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角錐準確地砸中歹徒的後腦勺,不過也只是讓他往前撲倒而已,他很快地爬起,然後迅速逃逸。
窮寇莫追,胡紹寧趕緊折回來,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人要照顧。
「紹寧!紹寧!」杜玫兒已經站起來,一見到他,眼淚就飆出來。
不等他接近,她已往前撲進他的懷裡。
「沒事了,玫兒,他已經跑了!」胡紹寧緊緊地擁住她。天哪,玫兒全身都在發抖!
知道歹徒緊追在她後她沒哭,可是當她聽見胡紹寧喊著她的名字時,淚水瞬間潰堤。
雖然因為反作用力踉蹌在地,但是她沒有被撞傷,頂多扭到腳踝,她撐著車子起身,看著胡紹寧的背影時,淚水越滾越凶。
「天哪……」她緊抓著他的手臂,依舊顫抖不已。
「我在這裡,任誰都不能傷害你!」他跟當年不一樣了,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真正的保護玫兒。「別怕、別怕!」
他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將她的頭靠著自個兒的肩頭,粗壯的雙臂密密實實地圍繞著她。
「我以為那是開玩笑……」杜玫兒整個人偎向他,「我……天!我好沒用!」
「你怎麼會沒用?別亂想!」他抓住她話中重點,「你說開玩笑是什麼事?」
直起身子,她啜泣地看向他,然後把他帶到了她的車子邊。
一見到那光景,胡紹寧不由得怒火中燒。真沒想到有人膽敢在法院停車場做這種事!
他立刻將身邊的杜玫兒摟進懷裡,盡可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然後撥了一通電話。
不到五分鐘,停車場裡警燈閃爍,胡紹寧早已將車子開到一邊,親暱地摟著杜玫兒,她身上披著他的西裝外套,兩個人靠在車前蓋,看著鑒識人員采證。
「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做這種事!」當地的警察局長親自出動,「杜檢察官,你沒事吧?」
「差一點點就有事了。」胡紹寧不客氣地挑著眉,「要是我沒來接她,她若有個萬一,誰負責?」
杜玫兒一聽,不自覺又打起陣寒顫。是啊,萬一紹寧晚一點來,或是今晚沒來接她,那她現在的下場是什麼?
下意識的,她圈著胡紹寧的手臂更緊了。
「真抱歉!我們一定迅速處理這件事!」警察局長連忙陪笑臉。他怎麼會知道一個小小的檢察官跟胡紹寧有關係!「胡先生,媒體那邊……不知道能不能……」
「媒體啊……」胡紹寧竟然沉思起來。
「媒體?不能給媒體知道!」杜玫兒驚覺到事情一扯到媒體的嚴重性,立刻看向他,「紹寧,這事情要是鬧大,我臉就丟大了!」
「你有什麼好丟臉的?要丟臉也是這位局長先生吧!」胡紹寧利眸瞪向他。「竟然可以在法院的地下停車場生事,還可以埋伏襲擊檢察官?」
「我們一定立刻徹查這件事,而且加派警力巡邏,還二十四小時派人保護杜檢察官!」警察局長忽地啪啦啪啦開出一地支票,聽得杜玫兒一愣一愣的。
她圓滾滾的雙眼往胡紹寧身上轉。沒搞錯吧?她在這裡好歹也比他多混七年,怎麼他才剛回來沒多久,警察局長就對他畢恭畢敬?
「既然杜檢察官不想招惹媒體,我就不說了。」胡紹寧輕柔地扶她站起來,「至於保護這件事,上班時間你們做,其餘時間我自己負責。」
「胡先生是……」揣測不了上意,乾脆問清楚。
「我找自己信得過的保鑣。」他淡然丟下一句,回頭笑望著她,「玫兒,我們先回去,這裡交給他們。」
「可是……」蹙起眉頭的她,看著鑒識人員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放進證物袋裡。
「你在這裡幫不上忙。」他像哄孩子似的把她帶到了車子邊。
「我的小白怎麼辦?」
「我們暫時得把車子搬回組裡,鑒識結束前得請杜檢察官忍耐一下了。」警察局長跟著解說。
「代步工具不是問題,我只希望你們快點找出威脅玫兒的人是誰!」胡紹寧跟警察局長說話時,展現出杜玫兒從未看過的威嚴感。
她依言坐進車裡,因失去他溫暖的依靠,她的雙手抱住自己,仍覺得好冷。
真不敢相信,她膽子竟然這麼小!
想起追逐時的恐懼、想著所有可能發生的事,她就好感激紹寧在她身邊!
他的臂膀像是避風港一般,讓她覺得躲進裡頭,真的什麼都不必怕。
她因爭取母親的注意而屢次挫敗時、母親每次忘記她的比賽時,她都會跑到他房裡哭泣,而他總是不發一語地摟著她、撫摸著她的臉頰和頭髮,然後讓她趴在胸前放大哭,任她發洩心中的不滿。
在她的世界中,他的胸膛是最安全的地方。
「別再亂想了。」坐進車裡,他看見她依然蒼白的臉,心疼不已。
她噙著淚光瞧向她,點點頭。
臨走前,杜玫兒還瞧見警察局長在遠處不停地揮手。
「你跟局長認識?」
「不認識,我跟署長比較熟。」他說得輕鬆。
「署長?警政署長?」杜玫兒瞪圓眼。警察局長已經很誇張了,他竟然跟警政署長熟!「你無緣無故怎麼會跟署長熟?天哪,我連他的臉都沒見過耶!」
「嗯……」胡紹寧歪著頭沉思了下,「因為你只是檢察官,而我是胡家的子孫啊!」
張大嘴的杜玫兒說不出話。有沒有這麼囂張?說這話時,他還用那種柔和的語調,聽得她心中一股悶氣。
「你跟政治界有聯繫?」她有點狐疑。
「有,我在開拓屬於自己的人脈跟社交圈,上一代跟這一代已經不一樣,我得走出自己的路。」他趁機朝著她扔出一個笑容,「順便跟你說,我回來執掌大伯在這裡的分公司。」
杜玫兒有點反應不及。分公司?這些事情她一直無法跟胡紹寧連在一起,他不該有那麼多的活力啊!
「你康復後,做了這麼多事嗎?」她的臉色忽地黯淡下來。
在他重新開展自己的人生之際,從沒有想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