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烽火三: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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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他又要消失了?「慢著!你給我坐下來!」

  費森覺得她很莫名其妙。「你不是要用餐了嗎?」

  「對,所以你給我乖乖坐下吃飯。你要是敢走的話,我就跳起來大吼大叫一堆『女性優越論』,然後讓整間餐廳的男人都想對我做那個什麼鬼『榮耀殺人』的,你信不信?」她威脅道。

  她威脅他?她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威脅他?

  他該死地又有想笑的感覺,不過這次是苦笑。這女人真麻煩!

  但,費森就是費森,他從不花時間在無謂的爭執上,既然他也要吃飯,他立刻拉開地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對他的合作,翡莉驚訝地眨了下眼。

  他對眼前的這一切非常適應。她注意到。

  這裡是首都最好的法國餐廳,用餐的客人都像她一樣盛裝打扮,而他只穿著一件白襯衫和黑長褲,和平時一樣,衣袖捲到手肘,長褲沾了點灰塵,但他沒有任何的侷促不安。

  他只是輕鬆坐在那裡,寬闊的胸膛把整個椅背遮住,一副掌控大局的自信模樣。

  很多保鏢都會陪同老闆參加重要場合,但翡莉很久以前就觀察到,這些保鏢只要置身事外時,都能保持得很超然,如果他們自己也成為宴會的一員,大部分的人都會感到不自在。

  這傢伙卻很習慣這種衣香鬢影的場合。

  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有某種軍事背景。不過現在又多了一點,他不只是具有軍人背景而已,一定還多了些什麼。

  「我們不搞那一套。」費森突然說。

  「什麼?」她還沒有回過神。

  「榮耀殺人,勒裡西斯不搞那一套。」他指出。「司法部長嫉惡如仇,謀殺是唯一死罪,所以榮耀殺人在勒裡西斯行不通。」

  「那也要阿比塞爾還能繼續當司法部長才行,否則下一屆部長髮動國會更改法案,什麼都去光光了。」

  沒想到她對勒國的政治現勢也有認識?費森倒有點訝異。

  「除非阿比塞爾自己想下來,任何人動不了他。」

  「即使新總統不是他的嫡系人馬也不例外?」她挑了下眉。

  「沒錯。」

  這次阿比塞爾完全退出總統大選,甚至不再當他萬年不變的副總統了。他支持的正副總統候選人,是艾莫當政時的行政部長及財政部長,也是當初阿比塞爾的子弟兵之一。

  雖然人民對於阿比塞爾又一次錯過總統大選感到失望,但是漸漸接受他無意出來競選的事實。

  無論最後上任的是誰,要把阿比塞爾踢下司法部長寶座等於冒著激怒全國人民的風險,沒有任何有腦筋的政客會做這種事。真的要修理阿比塞爾,新總統頂多只敢在司法部的案件或法案上多刁難而已,不過光是這樣就會讓阿比塞爾事倍功半了。

  「沒想到你還滿關心國家時事的嘛,我遺以為你只關心怎麼給關節上油呢!」她調侃道。

  他又不是機器人,費森啼笑皆非。「彼此彼此。」

  「那你就錯了,我一點都不關心。關心的人是我老頭,每次一碰面他就在我耳朵旁念個不停,我不想聽都不行。」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接過服務生遞來的菜單,開始研究。

  奧古斯塔?

  「令尊的身體好嗎?」費森難得會主動問她事情。

  「很好,短期內死不了的。」她揮揮手。

  費森對她輕慢的態度皺了下眉。

  點好菜,另一名服務生立刻慇勤地過來為她倒一杯紅酒,並為他的杯子裡添了水。

  「你一定很懷疑,我為何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把革命之父奧古斯塔奉若天神吧?」她拿起酒杯輕啜一口。「讓我跟你說說有關奧古斯塔的事。」

  「他是很偉大沒錯。他這輩子都在為你們的革命運動奔走。從我童年有記憶以來,見到他的次數不超過十次,我可以說是靠著CNN對他的報導來記住父親的長相。」

  「既然他在忙的是一件如此崇高又如此偉大的事情,我母親和我被迫要懂得『體諒』。他從來沒有參與過我的生日派對、學校公演或童年,家裡的相簿永遠只有找韌我媽兩個人。」

  「在我六歲生日那一年,有一天他終於說他會回來參加我的慶生會。那幾個月裡我都好興奮,逢人就說我爸爸要回來了;我甚至去學跳舞,只為了在慶生會那天,我可以展現最美麗的舞姿給他看,這樣他說不定就再也不會離開。」

  「直到我生日的前一天,我父親突然打電話來說,某個贊助革命活動的富豪突然想抽回資金,他必須立刻飛到法國和對方見面。於是那一年他再度失約了。」

  「我母親終於從我的臉上明白,她一直讓女兒以為有機會認識父親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因為我只會一再的失望。最後,她看出了她其實和單親媽媽沒兩樣,於是和我父親離婚了,我們兩個能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後來他年紀漸漸大了,變成我開始忙碌。偶爾有空的時候,我會飛去醫院看看他,跟他說話,但是疏離已久的親情不是彈一下手指就能彌補回來的。」

  「所以我只能說,身為奧古斯塔的女兒,我尊敬他,但是我不像你們對他那麼瘋狂就是了。」

  他靜靜地聽她說完,沒有做什麼評論。

  翡莉把酒杯放下,一面享用服務生送來的餐前麵包,一面打量他。

  「我一定像個被寵壞的小鬼,對吧?都二十五歲了還在抱怨爸爸對我不夠關心,佛洛依德一定會愛死我。」她愉快地輕揮一下手。

  「當偉人的家人都不容易。」費森終於開口,低沉平緩的聲音具有異樣的撫慰。

  「怎麼?你們家也出過一個偉人?」

  「我的父親參加過革命。」費森輕描淡寫地道。

  翡莉等他說下去。他沒有。

  「然後呢?」她追問。

  費森瞄她一眼。「然後就沒有了。」

  「就這樣?」她揮了揮手。「你父親總有一些事跡可以提吧?正常人都會說:我的父親參加過革命,經歷過許多艱難的戰役,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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