什麼叫「唯小人女子難養也」——
他一揚眉,「OK。」
「還沒完,欠你的房租三萬六千元也是聘禮,你不能跟我要。」
「好。」
「最後我要提醒你,娶我你要有心理準備,我這個人是很貪得無厭的,心情一不好就會花你的錢洩恨。」
「謝謝你的提醒。」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喔!真的。」她一臉誠懇的說:「你只要反悔,我可以馬上把表和房子還你,至於三萬六,就當『押金』,你反悔了當然就得留下。」
梅仁藥冷冷的臉上有抹玩味的笑意。「我不會後悔,所以,那些聘金,請安心收下。」
*** *** ***
嗚……為什麼會這樣?對於梅仁藥這男人她是沒意見,甚至覺得對他是有點感覺的,可為什麼她現在得為了三萬六被趕鴨子上架似的和他結婚?
為了三萬六把自己嫁了?
天!她是年終跳樓大甩賣嗎?梅仁藥果然是快、狠、準的狠角色,她才答應嫁了,且收下「聘禮不到一個星期,簡聖德就進了禮堂。
由於她是孤兒,也是對這樁婚姻還有太多的不確定感,她並沒有通知好友來參加婚禮,甚至連惡女街的眾多好姊妹她也沒邀請,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是怎麼烏龍的結了這個婚。
唯一來參加婚禮的是陶麗。
「喂,你——你真的要嫁嗎?」新娘秘書和化妝師、髮型師退出去後,休息室只剩簡聖德和陶麗。
「你為什麼問我這句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鏡中的美麗女子簡直不像她,化妝師果然能化腐朽為神奇。「你不是一直想促成我和梅仁藥?」
「那是因為你指定要一個奴役型的三高男,我只是覺得梅仁藥還算符合你要的那一型,而且我是要你和他交往看看,不是你要以逃亡速度把自己嫁掉,一個禮拜?老天!你七天不到就決定嫁一個男人?」
「因為那個男人在相親當天就決定要娶我。」簡聖德的情緒翻滾,都這個時候了還問她確不確定、為什麼要這樣急著結婚、為什麼這麼快下決定……她和他,她也覺得很不安、很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