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雩是男色當前萬事休說,有事要求送個美男來誘拐,其餘免談。
偏偏女巫俱樂部是以女客為尊,清一色都是少了寶貝的嬌嬌客,要挖個男人是難上加難,所以還是自己認命些,美容覺少睡幾個小時比較實在。
至於夕夢就不用商量了,她會直接說—句:把它關了省事。
想想若沒她坐鎮,「偶爾」來走動走動,大概會叫底下員工卷款潛逃,而她們還會理直氣壯的回道:你是誰,我們沒老闆。
「沙小姐意下如何?我的條件能讓你滿意嗎?」銀髮老婦和和氣氣的問。
喔!講完了。「桃……桃莉女士是吧!我不做物療師已經很久了,恐怕幫不上你的忙。」
「是錢的問題嗎?我說過隨你開絕非戲言,維利特家族的財富絕對可以提供你理想的待遇。」她已經想到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
「我目前走不開,英國實在太遠了,且我的英文不夠正統……」略帶愛爾蘭腔調。
可是聽在桃莉·維利特耳中以為她和精通英語,親切種和善地笑了笑,「沒關係,我們可以用中文溝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唉!要她怎麼拒絕一位遠渡重洋的老人家?
看得出她眼中因絕望而形成的孤注一擲,有進沙越攜希望自己不是那麼聰明,能一眼看見別人心底所想,連讀心術都不必。
聰明人通常敗在自做聰明,她就少點聰明腦汁,大家來裝傻好了。
「以你的專業能力應該不需要太長時間,如果有什麼困難,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一定幫你辦妥。」她有的是錢。
富人的嘴臉,她最討厭這種人,偏偏她又太誠懇。「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幫不上忙。」
「你太客氣了,我聽說經你物療過的病人,不出兩三個月就能活蹦亂跳,像無事人一般健康,只要你肯點頭就非難事。」
維特利家就只剩這麼一個孩子,無論如何,她都得替死去的兄嫂拉回頹廢有獨苗,絕不能任稜封閉下去。
早年要不是兄長和家裡決裂,自家的孩子怎麼會去跟別人姓,到今還不打算認祖歸宗,偌大的家產她都不知道該交給誰。
她老了,再活也沒幾年,但她死都不會放手,不交到正統繼承人手中縐不罷休。
她不容易打聽到這個東方小國有個十分厲害的物療師,聽說經她接手的病人雖然不多,卻個個如上帝顯神般痊癒,醫生宣佈椎骨斷裂終身殘疾的病患,不到三個月光景居然能去參加一萬公尺馬拉松賽跑。
所以她是抱定必成的決心上門,忍受長時間暈機的不便,一下飛機尚未克服時差就上這什麼女巫俱樂部找人,還差點被子拒於門外,因為她沒有會員卡。
幸好她皮包裡的英鎊帶了不少,一位漂亮的小姐特別通融,以雙倍價格讓她入門,臨時發給她一張會員卡,臨了還喜孜孜地說她叫沙「窮窮」。
她看起來一身名牌怎會窮呢?東方人取名字還真奇怪。
「冒昧問一句,是誰告訴你我的小小成就?」她要去那人家裡下啞巴藥,一輩子開不了口。
「我小侄子以前的家庭醫生瓊斯,不過他已退休多年。」一個風趣的老帥哥。
一想到瓊斯,桃莉的臉就有點紅,呈現少女般的羞怯。
沙越雋洩氣的換換腳一疊。「他是我念醫學院時的老師。」
這下能怎麼樣,總不能不敬吧!
她換過不少學校,每一所都待不久,大概是年少輕狂愛流浪,常常請假還被批評不如不要念,是靠瓊斯老師護航才硬拗到二張畢業證書。
只是那張薄薄的紙在一領到手就被疊成飛機射入焚化爐,她向來用不到文憑這東西。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看在瓊斯的面上走一趟,真要不行絕不勉強。」到時要反悔也來不及。
「醫學界人才濟濟,你要不嫌棄,我薦引幾個權威去試試,他們一定能起死回生。」只要不是她。
最近飛機失事率很高,當倖存者會被媒體煩死。
「沒用的,那孩子根本不讓旁人靠近,完全不合作的把人丟出去。」簡直是叛逆。
「丟……丟出去?」沙越雋表情古怪的一曬,這樣的大力士需要復健?
桃莉苦笑的解釋著,「他的養父教了他幾年中國功夫,所以手臂稍微強壯了些。」
「強壯……」是呀!她肯定很好掉。「桃莉女士該不會要我去當沙包吧?」
聽她講的多謙虛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孩子」能把西方人高大的身軀給擲出去,那燕子般輕盈的她豈不是像小啞鈴,放在掌上還能旋幾圈。
「不不不……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是『肯定』了你的能力才敢放手一搏。」桃莉特別加重語氣說。
沙越雋偷偷翻了個白眼,是呀!肯定要我死。「死了還附送棺材。」
「呢,你想得太嚴重了,他只是脾氣暴躁了些,絕無傷害人的意思。」至少還沒死過人。
「為什麼我覺得即將面對的是雷克斯霸王龍,而不是一個人?」腳指頭好癢,真想抓一下。
嗟!今天穿涼鞋不好施法一抓,真是難受得要命。
「是意外改變了他的個性,以前他是個溫雅有禮的好孩子,對週遭的親朋好友都十分善。」桃莉感傷的流淚。
天呀!本性更無聊,要是恢復他的個性豈不悶死人。「你還是去找其他的專家,我真的沒有空。」
「難道不能挪出幾個月的空檔嗎?我不能讓他再自閉下去。」她不信有錢打動不了人心。
「我這一年都沒空。」沙越雋直截了當地予以回應,低頭瞧見一個體制不錯的公司。
紅筆一圈——
桃莉識得一點中文,問:「你在找工作?」
「是呀!」啊!她幹麼那麼大嘴巴。歎息聲在沙越雋心中響起。
「我以為你是這個俱樂部的負責人之一。」外面的員工是這麼說的。
「大家都不當,我只好委屈上任。」誰說她不是啊!任勞任怨的工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