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樣!」她詫異極了。
「但我的醫生說,我很愛你的話,就該努力活下來。」他緩緩地接近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眼睛。「我那時雖然已經打了麻醉,可還是聽進去了。」
杜玫兒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緊緊貼著他奢求一個安慰。
他的吻,輕柔得讓她好想哭。
「手術中,我的新心臟一度停止。」他讓杜玫兒直視著他,四目相交。「時間長達一分鐘。」
杜玫兒瞪大雙眼,不敢想像那畫面。
「因為我實在太愛你了,我決定努力活下來。」
回到杜玫兒身邊,是他心裡唯一的願望!
所以他的心重新恢復跳動,沒有腦部缺氧的後遺症。在知道玫兒對他不諒解後,忍住對她的思念,更加努力充實自己,壯大自己,才能很快地回來,重新面對玫兒!
杜玫兒終於抬高雙手,愛憐般撫上他的臉頰。這呼吸、這心跳、這體溫,都是真切的──只要紹寧活著,她什麼都不計較了。
她激烈地吻上了他。
胡紹寧的壓抑也宣告結束,雙臂緊緊扣住了她的身子,他的臂彎,還烙有擁抱玫兒的記憶啊!
纏綿的熱吻是激情而毫無理智可言的,她大膽地為他褪去衣衫,吻上他胸前的那些傷疤;他也利落地為她脫掉T恤跟那有點難卸除的牛仔褲,兩人的戰場輕易地移轉到就近的床榻上。
情感已經接管了理智,她讓潛藏許久的情感沸騰,任他的吻落在她身上、她胸前,誘發她未可知的感覺……她只知道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她的心好像被人緊握住一樣,為了彼此的深情而無法呼吸。
胡紹寧珍愛般地吻著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玫兒跟以前不一樣了,她變成一個成熟飽滿的女人,但不管是哪一個,都讓他神魂顛倒。
她緊貼著他健壯迷人的身軀,飢渴般地索取著吻,來到她已泛紅的耳際,挑逗般的含住了她的耳朵,以舌尖撥弄著她的耳垂。這個動作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無法形容那詭異的感覺,忍不住失聲的嬌吟。
紹寧的吻好燙人,每一個吻都像要將她燃燒似的,她的肌膚泛出玫瑰色,雙臂緊緊環抱著他,想明確感受紹寧真的在她的擁抱當中!
他忽地凝視著她,撥去她黏在額上的亂髮,輕啄她的唇瓣。
「我愛你。」他呢喃著。
所有的界線,都在此刻消失。
杜玫兒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然後伸長手臂摟下他的頸子,繼續燃燒她一切的熱吻。
她什麼都不想再去管了,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未日,那她會讚歎今日讓她難忘的一切美好。
第10章
晚上十一點多,胡紹寧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王媽早就睡了,從早上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吃東西,肚子快餓扁了。
「要不要我去幫你?」胡紹寧戀戀不捨地抱著她,根本不希望她離開溫暖的床鋪。
「你是要去越幫越忙嗎?」她輕笑著拉緊身上的睡袍,「放開我,我下去弄吃的。」
「我要吃……」
「不許挑!冰箱有什麼就吃什麼!」她截了他鼻尖一下,然後一個人躡手躡腳地下樓去。
幸運的話,可以幫紹寧做份法或吐司,再搭配他愛喝的酸奶,就已經是很美妙的宵夜了。
雙頰酡紅,她在冰箱裡翻找著食材,今天一整天的事都好荒唐,可是……她卻覺得無與倫比的幸福!
杜玫兒的自制力跟堅持,全都敵不上他的吻、他的話語,還有他那怵目驚心的傷疤。
瞬間,她只感念他還活著,能夠擁抱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抱著簡單的食材往廚房走去,一開燈,她嚇了一跳。
杜姨坐在廚房裡,像是等待她已久。她下意識地拉緊睡袍,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痕跡,不過就一整天難分難捨的情況來說,只怕她身上到處是草莓園。
「媽,你這麼晚待在廚房做什麼?沒回去?」她把食材放到流理台上,有點尷尬。
「你跟少爺是怎麼回事?」杜姨的口吻依然冷冷淡淡。「我怎麼不知道你住回胡家?」
「因為很多原因,我搬回來了。」她被威脅的事當然沒有必要告訴母親,因為她不認為她會在乎。「不過在今天之前,我是睡在我以前的房間……」
這樣的解釋怎麼有點欲蓋彌彰?越描越黑了。
「你跟少爺……究竟是怎麼了?」她在少爺房裡待了一整天,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要訴請離婚了嗎?」
她咬了咬唇,瞥了杜姨一眼。「媽,這是我跟他的事,你就別過問了。」
「我怎麼可以不過問?你跟少爺分開多久了,你當著我的面咒罵過少爺多少次?我早說過這場婚姻不應該,拿沖喜來兒戲,算得上什麼?」杜姨有點急躁地走到杜玫兒身邊,「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凡事都要想清楚!少爺跟你之間還有什麼情感?你們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唉!」
「你說得對,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杜玫兒聽了不高興,「我和紹寧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別人能評斷的。」
「玫兒,五年!五年的不聞不問,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杜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啊!」
杜玫兒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到現在依然認為她配不上紹寧嗎?拜託!真應該叫紹寧告訴媽,她被冷落的那五年,是因為他拼了命的要配得上她耶!
「這麼熱鬧?」冷不防的,廚房門口來聲響。
杜姨往門口看去,驚見穿著深藍色睡袍的胡紹寧,一如當年,悠哉悠哉地倚著門緣,噙著微笑看著她,她遲疑地鬆了手。
「你怎麼下來了?」杜玫兒有些尷尬,撫了撫被握疼的右手腕問。
胡紹寧注意到她的動作,擰眉上前,拉過她的手仔細查看。這個他呵護都來不及的手,竟然才一閃神就受了傷?
「杜姨。」胡紹寧微慍地回首,不客氣地瞪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