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雷常牛和眾手下聽到林中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立刻停下手邊的動作。也許是心理作祟,還是惡人無膽,他們都以為碰上了那個,不然怎麼會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怕你們丟中國人臉的夜叉。」
紫琥珀來了好一會兒,就倚在大樹下觀看,由於月光的因素,她所站立的地方剛好是陰影,若不仔細查看,根本看不出那裡有人。
紫琥珀早就想出手相救,不過看那女孩挺倔,自己倒要看她能耐到何時,沒想到都快被人吃了,還不肯大喊救命,真是笨蛋一個。
「夜叉?大……大哥……是不是那個?」小混混打著哆嗦,直抱著手臂。
雷常牛心裡也怕得要命,可是不能在手下人面前丟臉,他壯著膽子說:「什麼夜叉,老子不甩你,快……快給我滾出來!」
「你叫滾我就滾,那我不是很沒面子。」紫琥珀像在談論天氣,冷眼看著他們恐懼的臉。
「少……廢話,快給老子出……來。」雷常牛可是希望她消失。
「我老子去蘇州擺地攤賣鹹鴨蛋了,原來你也有興趣呀!老爸,抱歉。」
「那是什麼意思?」一個剛出來混的小弟傻傻地問。
他的腦門被狠敲了一下,「就是嗝屁了,回姥姥家去了。」連死了都聽不明白。
「不……不管你……你是人……還……是鬼,給老……大哥我出……出來。」雷常牛顫抖著聲音,眼不敢抬起,四下亂瞄。
「老大哥,這新創的名詞兒挺鮮的。」紫琥珀玩得挺樂的,這些小子和胖嘟嘟一樣,都是懼鬼族。
雷常牛一發狠把關翊捉了過來,一把亮晃晃的小刀在月光反射下特別陰寒,他輕輕地在關翊白晰的臉蛋上比,意思非常明顯。
「再不出現,這小騷貨的臉就變成小花臉。」
「你敢!」紫琥珀的聲音在林子中迴盪。
「試試看。」雷常牛在關翊臉上劃下一條淡淡的血痕,艷紅的血滴流下。
「有種。」應該說是該死!紫琥珀輕盈的身子從樹旁飄現,長長的頭髮在夜風中吹動,像極了黑暗的撒旦,眾人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
「鬼呀!」有個小混混嚇得跌坐在地上。
「我像鬼嗎?」
月光照射下,她出塵的容貌展現在眾人眼前,又是一陣吸氣聲,只是這次不是驚嚇,而是驚艷。她好美哦!像是森林中的妖。
「聶小倩!」有人呼這個名字。
「笨啦!聶小倩是白色衣服,她穿的是紫色衣服。」
紫色衣服,難道她是紫色夢幻?關翊集中注意力,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發現台灣方面發給美國的情報,完全不及本人的百分之一。
「你說她是紫色夢幻?」
原來關翊無意間念出這個名字,身為虎幫的老ど,他早就聽聞這個名字。傳說她很厲害,斷了他們道上不少兄弟的財路,這下子讓他給碰著了,嘿嘿!若能活捉她,他在道上的名聲可就響嘍!
「你認為我像嗎?」紫琥珀若有似無地說著。
「不管你是不是,先捉了再說。像你這麼美的女人,賣的價錢可提高不少!」
「是嗎?」憑他那三腳貓的角色也想捉她。
「兄弟們,誰能捉到紫色夢幻,大哥我送他一幢房子。」
「哇!房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可不在乎她是不是女鬼,房子耶!要努力多久才買得到。只可惜他們的美夢在一分鐘內消失,紫琥珀只稍微幾個手刃橫劈,隨便踹兩下,這群壞蛋便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哀叫,半晌爬不起來。
「這……這……」雷常牛驚訝地說不出話。
「大哥,你的房子一定送得太小了,你看他們多麼地不屑。」紫琥珀不在意地撩撩亂了的髮絲。
太恐怖!這女人太恐怖了,難怪道上的人不太敢招惹她。雷常牛想乘機溜掉,一把將手中的人質丟向紫琥珀,沒想到她身手更快,一手接著人,一手便掐住他的咽喉。
「我……我……」雷常牛被她掐住脖子不出話來。
「大哥貴姓呀?」
「雷……雷……常……牛。」
「噢!犁田的牛,你不在田里耕作,跑上隴地作亂真是不應該呀!」紫琥珀輕搖著頭說,手上的力道可不減。
「大姊……饒命……小弟……弟……不敢了。」
「我要你的小弟弟幹麼?泡酒喝嗎?」
「啊——」雷常牛怕得腳都軟了。
「沒膽。」她啐了他一下,「小姐,你要不要緊?可別死在荒郊野外,滿冷的。」
關翊的體力恢復了些,靠著一股意志站直身子。
「你真的是紫色夢幻?」
紫琥珀嗤之以鼻,「拜託別學方大呆,動不動就喊我紫色夢幻,很噁心的。」
方大呆?她指的不會是重案組的方拓方警官吧?
「那這些人怎麼辦呢?」
「隨你高興,我不管這類善後,請自行處理。」她邊說邊從後車箱拿出一捆紅色尼龍繩。
關翊接過繩子輕輕鬆鬆地把一夥幫派份子綁起來借用紫琥珀車上的行動電話,通知警察來把人犯帶回局裡。
「謝謝你的救命之思。」傳聞果然是真的,她真行。
「少說今人發毛的話,你的傷需要看醫生,我正好認識一位庸醫。」紫琥珀真正擔心的不是她的傷口,而是怕血弄髒了這輛酷車。
「庸醫。」關翊發覺她太久沒來台灣了。
「放心,那個庸醫還沒醫死過人。」
沒醫死過人。關翊的心口蹦蹦跳,不會是沒醫生執照的赤腳仙吧!
第四章
今天真是個搬家的好天氣!一大早送走了一位災星,現在整棟房子歸她所管。原本是想睡個回籠覺,補眠一下,可是這會兒精神卻好得要命,半晌睡不成。
嘿!既然睡不著,就拖個夜貓族的傢伙來作伴吧!反正閒著也挺無聊的,找個免費傭工來幫捆行李。
才想著,紫琥珀馬上就拿起話筒,撥下熟悉的號碼。
「鈴……鈴……」
電話鈴聲響了二十幾次,床上的男人低咒著滾下床,一看夜光表的指針走在八點二十七分,他發誓不管是誰都要他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