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投機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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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甚至弄了條巨蟒嚇她,威嚇群鬼反她,讓她在堡裡待不下地被掃地出門,此仇不報她難以下嚥。

  風雨無情,柳絮揚心,儘是南歌子,一首傷春秋。

  今日她刻意艷容以對是存著私心,一盼漢王迷其姿色助成心願,二來展露風華多擄獲個裙下臣,對她有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漢王不似外傳的好色,遲遲未起覬覦之心,莫非另有打算?

  「刑姑娘過謙了,本王憐你是癡情女子。你大致的描述一下鬼戰堡的環境,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刑水清算是心思縝密的女子,城府頗深。「民女怕一時說不清楚,不如由民女帶王爺入堡。」

  「這……」宣讀詔書她在一旁多有不便。「不好吧!本王怕你承受不了異樣的眼光。」

  「自古女子多卑賤,民女就算受不起也要咬牙硬挺,畢竟攸關民女的終身依靠呀!」她悲情的泣訴。

  說哭就哭的本領可是她的絕活,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再剛硬的男人也會變成繞指柔,手足無措的屈服在她無助清淚下。

  她用這一招收服了不少武林人士、風流儒者,人人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不忍重話一句。

  「你太妄自菲薄了,有本王為你出頭,你只需待在行館裡靜候佳音。」他不准有人違抗他的意念。

  「民女並非不知感激,而是歸心似箭,急切地想見心愛的夫婿。」她說得至情至性,一副以夫為天的模樣。

  朱高煦眉頭一皺,「看來你很堅貞。」

  頑固如石。

  「天比翼,地連理,此心永不移。」她是蔓,樹生樹死纏一生。

  堡主夫人之位她誓在必得。

  「好個比翼連枝不移情,本王成全你就是。」眼光閃爍一抹熠光,他已有定奪。

  「多謝王爺的仁風義行,民女無以為報……」她突地嬌弱的一顛,身子偎向他的方向。

  他心裡有數的伸手一攬,順勢撫上她的纖手。「本王從不讓美人失望。」

  送上門的肥肉不吃可惜,他是權傾一方的漢王,玩個低賤民女是她自甘墮落,怨不得他辣手摧花,摘下這朵出牆紅杏。

  至於她的要求……呵呵,她太天真了,天總是不順遂人意。

  「王爺,民女頭好暈哦!」扶著額,星眸迷醉的刑水清欲拒還迎地推拒。

  「小心,本王扶你去內室休息。」他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在她唇上偷個香。

  她羞紅臉蛋地嬌嗔一聲,「王爺欺負人。」

  「本王是憐惜你,好心應該有人賞。」朱高煦直接抱起她往寢室走去。

  芙蓉帳一放,情慾滋生,兩個各有異心互相利用的男女摩挲著彼此,吟聲嬌喘不斷逸出,織出一張陷阱請君入甕。

  一步錯,步步錯,紅顏未老恩先斷,萬般算計一場空,遺憾無數。

  ※※※

  距離婚禮不到三天光景,全堡齊心動員地佈置起禮堂,裡外打掃得光潔如新,不見一絲污垢和蛛絲網,大紅喜字貼滿樑柱及門窗。

  唯獨新娘子的想法令人發毛,居然將象徵喜慶的萬隻燈籠命人塗成黑色,在夜裡詭異的火光更顯得毛骨悚然,猶如置身在千人塚中與死人同寢同宿。

  雖然近日鬼蹤頻現,但是友善多了,不再騷擾堡民安寧,錯身而過時還會露出叫人心頭一冷的森冷笑聲。

  人與鬼並存於鬼戰堡,相安無事實屬異常,堡民猶抱戒慎之心待之,生怕哪天鬼性大發又噬人,後悔就來不及了。

  「唉!」

  一聲比風還輕的歎息聲一飄。

  「唉!」

  哀怨的輕歎再度幽揚。

  「唉!」

  這次的歎氣聲,終於惹惱了某人。

  「你夠了沒有?好好的鬼不去當,幹麼窩在我的屋樑上咳聲歎氣,嫌我霉氣不夠旺是吧?」她把氣出在白墨身上。

  哎喲!干貓何事。尾巴一痛的白墨移步換個位署趴,心想,陷入瘋狂的女人最可怕。

  通稱婚前恐懼症。

  「唉!」

  沙芎芎抓狂的一拍桌子,「沈艷舞,你皮在癢了是不是?」

  「唉……我心裡難過……」艷如桃李的女鬼棲身屋樑上,一身紅衣特別醒目。

  她死得不甘心,化身為厲鬼還是受困於人,叫她如何不傷心。

  「難過就去撞牆,千百座牆面隨你挑。」沒見她心煩得想逃婚嗎?

  「人家是鬼吶!」只會穿牆而過。

  「鬼又如何,你不是無所不能?」一天到晚在她四周遊蕩,礙眼極了。

  她後悔收服了這個艷鬼,三天兩頭就來串門子,現在乾脆成了她的背後靈,走一步跟一步,不時來個鬼聲一歎,悲磷自個兒的身世。

  像這會兒又在埋怨死得不明不白,當人糊塗,做鬼就變得精明了,陽壽未盡地想著要還陽,吵得她不得不理。

  「我找到替身了。」沈艷舞幽幽的道。

  喔!是哪個倒楣鬼被她挑上?「誰?」

  「段玉娘。」她眼中迸射出恨意。

  「小鬼她娘?!」沙芎芎有些詫異但不意外,她一副快要進棺材的枯槁樣,時日不多是對她憐憫。

  「你不阻止我奪舍?」人的身體是一間房舍,奪之己用。

  「殺人償命天公地道,你是死在她的妒心之下,她還你一命是應該。」她才不管人、鬼的因果論。

  自從醒風不再與段玉娘有任何交集之後,原本不得人緣的她更顯得人單影只,連女兒都因她的絕情而冷心地不願接近,飄蕩的一人與鬼無異。

  以前尚有人送飯到她房裡,後來失去醒風的「照料」下,她變得更加難以相處,不時咆哮好心送飯的人,嫌菜色不好,罵湯太冷,當自己是堡主夫人般使喚下人不留顏面。

  久而久之沒人願意理睬她,而她也拉不下身段去求人,於是身子一天天地虛弱,瘦得幾可見骨,美麗的容貌憔悴如老婦,氣血不濟地倚門數著日子,不甘受冷落。

  曾受她所害的妓鬼環伺在週遭,等著看她自食惡果,有的還現身嘲笑她的不堪下場。

  如今的段玉娘已是風中殘燭,苟延殘喘只剩幾口氣罷了,誰都可以奪舍以代之,反正不可能更壞了,留著有利之肉身讓他人使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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