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知她的飲食習慣,雖然身為健康油和農會青菜的廣告代言人,卻不太愛吃菜,酷愛吃山東饅頭等麵食,以及一些重口味食物——像沾滿哇沙米的生魚片。
「你先去洗個澡吧,洗完澡就可以吃宵夜了。」
她搖頭。「我好餓,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你等等,我下樓煮好東西後再送上來給你吃。」他下樓去了。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開液晶電視,興致勃勃地看著主持人介紹最新的電腦遊戲。
當康泓寬再度上樓,托盤上香噴噴的食物讓她垂涎三尺,但她懶得動筷子。
「喂我。」她跟他撒嬌。
「好。」他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只要是她的要求,他百分之百會做到。
靠坐在床上,她動也不動地盯著電視看,他仔細地一口面、一口面餵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完全線路了他對她的呵護和愛慕,可惜,她一點都沒發現……
「好吃!」她滿足道。「你做的東西,我最愛吃了!」
「你喜歡就好。」
吃飽了,精神也來了,她立刻道:「我要好好洗個澡,接著要上網打電動,呵呵!」
趁她去洗澡時,他下樓洗餐具,之後又上樓整理她的床鋪,幫她拉好床單,枕頭放正。
好一會兒之後,她走出浴室,只穿著簡單的小可愛和短褲,濕潤的頭髮隨意用夾子夾起。
這一夜,她有絕對的自由不睡美容覺。因為爸媽不在家,去夏威夷參加影展了,她就算整夜跟網友飆網也沒人管。
她是個率性的女生,平日的真實模樣就是沒通告就不化妝、不出門。寧願待在家上網打電動,名副其實的「奼女」一個。
坐在椅子上,她開始上網,他則很自然地拿吹風機替她吹乾頭髮。
「對了,忘記告訴你,我下午看新聞,看到伯父拍的電影在夏威夷影展中得獎了。」
「是喔?爸爸拍的都是一些沉悶的藝術片,我根本看不懂,竟然還能得獎,真是服了那些評審。」她沒有任何反應。
吹乾了頭髮,他幫她把頭髮梳整齊,素顏的她就像美麗的玫瑰花,散發著自然純淨的光芒。
接著,他下樓泡了一大杯黑咖啡給她提神,然後就待在她身旁,靜靜地看著她,並看她還有沒有任何需要,直到自己忍不住打了哈欠,被她聽見了。
「泓寬,我沒事了,你去睡吧!晚安!」對他的付出,她一直視為理所當然。
「晚安!」他也真的累了,只能依依不捨地再看她一眼,然後離開。
一早,當康泓寬起床經過應築亮的房間時,驚訝地發現她還坐在電腦螢幕前。
他忍不住開口念她。「已經早上九點了,你不能再打下去了。」
「是嗎?這麼晚了?」
「你窗簾關著,沒看到陽光。」
她打鍵盤的動作還是沒停。
「你一定要休息了,晚上六點還有飯局,總不能黑著眼眶面對人家吧?」
「飯局?什麼飯局?」她一臉疑惑。
「和江氏小開江興輝的飯局,你忘了嗎?他爸爸跟你爸爸是世交,他很仰慕你,所以約你吃飯,想認識認識你。」他表情看似無異狀,其實內心很無奈。
喜歡的女人要跟別人約會,而他完全沒立場要求她不要去,他真恨自己沒用,誰教自己的條件和別人差這麼多,他只能不斷激勵自己努力向上,希望終有一天可以功成名就,配得上她。
「我才不想去!推不掉嗎?」她不悅地嘟嘴。「我最討厭跟那些有錢公子出去吃飯了,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我都很討厭!」
明知道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的心還是起了波動,但仍不得不理性地跟她說道理。「別任性,這個飯局一個月前就訂下了,伯父去夏威夷前還特別囑咐我,一定要叫你去赴約。江家是伯父電影公司的贊助商,聽伯父說,他接下來計劃籌拍一部全新的動作冒險片,很需要他們的贊助。」
「看來是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應築亮不禁遲疑了下,商場上的人情世故,她不是不明白。
一個人能成功,有時不只得靠自己的力量,還要靠貴人的拉拔。
「好吧,我打完這關就結束。」她伸了個懶腰,突然大喊:「啊!我的肩膀……好酸、好痛!」
「我幫你按摩!」他嚇了一跳。立即熟練地用他強而有力的手掌替她按摩。
「好舒服喔~~」她滿足地歎氣。「好吧,我要去補眠了,下午四點叫我。」
「好。」
她站起來,轉身就趴在床上,還是他替她關電腦的。
「好好睡吧!」
他要出去時,她又叫住他。
「泓寬,我一整晚坐著打電動,腳都腫了,這樣晚上出去很難看,替我按摩一下啦!」她好喜歡他的大手掌,可以舒緩她肌肉的酸痛。
「好。」
他立即坐在床沿,為她的腿按摩。
「好舒服喔……」她閉眼呢喃,不知不覺睡著了。
見她睡了,他這才停止按摩的動作,凝視她天使般天真無邪的臉孔。
白裡透紅的雙頰,豐盈嬌嫩的紅唇,她彷彿維納斯女神,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尤物。俏麗的短褲和小可愛根本遮不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只要是男人見了都會血脈賁張,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他也不例外……
不!
不能多想!
散發熾熱光芒的眼神黯了下來。
能在她身邊多待一天,他就該感激了!
天知道,他默默愛了她多久……
雖然她是邁遢的「干物女」,從小到大什麼事都靠他,但下意識地,他卻有一種被肯定的感覺,因此增加了自信。她欣賞他的作品時露出的激賞神情,就像天使一般賜予他繼續努力的力量,不知不覺中,她也成為了他的支柱。
他的不堪家世,讓他不敢奢求愛情,只敢偷偷地愛她。
只能如此。
我愛你,亮亮。
在還沒有成功之前,他只能趁她睡覺的時候說出這三個宇。
親吻她的額頭後,他悄悄回到自己的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