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愛妮不屑地一撇嘴,以眼神懾視,言靜心攀著仇厲陽的手立即自動滑開,小女人似的小鳥依人頓失依靠,沒看見有人推她,她卻莫名倒退三步。
「你可露臉了,仇大隊長,我當你死在亂槍之下,找不齊骨骸了。」見到他,辛愛妮忿忿地開罵,新仇舊恨全湧上。
「我以為是妳躲著我,而不是我避著妳。」他好脾氣的拾起地上的外套,輕拍灰塵,再一次披上她只靠一條細繩繫於頭後支撐的露肩美背。
美目閃了閃,她盯人的神情像在勾魂。「我不想見到你又如何,你不曉得什麼叫自知之明嗎?有多遠就離多遠,少用問案之名行騷擾之實。」
「那是妳的認為,我覺得妳非常想見我。」不讓她再次展現胴體之美,仇厲陽將她拉進辦公室,大門一關,誰也不許進來。
「自大狂,你從沒被螞蝗咬過是吧!」想變成豬頭並不難,輕而易舉。雪白纖臂輕輕一舉,呼喚蟲族的咒語尚未出口,一股強大的蠻力便捉住她雙手,高舉過肩,將她壓在牆上,溫熱的唇隨即落下。
純然男性的氣息侵入口中,濃厚的陽剛味恍若七月烈陽,蠻橫而直接地灼燙粉嫩小舌,吸吮聲大過心跳,直入喉間。
「我想念妳的吻,小魔女。」他滿足的歎息,幾天不見她,他的渴念居然已經那麼深了。他想他對她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慾望,還有他最不想面對的愛吧。
「就只有吻嗎?」被他稍嫌粗暴的吻吻得嘴唇紅腫的辛愛妮報復性地咬他虎口,留下清晰可見的齒痕。
仇厲陽的黑眸轉深。「還有妳的眉,妳的眼,妳驕傲的鼻,熱情的唇,以及……」他大手撫過她凹凸有致的線條。「讓聖人發瘋的雪白嬌軀。」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眷戀一個女人,不見她時會想念她,滿腦子都是她一顰一笑的身影,驅之、趕之,反而更加鮮明。
原本以為他做得到公私分明,一面查案,一面和她維持若有似無的曖昧情絛,在沒確定她的清白前,他絕不動她。但他高估了自己。中毒了吧!他想。
名為「愛情」的劇毒。
「別忘了,你是個警察,而我還在嫌疑犯名單上,你該做的事是和我保持距離。」她壓下心動,狀似高傲地推開他,以蔑視的神態斜睨。
這幾日,她同樣在抗拒對他日益加深的在意,她體內一半的人類血液讓她成不了血統純正的女巫,對一向追求完美的她是抹煞不去的污點。
她愛她的母親,這點無庸置疑。
但是又不甘心自己明明比其它女巫更為優秀,可是在正統巫師家庭眼中,她的身份就是低等污穢,甚至是骯髒的蟲子,尚不如一頭金角奇古獸,更別想和正統巫師相提並論。
當初會選擇讀法律,其實多少也和她下意識一直想擺脫不公的命運有關,只是在發現自己的身份就像嫌疑犯一樣,不可能得到多少真正不帶批判的目光後,她便放棄了,絕望的想迎合巫界眼光,藉由和純種巫師的結合,產下被認同的下一代。
「錯。」
「錯?」
「正因為我們立場相反,我才更要盯緊妳,貼身保護。要是真正的兇手發現有妳的存在,他不會留下活口。」現在不是她有無涉案的問題,而是真兇會不會肯放過她。
「哈——想殺我?」辛愛妮像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
「不要不以為然,掉以輕心,意外的發生往往在一瞬間。」稍有疏忽,遺憾終身。
「我沒那麼容易被殺死,除非你們警紀出了問題,否則根本沒有人知曉我的存在。」
手機轉錄的影像早被她消除了,曾看過影像的人屈指可數,「美麗的嫌疑犯」不過是一句口頭戲稱,警局內的警察只知道她和血案有關,卻不知她涉及哪一部,更沒人相信她柔細手掌拿得動比香水瓶還重的武器。
「可是我還是不能忍受任何失去妳的可能性。」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她,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在乎。
辛愛妮的心猛地一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被重視,可不擅說好話的嘴卻只能吐出一句,「油嘴滑舌謂之有鬼——」
仇厲陽看著她尷尬又懊惱的表情,滿足的笑了,看來,他又找到一項她的弱點。「我是說真的,所以,可以不讓我擔心嗎?」
可惡,這男人是轉性了不成?怎麼今天說話這麼好聽,讓她連想生氣都找不到理由了!
「你……要我怎麼做?」她不甚開心的問。
他狡猾一笑。「首先,先來個吻吧。」
話落之後,又是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沉默……
第六章
「你用什麼方法說服辛小姐配合警方調查的?」這日,封御書實在忍不住好奇的開口。「秘密。」
「難道不是因為你允諾她免除刑罰,她才肯放下身段,幫助我們緝兇?」莫非他猜錯了?
這回仇厲陽連回答都嫌懶。
自討沒趣的封御書只好改口問正事,「那她給了什麼線索?」
辛小姐雖然還是嫌疑犯,但也是全案唯一的證人,先前她不肯合作,將警方與她的聯手可能斬斷,他們不得已只能將她看作嫌疑犯看管,現在她的態度總算軟化,那麼應該也會透露些消息才對。
「自己拿去瞧瞧,別太驚訝。」他不希望有人掉了下巴。
接過薄薄的紙,封御書低頭一瞧,表情有些抽搐,「這……這是命案現場陳屍圖?」
男主人臉上畫了個X,寫上個死字,旁邊是姓名。
而女主人是畫圓,寫的是亡字,名字一字不差地寫在屍體上方,以箭頭標示。
其他死者也是差不多情況,三角形,菱形,梯形的臉,一個個指名道姓,還刻意填上死亡日期。
「沒錯,她畫的,而且一奚落的口氣說她知道的就這麼多,我們查不到不是她的責任,而是我們的智商和腦滿肥腸的豬同一等級。」他說得有些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