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烽火二:拓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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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喂,你做什麼?」

  她跌跌撞撞,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他不是個犯人嗎?雖然現在是午休時間,他的行動也未免太自由了吧!

  「妳竟敢教唆穆拉圖騙我!」

  一把她拉到無人的角落,他兩臂一撐,將她鎖在牆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俊美的臉龐被怒焰焚燒,張狂的男性氣息直接灌進她的口鼻,平藍霎時覺得自己無法呼吸。

  「他說了什麼?」她先謹慎地問。

  西海利眸微瞇。

  「妳認為他說了什麼?」

  「穆拉圖是個成年人,他想要告訴你什麼事由他自己決定。」她的用詞更謹慎。

  「推得很乾淨嘛!妳有種做,卻沒種承認?」

  「先生,本人恰好是個不帶把的,就算『沒種』你又怎樣?」她不客氣地戳著他的胸口。

  劉海又飄下來了,她用力把它吹上去,氣息拂到他的臉上。

  西海陰狠地瞇起眼,龐大的體魄壓得更近。

  「小姐,我們最好說清楚!這裡美其名是拓荒隊,其實就是一堆犯人聚在一起的地方。他們怕惹上麻煩,或許不會去招惹你們這些平民百姓,但是彼此之間可是一點顧忌都沒有!妳以為去年那三個傢伙半路堵我,我明明跑得掉,為什麼要下重手讓他們進醫院?就是為了下馬威給那幫傢伙看的!我要讓他們知道,任何人敢招惹我或我的人,就不會有好日子過!這是一種宣告,妳懂了嗎?」

  「妳竟然唐而皇之的教唆穆拉圖對抗我,就等於讓那些傢伙認為我已經搞不定了,他媽的妳以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平藍被他吼得頭暈眼花。

  那她顧慮這麼多為的又是誰?

  「先生,你也給我搞清楚!第一,穆拉圖是你硬塞給我的,不是我去求你讓他跟著我的。第二,我們兩個都沒有本事二十四小時跟著他,所以我叫他有事記得去找拉斯爾,這有什麼不對?第三,」她的腳尖踏得更高,嚼哩啪啦吼到他鼻子前:「我還不是怕你知道了之後又惹事挨罰!你要怪就怪自己的爛脾氣,不要牽拖到我這裡來!」

  西海瞇緊眼睛看著火花四冒的她。

  老天,她發怒的樣子真美,整個人像在燃燒一樣,連五官都燦爛耀眼了起來。

  怒意依然在他胸口橫竄,所以西海做了他唯一想到的一件事——

  他把這根暴跳如雷的小辣椒抱進懷裡,重重吻住她。

  平藍完全呆掉。

  直到口中嘗到了他的味道,她才醒覺過來:她真的正在被他吻。

  她怒喘一聲,用力揪住他後腦的頭髮往後拉,西海固執地貼住她的唇不後退。

  這個吻迅速變成一場角力。男人與女人的力量差距讓他一開始佔上風,但是被壓住的可是鼎鼎有名的故障布娃娃,在她的奮力拉扯之下,他終於不甘心地鬆開她。

  平藍喘著氣,和眼前的男人互瞪。

  頓了一頓,她突然跳上去吻住他!

  這與其說吻,不如說是吮、吻、咬兼具的特殊攻擊技。

  西海在半空中接住她,她的腿環在他的腰上,兩手揪著他的前襟,又咬又吻又啃地攻擊他的嘴唇。

  低沉的笑聲從他的胸膛震動到她的身上。他只是捧著她,任她肆虐。

  吻完了,平藍跳下地,面無表情地退開好幾大步,死命盯著他。

  「你的吻功有待加強,下次記得多練練。」

  然後,不給他機會回答,她轉頭飛也似的逃掉。

  第四章

  你的吻功有待加強?

  下次記得多練練?

  「我真是個笨蛋……」她呻吟一聲,臉緊緊埋進被子裡。

  任何男人不把這句話當成挑戰的話,她就把自己的枕頭吃下去。簡直跟在公牛面前揮紅布沒有兩樣!

  這下可好,接下來她要小心某個人堅持讓她瞧瞧他的吻功到底好不好了!

  「吵死人了!」另一張床的護士小姐突然坐起來怒吼:「妳一直在那邊哼哼哼,到底是在哼什麼?思春嗎?別人明天一睜開眼就有一堆事要做,麻煩安靜一點好不好?」

  平藍立刻屏住氣息。

  「對不起……」

  「哼!」護士忿忿地翻過身繼續睡。

  真兇,這間房也就她們兩個人睡而已,還什麼「其它人」。

  其實平藍也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麼忍她。可能因為護士小姐是她國中的學姊吧,對她一點學姊愛也沒有!

  也可能是因為她知道護士小姐是真的把義診當成一個使命,很認真的在執行這種事。可能就是因為如此,護士小姐感覺到她不像其它人一樣投入,才一直對她很嚴厲吧。

  想到這一點,平藍就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太苛責對方的態度。

  她用力吐了口氣。

  「……唔!」趕快捂嘴,希望沒有呼太大聲!

  等了片刻,護士小姐再沒有動靜。算了,不睡了!她索性套上拖鞋,到外頭去散散步。

  一輪明月高懸。乾淨的夜空裡,萬點星芒閃爍,看來明天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熱天氣。

  以前讀課本時,一直覺得那個看起來黃黃髒髒的滿月跟「白玉盤」差很遠,直到來勒裡西斯,見識過晴朗無污染的天空,她才明白「一隻白玉盤」長得是什麼模樣。

  高原地區日夜溫差極大,白天高溫高達四十度,一入了夜之後就開始驟減。他們只是在半山腰而已就很明顯了,白天雖然熱死人,晚上睡覺卻連電扇都用不上,甚至要蓋薄被。

  她在原地跳了幾下,生一點熱。

  現在連午夜都還不到,如果在台灣,夜生活正熱鬧,可是在這個荒僻的高地,什麼娛樂都沒有,所以大家只能選擇睡覺。

  他們義診團借住在東邊,拓荒隊就駐紮在西首了。

  遠遠望過去,只有一間充當警衛室的屋子有燈火,犯人睡的是帳篷。十幾隻帳篷的外圍用電流網圈禁起來,就著隱隱的月光,她看到一道黑影在網外走動,可能是警衛在巡邏。

  西海就在其中一隻帳篷裡……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下午那個吻。

  真奇怪,這個男人好像全身上下都是結實而堅硬的,原來也會有軟的地方,他的唇比她想像中更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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