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冥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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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什麼事——胡姑娘?」趙聿軒這一轉身才看到她,眼睛陡地一亮,快步的想走向她,卻被朱春雲長手一攬,勾著他肩直接將他帶開。

  他一愣,「喂,等等——」

  抗議無效,朱春雲硬是將趙聿軒帶走,將這塊小天地留給互有情意的男女。

  一見兩人都走遠了,胡蕾蕾這才咬著下唇,忐忑不安的走進側廳。「對不起,我知道不該來打擾,可是我的腳傷好了。」

  「姑娘想走了?」史皓嵐直覺的問。

  「你想趕我走?」她驚訝的一手撫胸。不會吧?

  他一愣,看著臉色緊張的她,竟心急的解釋,「不是,當然沒有!」

  她大大鬆了口氣,「那就好,史公子要是不收留我,我可沒地方去呢。」她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他,「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在這兒白吃乞白住,你有沒有工作可以讓我——」

  「不必了,胡姑娘就住下吧,這裡已有一群過多的僕傭.」堂哥在僱人方面毫不手軟,可他完全看不出來有僱請這麼多人的必要。

  「可是我不想白吃白喝,還是讓我當丫鬟吧!」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丫鬟要做什麼。

  他搖頭,再次拒絕,「這裡不差一副筷子,也不需要多一名丫鬟,姑娘只要安心住下就好。」

  要她安心?又叫她什麼都不用做?那怎麼成?那她不就真的成了廢人了?!

  更何況,她需要線索才能報恩啊.

  史皓嵐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不過,看著她突然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一臉堅定的看著他時,他突然有一種預感,他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平靜。

  果然,預感成真。

  ***** ***** *****

  第二天,胡蕾蕾自動成了史皓嵐的小跟班,雖然不至到寸步不離的地步,但也已造成他的困擾,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據她自己的說法是一

  「請讓我當你的貼身丫鬟吧,伺候你的生活起居。」

  胡蕾蕾的算盤打得很簡單,同進同出,才能知己知彼,到時還會不知道如何下手——呃,報恩嗎?

  只是她恐怕得要有長期抗戰的準備了,因為她發現史皓嵐是個工作擺第一的男人,他可以一個人待在書房裡好久,寫東西、畫東西,常常忘了吃飯喝水,所以,她只能適時的替他端上一杯茶、提醒他用餐,一到晚上,不忘跑去幫小廝們一起替他備妥洗澡水,再請他去洗澡。

  「你真的不必做這些下人做的事。」

  「沒關係。」

  這一天下來,史皓嵐已多次要她放棄,但她一定要堅持下去,不然,這個恩要報到哪一年哪一月?何況,有一招挺好用的,當他又說——

  「你真的不必這麼做。」

  「史公予,我不想白吃白喝,不然,我會沒臉留下來的。」

  她這麼回話,史皓嵐便沒轍了,她沒臉留下,孤苦無依的她該何去何從?

  朱春雲對她的反應讚賞有佳,可趙聿軒就不快了。

  雖然堂弟長得比他俊逸,但他身子骨看來太單簿,女人都應該喜歡雄壯盛武的男人嘛,就像他一樣,像那種風一吹就倒的男人能依靠嗎?

  胡蕾蕾才不理會他那張生氣的臉,她仍善盡跟班之責,在用完晚餐後,隨著史皓嵐又窩回書房陪他。

  只是都二更天了吧?她好睏啊,頻頻揉眼睛,但睡意愈來愈濃。

  「胡姑娘,你回房休息吧。」史皓嵐不想對她發脾氣,因為她大多時間只是靜靜的陪著他,並未出聲擾他思緒。殊不知,她的存在對他就是一種干擾,讓他無法靜下心來思索。

  她搖搖頭,一雙惺忪眸子充滿期待的看著他,「那你也去睡了好不好?主子休息,丫鬟才可以休息啊,而且,你還是忘了叫我蕾蕾了。」

  「胡——好吧,蕾蕾,你先回去睡,算我這個主子命令你。」

  「不行!-定要你回去睡,我才可以回去睡,」她也很堅持。

  到底誰才是主子?史皓嵐哭笑不得,但看著她堅持的站在櫃子旁,以丫鬟之姿卑微的佇立著,他沒轍了,只能埋頭繼續做他的事。

  而他這一回頭做事,她就忍不住的打了呵欠,再偷偷地側著頭看著神情專注的他。精力真好,他都不累的嗎?

  夜色愈來愈深,他時而深思、時而提筆,她雖然想睜大眼睛陪著他,但屋外夜蟲唧唧像極了催眠曲,而屋內,桌上一盞暈黃油燈更讓她昏昏欲睡。

  她的眼皮沉重,好幾次都閨上後又急急的張開,但睡意太濃,她再也忍不住的悄悄後退,坐在門口,告訴自己她小睡一下下就好。

  靠著門檻,她一下予就呼呼睡著了。

  史皓嵐原本專注於山形地圖的交通規畫上,突然「呼呼呼」輕微的打鼾聲隨著夜風傳入他耳朵。

  放下毛筆回頭一看,已不見胡蕾蕾的身影,這聲音?

  他離開座位,往門口走去,一眼便瞧見她蜷縮成一團靠著門檻呼呼大睡。

  蹲下身,細細打量這張不設防的美麗容顏。他畢竟只是凡夫俗子,面對此一絕色,要不動心已屬不易,更何況,她總是用那雙坦率而愛笑的眼睛瞅著他,他真的沒有把握能對她不動情!

  輕歎一聲,他起身將她抱起,凝睇著她嚶嚀一聲後主動的將臉貼靠著他胸膛,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舒服的微笑。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好抑制心中突然的騷動。他抱著她到書房後的小房間,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再替她蓋好被子,就著窗外的銀色月光,靜靜的凝視睡相香甜的她。

  過去,他不近女色是抗拒成親,而之所以抗拒婚事,是因為他有一個被忽略而不快樂的童年,由於父親過於忙碌,無暇陪伴妻兒,他們家像是沒有父親般,他跟母親相依為命的度過那段淒苦的漫漫歲月。

  但他心中的怨、母親心中的孤獨,他比誰都清楚,而在繼承父親的衣缽後.他的忙碌不輸當年的父親,那麼,他何忍讓自己的妻兒重蹈覆轍,品嚐當初他和母親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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