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皓嵐見她沒走幾步就退幾步,忽左匆右的,終究看不過去,一手扣住她的手就往南廂房走去。一到清淨的客房,他回身又去叫了兩名丫鬟來伺候她,才不吭一聲的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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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怪氣的男人!她受不了的在他身後做了一個大鬼臉,再走到床上躺平。
兩名丫鬟見她生氣,也只能呆站在床邊。
半晌,胡蕾蕾不氣了,心情卻變得更糟,她並不想跟史皓嵐鬧翻,這讓冷靜下來的她莫名的傷心。
她長歎一聲坐起身,轉頭看著兩人,「請幫我弄一盆水來,我想沐浴睡了。」
「是,小姐。」
丫鬟們連忙去備了洗澡水過來,胡蕾蕾也不要她們服侍,要她們全下去,她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只是,當她泡在暖呼呼的浴盆時,突然想到——
奇怪了,她被史皓嵐傳染了嗎?怎麼她也愛上一個人靜一靜的調調了?
第5章(2)
讓胡蕾蕾回到客房後,史皓嵐逕自回到轉彎處的另一個雅致客房內,悶悶不樂的躺到床上,本想小憩一下,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胡蕾蕾說得沒錯,他根本不該把氣出在她身上。何況爹他——真的想念他嗎?
他是從山西林場接到父親的信函直接前往樂城的,算算時間,他已經有八個月的時間未曾入家門。
但可能嗎?一向對他嚴峻疏遠的父親會想念他?
他搖搖頭,暫時將這問題拋到腦後。眼前,他應該先去跟胡蕾蕾道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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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離開床、走出門外時,夜已低垂,僅留幾抹橘紅夕光眷戀的留在灰色天空上。
他來到胡蕾蕾的房門口,不見兩名丫鬟身影。難道她出去了?
想也沒想的,他推門而入,臉色陡地一變,整個人呆在原地。
房間內的佳人當然也呆了,她剛從浴桶裡起身,拿了毛巾擦乾身子,怎料到房門會突然被人打開。
她錯愕的瞪著史皓嵐同樣驚愕的臉。那兩個丫鬟人呢?叫她們不用服侍了,她們就乖乖離開也沒替她守門嗎?不對!是他!他怎麼門也沒敲就直接闖進來?
「你——對、對不起!」史皓嵐這時才慌亂的回身。
而他這一動,她也回了魂,意識到自己赤身裸體,她急急的又跳進浴桶,瞬間水花四濺,頭一低,雙手緊緊環抱自己,
天啊!他看見她的……怎麼辦?!手足無措的她心跳加速,渾身發燙。
「我先出去。」史皓嵐的俊臉上透著一抹困窘,他忙將房門關上,再忍不住地深深吐一口氣。
只是,他的腦海仍被她那完美無瑕,玲瓏剔透的同體給盤踞,令他血脈沸騰,渾身燥熱,而這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他雖不愛近女色,並不代表他在情慾方面完全沒有經驗,畢竟只要是男人,就有基本的身體需求,何況,他還有朱春雲這名「好友」,不忘定期帶他去宣洩慾火,說是調劑身心。
但那只是身體的紆解,他不曾渴求過情慾,但此刻他卻有股欲求,想起她那柔軟的身體曾讓他緊緊抱在臂彎裡……他深吸口氣,才能壓抑那股突然騷動的慾望。
過了好一會兒,胡蕾蕾才臉紅紅的開門,卻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
史皓嵐走進房,見她粉臉酡紅,他也尷尬。
既然他已看了她的身子,依私禮常德,他該對她的終身負起責任,但目前著實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是來道歉的。」
她不解擰眉,這才抬頭再看向他,「為什麼?」不會是剛剛那件事吧?他最好是忘了,當作沒發生比較好。
「我是指之前對你發脾氣的事。」
原來——她臉紅紅的點頭,「我接受了,我想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怕他提及剛才的糗事,她急著趕他離開。
「我以為我才是主子,」但現在她的架式看來比較像主子。
被他這麼一說,她的臉更紅了,「對喔,抱歉。」
「不,我不是要你道歉,而是我不需要你當丫鬟。」
他怎麼突然間連話都說得不清不楚?浴桶就在一旁,又讓他想起那幅美人出浴圖,更甭提充塞於空氣間的曖昧氛圍,讓他的身子愈來愈熱,腦子無法運作。
「我若不當丫鬟,那我到底是什麼?」他對她而言,只是恩人而已。
只是這樣嗎?她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質疑的聲音。
難道不是這樣?
當然不是,那你在臉紅個什麼勁?又為什麼一定要當丫鬟?還不是為了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在他身後打轉,難道你真的那麼愛當丫鬟?
是嗎?她呆愣的看著直勾勾瞅著自己的史皓嵐。那雙深邃動人的黑眸裡好像有什麼?要不,他怎麼這麼深深切切的凝望著她?
史皓嵐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她眼中思緒是這樣的清楚,如此純真的她,能承受得了他與日俱增的愛戀嗎?
是的,他承認他愛她!
也許是被她憨直的報恩行為,也許是她那總是帶笑的嬌顏,一點一滴,無聲無息,等他發現,她已經在他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他想要留住她,留在他身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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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敲門聲陡起,史母笑味味的站在門口,「吃飯了。」其實她已偷偷在窗外瞧了好一會兒,見兩人四目膠著,她可是開心得不得了。
晚上再來點酒助興……她的孫子有譜了!這麼一想,她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兩人一臉困惑的看著史母,就見她搗著嘴巴竊笑。
月光如橋,當他們跟著她來到花台前用餐,史皓嵐就知道娘在打什麼主意,而他父親恐怕也是共謀者。
「這可是我史棠收藏多年的好酒,蕾蕾丫頭,陪我喝一杯。」史父如此說。
「哦,好。」
「是啊,真難得,皓嵐會帶姑娘家回來,可見你在他心中有多麼特殊,為了這一點,蕾蕾,你也該跟史伯母喝一杯。」史母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