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投機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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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芎芎沒有人的良心,一掌往白墨神氣巴拉的後腦拍去。「你懂不懂什麼叫天籟?沒音樂涵養的笨貓。」

  「別打亂我的毛,要梳理很麻煩。」它在唇邊抹抹涎液往後腦一抹。

  「你敢反駁我的話,活得不耐煩呀!」她用力地以指背叩它腦袋。

  「疼呀!真粗魯。」白墨喵喵地發出不平聲。

  「你在嘀咕個什麼勁,小心我把你丟下去。」肯定在埋怨她不仁。

  它往下瞄一眼吐吐貓舌,非常優雅地舔舔前足。貓有九條命不怕死,不過才一萬英尺高而已,摔……摔不死。

  大概吧,貓科動物一向聰明、俐落,應該不會有死亡之虞。它在心裡向黑暗之王禱告著。

  「主人,順風了,你該施展隱身咒降落。」為了自保,它還是謙卑些。

  貓的貓格不值錢,尤其對一個嗜錢如命又花錢如水的主人而言,只要價碼令她滿意,它一定有新主人可跟,而且吃可憎的貓食。

  若是不謹慎開口說了人話,無窮的禍患將會降臨高貴貓身,不是變成神貓就是解剖貓,兩者都非它所願,它有貓的尊嚴。

  「白墨小乖乖,我有說要回家嗎?」這時候回去很無趣。

  原本料定進不了沈氏企業和長虹企業的博兒與寶寶跌破眾人眼鏡,硬是踩到狗屎地順利當上秘書,害她不能清閒地賺大錢,得去找份月薪兩、三萬的小秘書工作。

  想想真是可怕,兩個瞎了眼的上司,一流的人才不去錄取,偏偏把笨蛋弄上機要秘書位子,實在不高明。

  「主人,你不把那堆垃圾運回家裡安放,可憐的掃帚哥哥會哭。」白墨看看掛在掃帚尾的大包包。

  「你說我精心挑選的東西是垃圾?!」她的巫貓不該有同情心。

  它隨即抖抖貓耳朵昂起首,「你忘了買只粉紅鼠。」

  意思是大夥都有禮物,唯獨缺了它。

  「嗯哼!貓不需要寵物,晚上機伶些自己捕,鼠血可以拿來作法。」情緒貓不可取。

  「就會利用可愛的純情貓,人家的爪子用來抓老鼠會鈍。」它才不屑做低鄙之事。

  沙芎芎面露惡意地磨磨它的利爪,「貓抓老鼠是天性,要我拿你的爪子來煉藥嗎?」

  貓不捕鼠等於廢物,向來投機的她絕不做不利己之事,即使是一隻四足畜生。

  有法力的巫貓很適合丟進鍋爐煮。

  「主人,台灣到了。」它一點也不伯她的威嚇,它的「前輩」大唯會罩它。

  大唯是一隻金貓,隨莎賓娜由十七世紀到十九世紀,扣除兩世紀的隔閡,實際上至今已有百來歲,具有幻化成人形的力量。

  「到了?!」真快,還不到三十分鐘呢!

  一排排高樓由空中鳥瞰全縮成小小玩具盒,密密麻麻的螞蟻車隊來回穿梭在路上,黑色長帶如無盡處地綿延,反照出太陽的光芒。

  沙芎芎稍微降低高度唸咒隱身,溫暖的風吹拂她深具魔魅的長髮,揚在腦後飛舞。

  她已近得在樓與樓上空移動,每塊帷幕玻璃窗後上班族嘴臉一覽無遺;有的認真、有的打混偷懶,辦公室的不倫戀情正光裸上演,便宜了她這個窺探者,笑聲連連震動了城市的鳥雀,拍拍翅膀衝向雲霄。

  暗巷中進行著見不得光的黑暗交易,小女孩背著厚重書包等公車,街邊老人推著板車沿街撿拾紙箱、空鋁罐,化緣的和尚托著缽,狂舞不已的街頭小子……

  這些是尋常的台北街景,交警指揮著一處車禍現場的車輛轉往他處,不安好心的沙芎芎故意壓低身子揚起一陣風,風沙遮掩了視線使得交通更紊亂,頻頻傳來大小不一的碰撞聲。

  她,笑得更開心。

  「主人的心態真是要不得,我會被詛咒。」白墨眸中閃著紫光,和主子的眸色相呼應。

  「放心,我會解救你這只沒有用處的驕傲貓。」沙芎芎邪笑地輕刮貓毛。

  低空飛行的她飛過城市來到市區邊緣,遠遠望向那幢曾經溫暖得叫人起雞皮疙瘩的女巫之家。

  曾經,在每個人找到秘書工作之前。

  白墨的貓眼一瞟不作聲,眼神似在說:我不相信你有善骨。

  「哈哈,我可是你的主子耶!寵物被下了咒解不了是件丟臉的事,有損女巫顏面。」

  原來如此,就說她不是善巫。它趴在帚桿上,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

  「小乖乖呀!我要去上班你會不會很無聊?」她飛呀飛,飛進自個兒房間的窗口。

  一歇,卸下。

  手一揚,帝尾的大包包攤平,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搶購品一件件如展示品飄浮在她眼前,光彩奪目。

  她手一點,一件套裝上身。

  「還好吧!你穿套裝不好看。」灰撲撲地像野地裡的灰鴿子。

  「嗯!是有點不搭我美美的髮型。」沙芎芎身一轉,落地鏡中隨即出現一抹粉綠色身影。

  「上回的亞馬遜河樹蛙也是這種顏色。」烤起來很可口,除了含有劇毒。

  「噁!別提醒我恐怖的叢林綠,這件給笨寶寶好了。」她手一甩,一件蘋果綠的連身裙便掛進沙悅寶的衣櫥裡。

  想到前年的探險旅遊可真是件悲慘之事,不是她悲慘,而是居住在亞馬遜河流域的部落們,遭遇她這個災難無故降禍來。

  起火烤肉未熄釀成巨災,無數生物在大火中來不及逃生,活生生燒成炭,不少食人族就此葬生火海中,死傷難數。

  導水灌溉一片荒地,結果上流枯竭,人畜無水可飲活活渴死,下流卻因氾濫成災,沙地頓成河澤淹沒村落,悲慼的哀嚎聲傳不到她耳中便斷了氣。

  諸如此類的「小事」讓山林的守護精靈頭疼不已,不得不現身請她離開,結束她不到三天的探險活動。

  「主人,粉紅色在你身上很可笑。」不捧場的白墨嘲笑她可笑的粉晶鏈表。

  抬起手臂一瞧,沙芎芎眉頭一皺,「是蠢了一點,剛好配博兒的胖手腕。」

  她又一甩,腕表失去了蹤影,躺在沙星博發霉的麵包上,黑芝麻到處跑……呃,是螞蟻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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