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狐狸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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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沒多久,水無涯來了,他不僅是一個人來的,還抱著東野凝一起走入寢宮大門。

  一天一夜的海上漂泊,讓兩人看起來都更加疲倦,水無涯懷抱著東野凝,行動不便,只是微微躬身,「參見陛下。」

  女皇一見到他們這幅樣子就怒火中燒,用手一指兒子,厲聲大罵,「無涯!你闖了這大的禍,竟然還敢回來?你要做西涼的罪人嗎?」

  「求陛下定秦劍一用。」他沉聲開口。

  女皇一愣,「什麼?」

  他抬起頭,直視著母親,「求陛下定秦劍一用。」

  女皇這才注意到他懷中的女人臉色蒼白如雪,立刻明白過來,「這姑娘病了?」

  「命在旦夕。」

  她立刻一招手,「來人,把定秦劍取過來!」

  待定秦劍取來,水無涯剛要接過,水芳華卻攔阻在前,「且慢!這位姑娘是誰?我們怎麼能輕易動用定秦劍?」

  水無涯眸子冷凝,盯著姐姐。「她是東野公主。」

  「她就是東野凝?」女皇訝異地說:「她怎麼病成這幅樣子?!」

  「她中了血術。」

  水芳華立刻大聲疾呼,「陛下,決不能輕易動用定秦劍!血術是傷害那些有異能的人的,這丫頭看來會使用風,如果把她治好,將她留在西涼,只怕會有大麻煩的。」

  女皇微一沉吟,握著定秦劍的手,又撤了回來。

  水無涯急怒的盯著水芳華,沉聲質問,「她與你有仇?你要讓她死?!」

  他在西涼向來少語,平時與這個姐姐疾呼沒有任何交流,水芳華甚至忘了他說話的聲音和樣子,但是今日,水無涯在震怒之下,連番開口質問,每一個字句如同帶著火一樣的激憤,和冰一樣的冷厲,讓她不禁心口一顫。

  即使如此,她仍舊固執地揚起頭,「我這是為了西涼好。」

  水無涯卻冷厲地斥責,「心冷如石的人,不配談西涼!」接著轉頭對女皇伸出一手,「請陛下賜劍!」

  女皇面漏遲疑,斟酌地說:「無涯,這件事朕還沒有搞清楚來龍去脈,你姐姐說的話也有道理,這位東野公主到底為什麼中了血術,你知道嗎?如果她是故意用苦肉計,好到我西涼來套劍——」

  「無論如何,我要救她!」水無涯一咬牙,他已經等不及了!出手如電,將定秦劍一把從女皇的手中搶過來。

  「無涯!」女皇驚得大叫,「你瘋了?還有沒有君臣之禮?」

  但是他已經縱身出了寢宮。

  「來人!去把定秦劍給我搶回來!」女皇又氣又怒,手腳發抖。

  但是誰能追的上水無涯的步子?

  穿過後花園中的假山亭台,他直奔自己在西涼皇宮中的住處——不語殿。

  閣外的宮女只見人影一晃,還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那人已經闖了進去。

  「來人!有刺客!」她們連聲驚呼。

  後面感到的幾名女兵氣喘吁吁的喊道:「別叫了,那是三殿下。」

  「三殿下?三殿下不是在東野嗎?」宮女們詫異不已。

  當幾人衝進不語殿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她們不由自主地都停住了腳步。

  只見水無涯將東野凝平放在床榻上,手中的定秦劍已經出鞘,古樸的劍身緩緩溢發出青藍色的劍氣,這劍氣如煙如霧,將東野凝籠罩其中。

  西涼人都知道這樣的劍氣意味著什麼。

  可此時,竟然沒有人敢上前奪劍,因為水無涯的神情太過專注,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出一點點差錯。

  漸漸地,臉色蒼白,始終閉眸的東野凝緩緩睜開眼,雙頰也泛起了意思紅潤,水無涯這才丟下定秦劍,將她一把抱在懷中,輕聲問:「感覺好點嗎?」

  她有點茫然地看著四周,「這是哪兒?」

  「西涼,我家。」

  女皇此時也率領人馬匆匆趕到,意見眼前的情景,知道自己已經晚了,震怒萬分地喝道:「來人,三殿下擅搶定秦劍,觸犯國法,把不語殿給我封了!不許任何人走出一步!」

  東野凝起身,訝異地看著不遠處那名身著雍容的中年貴婦,那就是無涯的母親嗎?就是她讓無涯變成之前那樣沉靜疏淡的性格,以無言來封閉自己的內心?

  母親,難道不該是愛兒子愛到無以復加的?不該是將孩子的喜怒哀樂當做自己的喜怒哀樂嗎?

  看著殿外一個個手持兵刃的女兵,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西涼也絕非他們可以逃亡定居的樂土,在這裡,有著和東野一樣的凶險。

  她不由得低頭歎息,「無涯,你救錯我了。」

  如果他沒有救她,也只是一輩子困在東野,但好歹是座上賓,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現在,東野西涼,都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要救她的命。

  但身後的水無涯將她緊緊抱住,沉聲說:「不,我沒錯,不用擔心,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呢。」

  他的語氣裡有一種古怪的氣息,彷彿正在盤算著什麼重要大事。

  她訝異地回頭看,只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凝重和慌亂,有得,只是釋然的輕鬆,和嘴角那一抹深沉的笑意。

  第七章

  女皇的一聲令下,讓東野凝和水無涯都困在他的不語殿,還好沒有把他們像犯人一樣捆綁起來,所以在狹小的殿堂裡,他們暫且可以「行動自如」。

  仰頭看著門外的天空,東野凝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在東野,我們困在我的雀陽宮,到西涼,我們困在你的不語殿,我們兩個人不愧是皇家兒女,都是眷養在金鳥籠裡的困獸。」

  水無涯卻拉著她坐在床前的桌案後,案上放著一張琴。

  「做什麼?」東野凝看到琴就有些頭疼,「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跟你學琴吧?」

  「打發無聊。」他笑著用手指她的眉心,就好像那裡寫著「無聊」兩個字似的。

  東野凝皺眉看著他,「奇怪,我怎麼覺得你一回來之後,話就突然變少了,以前在東野,你的話都比現在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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