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仇厲陽想不透的是,前陣子言檢察官才宣佈其母因檢查出胃癌第三期,暫時不接任何案子,停職一年陪同母親化療,怎會突遭毒手呢?
是他先前的案子惹來的禍端,或是個人恩怨招致殺機?可一個溫雅的公務員能和人結下多大的仇恨?
還有,他的小女兒不在案發現場,但也失蹤了,是否還有活著的可能?
這些將全是他偵查的重點,受人敬重的檢察官一夕間慘遭殺害,全家老少跟著難逃一劫,此事的震撼性將令社會不安,人人自危。
「對了,臭小子,你幾時才能找個好女人安定下來,你媽急著想抱孫子。」三天兩頭的電話嘮叨,連他都不得不為姊逼問了。
濃眉一糾,仇厲陽惡相立現。「長官,別人的家務事少管,蓋你的章吧!」
「什麼別人的家務事,我是你親舅舅!」要不是他是仇家獨子,他真想抄把椅子往他頭上砸去,真是沒大沒小,不敬尊長!
「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提個人私事,請記得我有要務在身。」拎起檔案,朝背上拍了兩下,他又轉回身。「還有,我交不到女朋友全是你的錯,因為你老丟給我做不完的工作,麻煩你將這些話轉告家母,也就是令姊。」
「什麼,我的錯?!」大隊長失態地指著自己,一臉錯愕。
*** *** ***
「花巫花房」坐落在台北市高級地段,佔地約一千坪左右,市價絕對超過億元以上,左望繁榮商場,右側是有錢人聚集的豪華住宅區,人來人往的商機如鮭魚回溯產卵,無可計數。
可是處在喧嚷的環境中,它卻是自成一格的僻靜,彷彿遺世獨立的桃花源,外界的塵囂帶不進一方澄淨天地,靜謐得讓人很安詳。
花房的主人辛仲文是位美得恬靜的女子,臉上總是帶著淺淺恬笑,眉兒彎彎似新月,水眸點點綴繁星,日曬過的小麥色肌膚泛著光澤,叫人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她的美不因時間的流轉而消褪,在丈夫充滿愛的懷抱中,快樂而滿足地過著幸福的生活,愛她的丈夫從不讓她眉間染上輕愁。
在丈夫的大力支持下,她全心發揮對花草樹木的長才,現在已是知名的園藝家。
而她最傲人的成果,則是一雙個性迥異,但同樣美得令人兩眼發直的女兒。
「愛波,燒桶滾油澆死外頭的野狗,別讓我瞧見滴了一地的口水!」髒死了,最基本的環保概念也沒有!
「大姊,那些是來買花的客人,不是野狗……」這樣說人家有些不妥。
「閉嘴,這裡有妳開口的份嗎?」真是不知死活,敢跟她頂嘴。
「可是……」
「可是什麼,灰姑娘」美目輕睞,頓生光彩。
手捧鳶尾花,哭笑不得的膚白女孩輕語如風,「我們是同一個母親所出的親姊妹。」
「錯!我是黑心的壞姊姊,專以欺負妹妹為畢生一大樂事,妳這路邊撿來的呆呆獸快去趕狗,別讓我自個動手。」否則後果自負。
「大姊……」
光看花店外野狗的數目……呃!是蜂擁而至的男顧客,就不難猜測她們的容貌是何等出色,竟能將人迷得暈頭轉向,頻頻以腦袋擦拭潔淨如透明的玻璃窗。
因她們的父親愛妻如命,因此兩人皆從母姓,大姊辛愛妮外型冷艷,話鋒犀利,瓜子臉、杏仁眸,豐唇性感,黃金比例的高身材凹凸有致,惹火得可令夏威夷海灘著火。
波浪般的鬈發垂落肩後,散發非洲雲豹的優雅和野性美,修長的身形配上冶艷的臉孔,簡直是撒旦派來摧毀人類的可怕武器,完美得像個暴風女神。
相較大姊的名模身段,小妹辛愛波就顯得嬌小玲瓏,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站在她身邊,明顯有了視覺上的差距。
不過以外觀來看,卻絲毫不遜色,愛花成性的她有著相當甜美的笑容,眉眼間總帶著讓人心口愉悅的淡雅,語氣柔和清甜,彷彿是最可口的蜜糖。
她的黑髮柔細如絲緞,牛奶白肌膚細緻得看不到毛細孔,恍若剛從海底採擷而出的粉白珍珠,亮澤的水嫩盈盈漾泛珠月之美。
尤其是那湖綠色雙眸,根本是上帝的恩寵,綠得純粹、澄澈,宛如鑲在女王皇冠上的綠寶石,將人心洗滌得純淨無垢。
一是魔鬼的化身,一是展著雪白雙翼的天使,美艷與清麗強烈對比,一樣具有魅惑眾生的能力。
難怪她們帥得不像話的父親要得意了,逢人便囂張地咧嘴大笑,十分惹人厭的將下巴抬高,一副「吾之佳作」的驕傲。
噢!她們的父親是名男巫,年過半百依舊瀟灑如昔,即使他早該是身材走樣的中年男子,可是光滑的面皮完全看不出年紀,毫無贅肉的體態仍維持三十歲的模樣。
「啊∼受不了,他們是飢餓很久的蝗蟲嗎?一輩子沒有看過女人似的,妳不趕是不是?我來!」她不信有趕不走的野狗。
「不要呀!大……喔!大姊……」手下留情呀!千萬別鬧出人命。
低呼一聲的辛愛波不忍心地以手遮眼,心裡為那些被鬼蒙眼的男人感到惋惜。
看似無害的美麗花朵,往往擁有最致命的毒刺,奪人性命僅在一瞬間。
只見艷陽高照的屋外在頃刻間無端下起冰雹,不規則形狀的硬物砸得外頭的人滿頭包,個個抱頭鼠竄。
面對這場莫名其妙的冰雹雨,垂涎美色的男人們自然會找尋最近的遮蔽物,只是不管他們怎麼推拉,近在眼前的玻璃門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使再大的力氣還是被彈開。
雖然感覺詭異極了,令人由心底發毛,可是有幾個不死心的多情男兒仍忍著痛徘徊其外,就算冰雹硬得像石頭打在頭上、臉上、身上,依然癡心不退地守在外頭。
「大……大姊,妳別拿那個,會死人的!」天哪,有必要搞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