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了,花朵開放,有了花香,春天就來了。」
「對了!就是你說的!」她興奮地不斷掬水,撲了一臉的濕,笑道:「雪中春信,這名字取得真好!這是這邊特產的香嗎?」
「我調出來的。」
「你會做香?」她驚訝地望向了他,他做線香是很笨拙啊。
一看之下,驚訝之情立刻轉為羞赧,一張已被熱氣熏紅的臉蛋脹得更紅,一雙眼不知要往哪裡瞧。
他就坐在水裡,露出半截寬闊結實的胸膛,濃黑的頭髮披散了下來,帶著閒散卻狂野的危險氣息,也許是一身的濕熱水氣,他的眸光顯得傭懶,唇角勾著淡淡的、難以捉摸的笑意。
「偶爾做做,團香餅比較簡單。」穆勻瓏的目光依然須臾不離。
這塊雪中春信香餅是上回祭天時帶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再度用上。
他愛聞香,聞久了,自然技癢,也試著調香;有時他思慮過度,夜晚難以入眠,這就會起身,開了櫥子,選出他親自從庫房挑來的幾味香料,或聞香,或調香,讓滿滿的香味充盈週身,好能得以靜心、放鬆、休息。
能不能就不要再下床了,而是抱著身邊的軟玉溫香,好眠到天光?
「喔……」郁相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他眸光又變得好熱烈,忙起身道:「我走了。」
「你不試試泡了雪中春信的感覺嗎?」
又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品聞香餅是一回事,將香餅投在這麼大的熱水池子,讓香氣徐徐融出,飄散進沐浴人的毛孔裡,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都不怕被她看了,她還怕什麼?郁相思抑下無謂的羞澀心情,朝他一笑,大膽脫了鞋襪,攏起裙擺,大方地坐到池子邊的石塊上,將一雙腳緩緩地探入了池水裡。
「哇!」許是外頭空氣較冷,她以為被燙到了。
「水沒那麼熱,別擔心。」他提醒道。
對嘛,不然他早就被燙成熟蝦了。她不自覺地瞧向他的胸膛,看了半晌,突然發現她在盯著一個男人的身體,慌地又垂下眼簾。
雙腳泡在水裡,溫熱的芳香很快從腳底湧上,一寸寸地蔓延過她的小腿、膝蓋、大腿、身子……香氣盈鼻,令人迷醉,熱流在她身子裡遊走,既溫暖,又舒服,她只想就這麼坐著,再也不要起來了。
她綻出甜笑,雙手撐在身邊石頭,仰頭望向藍得發亮的天空。
山野靜謐,滌淨身心,她忘了自己,忘了世間煩憂,兩腳輕輕地踢著,打起了水花。
水花細碎,點點滴滴,晶瑩剔透,濺起,滾落,將無數的漣漪打向了水中的男人。
穆勻瓏的心被震動了。
蟄伏的兒女情懷早已破繭而出,水的熱度,香的催化,姑娘的美好,在在激起了他最原始的愛慕與渴望。
他極目鎖住了她,起身撩過了水面,上前握住她白皙的玉足。
「啊!」她被這突然的一握給驚呆了。
他由下而上凝望她,如同昨日他站在馬下看她的神情,專注而深邃。
下一刻,他俯下身子,親吻了她的腳背。
他嘴唇的溫熱迅速燃上了她的身子,郁相思的腦袋瞬間燒成空白。
她本能就想抽腳,可腳好像生了根,長在他的手裡,緊密相黏,再也分不開了。
她的心臟怦怦劇跳,以為自己就要摔進這池水裡,或是以為自己已飛進無垠的藍天,讓風兒吹得天旋地轉,不知道要飄到哪裡去了。
她沒飄走,她的心,她的人,全墜入了他的懷抱裡。
身邊擁來濃冽的溫熱香氣,他已從水裡站起,全身赤裸裸地、濕淋淋地摟住了她。
「你……」她真的呆了,不是沒被他抱過,卻沒如此貼身交纏。
「相思啊!」他收緊手臂,強烈地感受到她的柔軟,不禁讚歎一聲,再次圈緊手臂,讓她與他更加密密貼合。
她撞進了好燙好燙的胸膛裡,呼息儘是馥郁的雪中春信,他黑髮上的水珠滴落她臉頰,也是濃烈的雪中春信,他的手掌揉撫過她的背部,霸道地將他的氣味過到了她身上。
「別……」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卻是無力阻止他的動作。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視那雙緩緩逼近的闐黑瞳眸,而她就在他的眼底不斷地放大,再放大,直到他覆上了她的唇瓣。
她闔起眼睫,醉倒在他的雪中春信裡。
彷彿在冷冷的空氣裡,花苞初綻,清香流蕩,風吹過,抖落枝頭細雪,原來,春天已經到了。
他的唇就是不羈的東風,時而溫柔,時而激狂,先是輕輕地舔吮她的唇瓣,一再地與她互印彼此的氣息,直吻到她心慌意亂,嚶嚀出聲;他再探入了她微啟的小嘴,尋著了她不自覺迎向他的柔滑小舌,柔情縫蜷,極盡纏綿,好似安撫,又似挑逗…她力氣全失,只能攤軟在他的臂彎裡,化身為一隻尋找花蜜的小蝴蝶,隨他唇舌裡的香氣翩躂起舞。
綿密的親吻在她的唇瓣裡外來來回回,好像再怎麼深吻也滿足不了他的熱情;接著,吻雨落到了她的臉頰,她的眉眼,她的耳窩……她渾身一顫,肌膚起了細細的疙瘩,急湧而起的火熱帶動她的雙手抱住了他。
他亦隨她一顫,激狂的熱吻沿著她的頸項滑了下來,她的衣衫早已因他身軀的浸潤而濕透,衣襟也因他的狂亂磨蹭而掀了開來,這更讓他毫無阻礙地吻上她的鎖骨,長驅直落到她胸前肚兜上緣的雪白肌膚,火燙的唇瓣留戀不去,密密地吮吻著這塊芳郁美好的處子之地。
每烙下一個吻印,她就覺得魂魄被他吸去一分;那唇吸吮輕咬,在在觸動她身體深處某種奇異的飢渴,他潮濕的長髮散落在她身上,完完全全覆蓋了她,好似她已成了他所征服的獵物,她無力反抗,只能低喃著,呻吟著,承受著他漸漸往下的狂熱尋索;她虛軟的指掌徒然地在他身上游移著,待滑到了他的腰臀,感覺到他緊繃糾結的肌肉,還有緊抵在她身上的火燙硬物,她這才記起,他全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