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了個大踉鬥,是因為他一時沒提防,但更令他震驚的是這聲音的主人,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雙眼。
「不用揉了,本大小姐不是幻影。」紫琥珀沒好氣地看著他稚氣的舉動。
「琥珀,真的是你,你死到哪去了。」上官日飛咧著嘴笑,熱情地摟摟她的肩。
「你都還沒死,小的豈敢逾越。」亂吃豆腐的傢伙,她順手捏捏他的腹肉。
「唉喲!你想謀殺呀!回來就送我一記鷹爪。」他揉揉自己可憐的小腹。
「誰教你要偷罵我,這是小小的見面禮。」
「天地良心哦!小生那敢向天借膽,我還沒娶老婆呢!」他喊著冤,打死也不承認偷罵她。
「還沒有,我女兒可以作證。」紫琥珀抱起搖籃裡的孩子。
「你女兒。」
上官日飛像被雷劈到,兩眼突出,一臉愕然,一張嘴大得可以塞榴,活像石雕像一樣動也不動,紫琥珀竊笑自己的功績傲人,又看到一個呆子的拙相。
「不像嗎?」
「像。」他不由自主地動起兩瓣肉。
紫琥珀對著女兒問:「叔叔剛剛有沒有偷罵媽咪?」
「有。」紫願小小腦袋點頭,說著僅有的單音字,完全傾向她母親。
「聽到沒?小孩子不會說謊。」只學會欺騙而已。
「天呀!魔鬼,大魔鬼生小魔鬼,母女倆一樣邪惡!」難怪她一張嘴就狠咬他一大口,根本是給他下馬威嘛!
「不服氣呀!自己去生一個來玩。」
「玩。你生孩子來玩的?」受不了,當了母親個性依舊未改,玩字當頭。
「大家這兩年還好吧?」
上官日飛風趣地說著:「你大概不曉得浪子被國際刑警幹掉了吧?」
「你不會是說竹竿翔和關翊吧?」紫琥珀一臉不可思異的表情,比看到恐龍在街上散步還驚訝。
「癡情女感動失心漢,一顆愛的子彈準確命中,失心漢措手不及,慘遭擊斃。」上官日飛帶動作表演。
「絕!可惜我沒在一旁搖旗吶喊。」順便踹他兩腳,推推幾顆小石頭落到井裡噗通噗通一下,她有些可惜地想。
「是哦!你要是在的話,有人就要頭疼了。」上官日翔一定會被她整得四肢不像四肢,還要麻煩他去截肢呢!
「那是他的榮幸。」
上官日飛乾笑了數聲。「的確是榮幸。」榮獲不幸,他在心中補上一句。
「貴人姊姊和賤人姊夫還沒傳出災情嗎?」她的意思是指懷孕。
「一個災難都擺不平了,他哪敢生個小災難,又不是找死。倒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散散心而已。」
「散出個小孩。她應該是關頎的種吧!那雙藍眼眸一看就跑不掉。」他算算時間也差不多。
「你和竹竿翔沒把他打成殘廢嗎?」
「哪有,我們兄弟倆都是紳士,這種動手動腳的小人行徑,我們不屑為之。」只把他打成豬頭而已,他暗忖。
「少來這一套,當我今天才認識你嗎?大明星。」她發現他睜眼瞎話的技術愈來愈好,可以演戲了。
「這兩年他變得很多。」本來話就不多,現在比啞巴多一、兩個字,他想。
「我還以為你討厭他呢!」
「以前是討厭,現在是同情,因為他愛上一個沒心沒肝的小惡人。」上官日飛寵溺地敲敲她的頭。
「你常和他在一起?」
「偶爾,他忙我更忙,他忙著工作和找人,我忙著歌唱事業。碰在一起也只是問你的下落,剩下的時間是發呆和發呆。」
「傻瓜。」紫琥珀幽幽地說著。
「除了傻瓜和呆子,有哪個不怕死的敢愛你們家姊妹。」他既不傻也不呆,懂得遠離炸藥區。
「至少這世上就有兩位。」
「沒錯。」
季宇軒和關頎!傻瓜加白癡的組合體。
第十章
有個少婦穿著拖鞋,大T恤,一件沾著奶味的牛仔褲,腦後紮了個大馬尾,今天不戴近視眼鏡改戴隱形,手中多了個小包袱。來到貝雷斯電腦軟體公司。
框台服務員來不及攔阻,她已經自行搭上電梯往上爬升,總裁辦公室外的秘書一見有人未經通報擅自進入,立刻上前詢問。
「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關頎在裡面嗎?」
「總裁正在和外商協議,你若有……」秘書還來不及說完,一個小包袱遞放在他手上。
「抱好,她可是你們總栽的女兒。」
「啥?」
她還沒回過神,紫琥珀用貫常的破門大法,一隻拖鞋又直線飛出,她不由得低咒,技術一點也沒進步,以後要勤練習。
關頎正聽著萊斯特先生說著市場擴展的建議,心神有片刻的恍惚,突然,一隻不知名的飛行物正好擊中他的腦門,他拎起「凶器」一看,是只女用拖鞋,難道是……他心中有一絲期待地看著那扇殘門。
「王子,對不起,你手上的那只玻璃鞋是我的。」紫琥珀一跳一跳地跳進來。
「玻璃鞋?那明明是拖鞋。」萊斯特當她神智不清才胡亂說話。
關頎不敢眨眼,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個動作,眼前的人兒會像夢幻中的影子般消失。
紫琥珀抬起腳擱放在桌面。「穿上,笨瓜!」
「哇!中國女孩都這麼大膽嗎?」萊斯特訝地看著她的舉動。
關頎伸出顫抖的手,微握著紫琥珀白皙小巧的腳指頭。這是真的,不是夢,是他的紫兒回來了。
「喂!快穿上,這麼抬著腳很累耶!沒事買這麼高的桌子幹麼,欺負我們這些矮人族。」
「霸道的小姐,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關頎露出兩年來第一個笑容,替她把拖鞋套上。
「外面玩膩了,想回來玩玩你。怎麼,要不要讓我玩?」她上半身趴在桌面上,手拄著下巴。
「你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關頎動容地撫摸那久違的俏臉,指尖畫著她的唇線。
「要不要吻我?」紫琥珀偏著頭問。
「要。」
在萊斯特先生的面前,他拉近兩人的距離,四唇相印一發不可收拾。兩年來的相思和渴望,盡在這一吻中傾訴,彷彿這空間只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