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秘書,你在越權。」可惡,她就不能安靜到底。
「我是怕你嚇跑了我的助理。」沒人在一旁出亂子增加生活樂趣是極大的酷刑。
方墨生跟著添話,「老闆,好秘書難請,你要三思再三思呀!」
算不算窩裡反呢?單牧爵看看三雙近乎威脅的眼瞳,他在心底輕歎了一口氣。幾時他的兄弟和女人連成一氣,存心忽略他的感受?
也許他該反阻力為助力,把唯恐天下不亂的冰山女給綁在身邊,反正要耍狠他是專家。
「沙秘書說得沒錯,她一直怪我太沉悶不夠體貼,所以才乘機練口舌,看來我這個男朋友是讓她失望了。」
男朋友?!
好大的一顆炸彈炸得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冰山有裂開的聲音。
單牧爵揚起狡詭的笑紋,誰說他不是生意人呢!
第三章
「老闆,你多久沒吃藥了?」
熊熊的火在沙夕夢眼底流竄,燒紅了偽裝的黑瞳,透出詭魅似妖的紫綠光芒,在星空下顯得特別邪佞,彷彿群魔在地底肆虐欲破土而出。
卑劣不足以形容他的惡意,他憑什麼片面的宣告主權,放任方家兄弟似假還真的恭喜聲,她沒有否決權嗎?
「夢兒,小心腳下石子顫,跌倒了我會心疼的。」若有似無的笑意浮現在單牧爵的嘴角。
「老闆,把你的意圖說明白,用不著拐彎抹角的算計我。」她不是笨蛋。
「叫我牧爵或是爵,我再告訴你答案。」海邊的星星真亮眼。
「牧爵。」她像叫狗名似的一喚。
「沒有溫度。」令人不滿意。
「你見過冰有溫度嗎?」只有零度。
單牧爵故意落後她一步地由後抱住她,「我正在試圖溶化冰。」
「放手。」他溫熱的體溫令人心驚。
「在我沒有聽見舒服的叫喚前,我會選擇最舒適的位置窩著。」嗯!她的耳型很美。
「別逼我動手。」敢在我耳後吹氣挑逗,活得不耐煩的蠢人類。
「美麗的女子不該口出冰語。你沒被男人吻過吧!」一想到他將成為第一位,心口就雀躍不已。
她很獨特、不馴,一股傲然的氣質由內向外散發,像不用雕琢的原玉,每一個稜角都美得有如鬼斧神工般自然,叫人不收藏都難。
「單牧爵,我警告你別太過分,為所欲為的下場通常都很難看。」沙夕夢試著掙開他。
一朵唇花似珊瑚,「不用白費力氣了,傷了自己是自找苦吃。」
「還給你。」一句輕如棉絮的咒語由她口中一念。
有點戲劇化的,沙夕夢原本是要彈開他,誰知他的摟抱出乎意料得緊,咒語產生的力量使得兩人像球一般地彈滾在沙灘上,身體卻始終未分開。
氣急敗壞的單牧爵故意勒緊她的腰,以為她為了反抗他不惜傷了自己,以身體用力撞擊他,兩人才會跌個老遠。
「不可能,咒語居然失效!」她失神地低喃著,不相信苦修多年的巫術奈何不了他。
他沒聽清楚她的喃喃自語地大聲一吼,「你瘋了呀!沙灘上到處都有粗礫巨石,要是撞傷了怎麼辦?」
「別在我耳邊嚷嚷。我討厭你的頭髮。」漂亮得讓人嫉妒。
「說說看你還討厭我什麼地方?」躺在沙上的感覺不賴,而她就在懷中。
眼睛太深、鼻子太挺、嘴唇太薄……「你打算抱到何時?」
「地老天荒如何?」單牧爵打趣的說,要她的念頭如潮水般湧來。
不是男女慾望的要法,而是一種「就是她」的命運邂逅,是一輩子走下去的伴侶。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可就是不想放手,擁抱她的感覺像兩個半圓在分離許久後又重逢,連成同心圓不再有遺憾,分不出點、線、面。
初次見面是欣賞,私心地想留她在左右,於是荒謬的開出令人動心的福利,現在想來都覺得有點可笑,那像是挑情婦似的條件,難怪她會心生疑問。
接連著相處幾日好感漸增,方家兄弟對她的維護著實叫他吃味,好在她一視同仁的不假辭色,冰顏未曾為誰化開。
漂白後的公司剛上軌道,生產的IC板打入市場的銷售情形不差,不少企業主動商洽訂貨,一切在穩定中求發展,先奠定在台灣的根基再向外擴廠。
「老闆,作夢時別找我。」他的命活不到地老天荒,期待世界末日也許快些。
他輕笑地吻她耳後,「沒有浪漫細胞的女人。」
倏地一僵的沙夕夢繃緊渾身肌肉,她恨透了此刻的無能為力。「牧爵。」
「這次有情感了些,可是我抱得很舒服不想鬆手。」長心眼了,女人。
「你在戲弄我。」她咬牙道,瞪不到背後的他。
兩人的身形真是很曖昧,像對情濃意深的熱戀情侶側躺在沙灘上,男子深情地擁著女子不使她受寒。
但,事實真相是如何呢?
一開始單牧爵假借要參加某個慈善晚會好提升企業形象,強行帶著她赴會,不允許有不加班的特例,員工理應聽從老闆的指令,她的「不」只能暫放北極。
最好永沉冰地。
在晚會上,他像徵地用支票買了些虛名,磨磨蹭蹭應酬到晚會快結束前才離開。
結果身兼司機的他把車開到海邊,冠冕堂皇地說他酒醉不宜開車,吹吹海風醒醒腦比較安全。
「老闆總要收點福利金吧!全讓你們剝削光了怎成。」她就是他的福利。
「你到底想怎樣?」冷聲又降了十度左右。
「當我的女朋友。」
「休想。」
真頑強。「為什麼?」
「我討厭你。」她說得很堅決。
「這句話真的很傷人,我有那麼差嗎?」他還是小小的挫折了一下。
稍微軟化的沙夕夢盯著不遠處的海水起伏。「我不當某人的女人。」
「換個角度來說,我是你的男人不也一樣?」他是不介意被掛上某人專屬的牌子。
「老闆,你玩夠本了吧!」並非男與女的問題,而是她的心態上容不下變化。
冰,只能以固態存在。
「玩?!」他陰沉地收斂起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