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手心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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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沒辦法,認識你八年,我一直以為你是同性戀,結果沒想到一場槍戰竟然把你的性向改了……」

  「嘿!那是你們自己想的吧?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同性戀。」她為自己叫屈,「而且我只是太專心學習開鎖,忘了談戀愛而已。」

  如今想起來,她真的很惋惜自己在國外時沒有好好的談過戀愛,感受一點人家所謂留學生在孤單之下產生的異國戀情,不過,這些年來雖然不是沒有人對她表示好感,但是感覺不對,她也沒辦法。

  結果兜了一大圈,她還是回來台灣找葉熾暘了。

  「那現在呢?你是在保養你的工具,還是在談戀愛?」

  被博格說中的曾戀暖臉微紅地放下保養好的工具,「我在跟一個披著博格外皮的狗仔隊說話。」她歎口氣,「你打電話來只是來關心我的感情狀況的?」

  「當然不止如此。」博格聽出她那冷靜口吻下的浮動情緒,「我們都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們?」

  「過陣子吧。」如果沒有意外,也許她過不久就得像個戰敗的士兵逃回那已是她第二個故鄉的國家了。

  「怎麼了?聲音聽起來很沒有精神,這不像你呀,暖暖。」

  「唉——」曾戀暖無助的長歎口氣,「博格,我長得很醜嗎?」

  「不醜。」博格馬上說,「不過好像也稱不上是什麼絕世美女……」

  曾戀暖自動忽略他後面那段話,又問:「我性格很差嗎?」

  「不會。」博格略微不安的說,很快的小聲接口:「但是冷靜過頭了……」

  她又忽略他後頭那句話,再問:「我很笨嗎?」

  「不笨,還聰明過頭。」博格接著又小聲的說:「只是口德真的要修一下。」

  她還是把他後面那句話略去了。

  「是啊!像我這樣一個集智慧與美麗於一身的女人,為什麼會用那麼笨的方法想挽回男人呢?」她頹喪的自問。

  她是回來見葉熾暘的。一開始,她也認為事情並不會很順利,畢竟都過了八年,他搞不好已經是一群小孩的爸爸,但即使抱著這樣忐忑的心情,她還是回來了。

  一見到葉熾暘,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還在等她,可是,最初的不安消失後,隨後因時間造成的鴻溝卻將她的自信一點一滴、毫不留情的削去,也將她深埋心底的拙劣與羞澀全數引發。

  這個嘴硬的死男人,明明愛著她,卻又不肯先低頭,難道真的什麼都要她主動嗎?

  「呃……」博格不知道該怎麼勸這位老夥伴,「暖暖啊,談戀愛這回事,老哥我是不太懂啦,我跟我家蜜糖結婚太久了,但是,如果真的要走得長久,還是要互相坦承比較好……」

  曾戀暖收好工具,咬著下唇,很無辜的說:「我也想坦承啊。」只是找不到好時機而已。

  她無聲地歎口氣,又和博格聊了好一會兒才收線。

  她把手上的油污洗掉,看看時間,再看看只有她一人的房間,看樣子葉熾暘是沒聽懂她的暗示,又或是他聽懂了,只是選擇逃避。

  曾戀暖想了想,決定夜襲葉熾暘。

  既然他如此被動,那麼她不介意當主動的那一方。

  只不過,何時她才能真正跟他復合呢?這個答案,曾戀暖已經不敢再多想。

  第8章(1)

  是不是應該道個歉?

  葉熾暘拆掉左手的繃帶,先把傷口清洗過一次,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個想法,讓他清洗傷口的動作一頓。

  思索了下,沒有得到答案,於是來到蓮蓬頭下,調節水溫,微仰著頭,任由微溫的水淋濕他的身軀。

  他拿起一旁的香皂,在手中搓出泡泡後擦洗全身,一臉沉思。

  如果道歉的話,要怎麼開口呢?

  葉熾暘在心裡打草稿,卻一再的推翻,找不出一個好開頭。

  還是別讓她有任何其它的妄想比較輕鬆吧?

  「輕鬆嗎?」葉熾暘嘲諷地揚起嘴角。

  他一點也不覺得輕鬆,相反的,他覺得遭透了,如果他不是這麼在意曾戀暖,就不會這麼掛心她,也不會輕易覺察稍早之前自己推開她的行徑有多麼傷害她,更不會因為這樣就心起內疚而忘了她對她做過的一堆已在性騷擾邊緣、耍賴又惹他生氣的事。

  「什麼Mr。硬……」忽然間,葉熾暘聽出她的話裡的乾坤,一時忘了自己正在沖澡,倒吸口氣的同時也把水吸進鼻裡,他連忙低下頭,把水咳出來。

  她……不會是教他晚上去她房間找她吧?

  可、可是他們明明還沒以那個地步……再說他跟她都八年沒……沒……搞什麼!為什麼他連妄想也會結巴啊!

  葉熾暘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甚至因為想到她裸身的模樣而起了不該有的反應。意識到這樣的念頭實在是太過衝擊他脆弱無比的理智,他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拿過掛在一旁的毛巾擦乾身體,然後用條浴巾將下半身圍住,走出浴室。

  一出浴室,見到那個呈大字形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曾戀暖,他的腳便有如生根般停在原地。

  「該死。」葉熾暘低咒一聲。他洗澡之前應該把衣服帶進浴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圍了條浴巾就出來。

  他的目光不禁直黏在她身上,而且意然還該死的覺得她躺在他的床上看上去很賞心悅目,讓他想撲上去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

  「可惡!」見鬼的賞心悅目!

  葉熾暘極為困難的把視線自曾戀暖身上移開,火速穿好睡衣,走近床邊本想將她搖醒,卻發現那個被她踢到床下的醫藥箱。

  他將醫藥箱撿起,目光一柔柔。以前都是他拿著醫藥箱在背後追著她,可是,鮮少受傷的他一旦受傷,她卻急得像是自己受傷一樣直追著他跑,強迫他看醫生、吃藥。

  過去的一切其實常常像走馬燈一樣出現在他腦海裡,刺痛他的心,每當午夜夢迴,回想起過往,總會格外突顯他的懷裡是多麼的空虛,他恨過、怨過,甚至自卑過,可是這些情緒都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淡化,最後留下的,只有隱約的、淺淺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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