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秋水心眨了眨大眼,不解的看著他,「先生……」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瘖啞,「請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雙手環著胸的歐競辰冷冷的看著她,「最好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我了。」
她難受得咳了幾聲,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回望他,「我應該認識你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自認自己的記憶力還算不錯,像這種讓人過目不忘的大帥哥長得這麼養眼,如果她以前見過他,不可能會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歐競辰瞇著雙眼凝視著眼前一臉憔悴的女人,原本染燙得耀眼的紅色鬈發不知什麼時候被她燙回了黑直髮,漂亮的臉蛋上一點彩妝也沒,蒼白柔弱的臉色看來倒有幾分楚楚可憐。
但就算她換了髮型也沒化妝,他還是認得出來她的模樣,Angel到底想耍什麼把戲?
「陳醫生,她是撞到變傻子了嗎?」他冷嘲的喚來醫生。
陳醫生走到秋水心的面前,對她問了幾個問題,「歐太太,請問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今年幾歲?家住哪裡?」
秋水心莫名其妙,「什麼歐太太?你在叫我嗎?你搞錯了吧」
見醫生伸手過來不知道要檢查什麼,她下意識的想躲,「喂,你要幹什麼?」她試圖從床上坐起來,可是微微一動之後才發現腿痛得要命。
歐競辰冷冷的出聲,「給我躺好!」語氣命令。
她被他的樣子嚇得縮緊肩膀,小心的將被子拉到自己的鼻孔處,「可可可……可是……」這男人兇惡的眼神幾乎可以殺死人。
「歐先生,歐太太可能是由於腦震盪,導致失憶現象,詳細病況還要經過更精密的診斷……」
「失憶?」她忍不住反駁,「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失憶?我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好不好!還有,你們在說的歐太太是我嗎?我很清楚的記得我不是喔。」
歐競辰冷瞥她一眼,「Angel,夠了,沒人有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失憶遊戲。」
她小心翼翼的問:「Angel……是誰?」
問完後,她看到眼前的男人眼中蒙上不耐煩的怒氣,表情看來更兇惡了,她被嚇得吞了吞口水,勉強自己開口解釋,「那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名字應該叫做……秋……秋水心……」
歐競辰繼續用懾人的雙眸冰冷的注視著她,「如果我也沒記錯,我身份證上的配偶欄內的確寫著秋水心三個字,只是也不知道你嫌這個名字什麼,要所有認識你的人都叫你的英文名Angel。」
她張大了小嘴,訝異不已,「你剛剛說什麼?身份證上的配偶欄?那麼……你是……」
「你丈夫。」他嘲弄的說。
「丈夫?你是說……」她不敢相信的伸手指向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是我丈夫?」
這女人到底想玩什麼把戲?他不耐的回道:「從法律上來講,是的。」
就在秋水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名老者帶著一個小男孩進來,漂亮惹眼的五官和眼前的男人十分肖似。
忠伯拿著小少爺的書包,退至一旁。
「爸爸。」歐鈞天先跟父親打招呼,看到床上的秋水心,他表情極不情願的喊了聲,「母親。」
這對父子簡直一個樣,冰冷的表情及冰冷的聲音就像剛從冷凍庫端出來的一樣,令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冰人國……
欸,等等——剛剛這個小男孩叫她什麼?母親?
「我想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什麼,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那個小孩子的媽媽啦,我活了整整二十六年,如果我結過婚生過孩子的話一定不會忘掉,可是我的大腦小腦亂七八糟腦同時告訴我,我目前還是處於單身階段。」
以前讀書的時候曾交過一個男朋友,但那傢伙搞劈腿還被她抓奸在床,這幾年她對感情是興致缺缺,寧願先沖事業當個女強人先。
所以——老公、小孩?不可能啦,這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爸爸,這女人怎麼了?」歐鈞天很奇怪的仰起小臉,不解的看著父親。
歐競辰面無表情的聳聳肩,「她說她失憶了。」
「噢!」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就難怪會這麼說話了。」
歐競辰對陳醫生道:「你就幫她好好檢查檢查吧,我們先走了。」
說著,父子兩人連看都沒看秋水心一眼,轉身離開豪華的病房,管家忠伯跟在他們身後,把門帶上。
「喂……等等……喂……」
秋水心想要叫住他們的腳步,可是她的腿此時疼得要命,害得她只能坐在床上乾著急,見人家理都不理,她將求救的目光轉向陳醫生。「他們……」
陳醫生有些同情的安慰她,「歐太太,你放心,病人腦部受創出現失憶的病例很多,明天我會再安排你進行各項精密的檢查。現在請先休息吧!」
「可是……喂……」見陳醫生也離開了,她被搞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怎麼發生個意外,她突然之間就多了一個丈夫還有一個兒子而且,她的「丈夫和兒子」對她的態度超冷漠,誰能好心點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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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秋水心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結婚證書——男方:歐競辰,女方:秋水心,於公元兩千零一年六月十日結為夫妻,旁邊還貼著她和歐競辰的大頭照。
照片中的女人和自己居然長得一模一樣,連名字也一樣,出生日期也是。
難道是她有了分身?還是真的失了憶……
不可能啦,腦中細細的把過去想了一遍,沒有斷層、沒有模糊,她過去更沒有生過什麼重大疾病,也沒有夢遊的習慣,那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和某個男子結了婚?
會不會是老爸或老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生了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