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妳一直讓我想到某樣東西,偏偏我想不起來。」
可愛的外表。超短的引線。每一項特質都互相矛盾,到底像什麼東西呢……
「不用想了,我們的團員已經幫你想好了——故障的布娃娃。」平藍習慣性地想吹開劉海,然後才想起它們已經被固定住了。
西海一愣。
……故障的布娃娃?
「沒錯沒錯!我的天,真是太貼切了!哈哈哈哈哈哈——」西海拍著大腿狂笑。
一個甜美可愛但是絕對兒童不宜的布娃娃!哈哈哈哈——
「有必要笑到這麼誇張嗎?」咬牙的布娃娃,看起來故障得更厲害了。
「故障的布娃娃,我的天,太像了,哈哈哈哈哈哈——」西海大笑著走開。
真是太可愛了!
他回營區領了餐點,還是笑個不停。
以前怎麼沒發現義診團來了個這麼好笑的小不點?而且他們團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好像只看過一、兩個比較年輕的醫生護士,卻從來沒有注意過她。
真不知這個小可愛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每次看到她,她都一副熱到快融化的樣子,看起來就更好笑了。
他努力想忍住笑,免得食物跑錯地方。
「喂!你——」
剛把午餐吃完,正準備瞇個幾分鐘等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突然有人叫住他。
西海回頭一看。是三個上個月剛發配過來的新犯人。
聽說這三個都是竊盜慣犯,將來再犯應該就是直接發監了,這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有機會加入拓荒隊。
「怎樣?」西海懶洋洋地枕著乾草堆,長腿在腳踝處交叉,一臉舒適安閒。
三個人都是中等高度,體格壯碩。帶頭的那個人留了點鬍子,可惜眼中的淫邪破壞了他的威風。和他們比起來,身長玉立的西海看起來更俊秀優雅。
「你叫西海是吧?」帶頭的那個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們聽說你提供『服務』 。」他的嘍囉接著道,神色淫邪。
「哦?你聽誰說的?」西海挑了下眉。
「這個你不必問。」帶頭的不耐煩地往工具棚一指。「走吧!」
「幹嘛?」他懶懶地檢查手指甲。
「幹嘛?干你啦!」第二個男人淫笑。「自己跟我們去,還是我們抓你去,反正結果都一樣。」
「還有,你事後最好嘴巴閉緊一點。如果害我們受罰,我們三個人多得是機會整死你!」第三個人跟著搖話。
看樣子新來的,還沒人教會他們規矩。西海看了看天色,時間不多了。
「好,走吧。」他拍拍身上的乾草站起來。
看他如此識相,三個人倒是愣了一下。
「你們想上就動作快一點,我下午還有很多活要干。」西海伸了伸懶腰,滑動的肌肉線條如古銅色的流水,順暢無比。
三個男人同時咕嘟吞一口口水。媽的!怎麼有男人長得比娘兒們還美的?這樣教誰忍得住?
他們有三個人,他只有一個人,算他識時務,不然在那身漂亮的皮膚上留下淤痕,他們也捨不得啊!
「走吧走吧!」
「我們先說好,誰先上?」
「廢話,我是老大還你是老大?你敢跟我爭,找死!」三個人已經分贓不均起來。
西海走到工具棚外,瞄瞄遠方的獄警一眼,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方向。
「干,小子,不用再看了!你敢大叫的話,以後晚上就別想睡覺。只要你一睡著,看我們不輪流壓死你!」
西海歎了口氣。「唉,好吧。統統進來吧。」
他率先走進工具棚裡。
三個男人嘻嘻淫笑,你擠我、我推你的跟進去。
「那老大先,我第二個!」
工具棚裡傳來西海慵懶的聲音:「還是三個一起上吧,比較省時間。」
媽的!這小子真上道!三個人愉快地一起走進工具棚裡。
「讓開讓開!有傷員送過來!讓一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三隻擔架衝向義診室。
平藍正在屋後燒早上換下來的紗布,聽到動靜?連忙把火熄滅,跑到前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好幾個獄警擠在門口,難道有犯人受傷了?平藍腦子裡立刻躍上一張狂放帶笑的臉龐,心頭一緊,說什麼也要擠進去一看。
「借過!借過!」
一進門,看見的卻是三隻擔架。
她一怔,如釋重負的感覺隨即撲天蓋地而來。
不是他,幸好……
三個傷者臉如白紙,出氣多入氣少,癱在擔架上連呻吟都呻吟不出來。
拉斯爾一臉凝重地立在旁邊,醫生出來把傷者身上的蓋布掀開。
「唔。」平藍捂著唇,驚恐地倒退一步。
好、好嚴重……後庭一片糜爛,不知道被誰用工具柄之類的東西桶破了,三個人都一樣!
她本來就不是醫療專業人員,一見到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面,眼前一片暈眩。
「妳沒事吧?」另一名獄警安進連忙扶住她。
「沒、沒事。」她臉色發青地衝出門,用力呼吸了幾下才穩住。
安進怕她出事,也跟了出來。
「裡面那三個人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監獄裡最常見的××事件,被她碰上了吧?
安進的臉色扭捏了一下,過了半晌才回答。
「西海下手太重了。」
「西海?」她的臉色更青。他……他……
「咳,不是他想對他們『那個』 ……是他們想……咳,總之,應該是惹火西海了……」安進臉色更扭捏。
平藍呆呆聽完,裡面突然傳出幾聲淒厲的哀吟,可能是醫生在處理傷口時,不得不碰觸到。
「請問,當初西海是因為什麼原因坐牢的?」
安進遲疑一下,才回答:「他傷了人,對方受傷不輕……」
傷害罪。
她知道安進應該說得很保守了,如果對方受傷不輕,應該是加重傷害罪吧?
突然冷起來的平藍用力摩擦手臂,走離會聞到血腥味的地方。
不期然間,目光對上遠遠的一個身影。
獄警用電流網圍出一小片空間充當禁閉區,與所有的人遠遠隔離,而正中央,站的就是那道黑髮飄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