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面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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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好的殺手懂得如何不被殺.只有過於輕心的二流身手才會枉送性命,因此留在如意居的殺手個個是精英,一出手便不曾落空。

  唯一的失敗是尚未殲滅那神出鬼沒的疾塵公子。

  「蘭兒,你的女兒太頑皮了,怎麼也不肯跟小花兒們回來,你說我該不該罵她幾句呢?」

  如意居裡水榭連天,乍看之下以為樓起於水面之中,其實四面環繞的綠波皆由人工開鑿,以橋為道連接各樓閣,外人不易闖入。平時看來無防備卻機關重重,若非長年居住如意居,外人常莊死於機關中。

  而水面之下有座四通八達的古陵墓,正確的地形圖只有三個人看過,一個傻了,一個走了,另一個是如意居目前的居主如君夫個,其他人一旦擅入必死無疑,其嚴密更勝於外在機關。

  「今天又是十五月圓了,你要不要朦朧天上的明月有多皎潔?好像我們小時候吃的水晶餅又圓又亮。」

  發披肩後的冷然美婦不言不語,眼神無焦呈呆滯樣,似活著的死人一般面對著身旁面容相仿的如君夫人,沉寂地回應一室平靜。

  若是仔細一瞧,不難看見美婦腦後垂著幾根銀絲,絲的一端沒入髮根,另一端則握在如君夫人手中,長約八丈。

  她們原本是一對情同姐妹的紅帕之交,自幼由同一個乳娘撫養長大,可惜一位的身份尊貴非凡,另一位則是乳娘之女,差之雲泥。

  不過她們的感情真的很好,甚至一度愛上同個男人,但是只有一人如願。另一人雖然抱憾卻忍著心痛祝福,只是她的誠心令人質疑,因為她後來的所做所為著實令人痛人心扉,完全抹煞了姐妹情誼,狠心得令人發寒。

  「你這烏髮又黑又直,宛如皇帝爺指上的黑斑玉,我來幫你梳理梳理好見繡兒,她就快回來了。」

  一聽見「繡兒」兩字,愛蘭兒愛新覺羅無神的眸中閃過一絲異彩,但隨即又消失似乎不曾有過任何波動。

  「她太不乖了是吧?一走就是四年也不管我們擔不擔心,江湖多險惡,她一個半大不小的娃兒哪能應付。」

  愛蘭兒依然安靜如昔,不發一語地任由如君夫人在耳邊喋喋不休。

  「你說她是不是很任性,我們費盡苦心栽培她就為順了皇帝爺的旨意,讓她繼承你我居主的位置,我們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她,可是她還是不領情的一走了之。」

  「她是我們的女兒呀!棄娘親而遠走的行徑太傷我心了,你一定不會怪罪我的略施薄懲,我和你一樣心疼她呀!」

  她是康熙的三千寵愛之一,亦是帝王之妹愛蘭兒的兒時玩伴,三人曾有過一段無憂無慮的童稚時光。

  及長後為了幫他達成帝業,她的確是費了一番心機,直到今日康熙仍仰仗她在民間的勢力清除前朝餘孽,將大清導向更安定繁華的境界,是康熙皇帝最得力的助手。

  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的出現,她不會落得只是個如意居的居主……

  甚至連一點點愛都得不到……

  「蘭兒呀蘭兒,你一世聰明卻栽在情關上頭,怎不學我自私一點好為將來打算,過慣了榮華富貴的你是吃不了苦,何必執著於一名江湖人。」

  而且還是與朝廷為敵的漢人。

  如君夫人櫻唇輕啟地訴說過往,門上的輕叩讓她眉間微攏,不悅被人打斷她和愛蘭兒的閒話家常。

  「進來吧!」一聲柔似絲緞的嗓音喚著門外弟子,三十出頭的她仍貌美如雙十年華的清艷女子,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誘人的媚態。

  能得帝王寵愛非庸脂俗粉,她下了功夫學習房中術好留住帝王心,其手段不下於後宮嬪妃的勾心鬥角,即使她愛的是權勢面不是九五之尊。

  「啟稟居主,弟子在揚州附近發現少主的蹤跡,可惜弟子無能,無法帶回少主。」

  如君夫人眼中含著淡笑,卻冷寒似初霜。「少了一半功力的少主居然還請不回來,紅寥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但……」紅寥欲言又止的猶豫著,該不該出賣待她極為寬厚的少主。

  「說。」如君夫人聲音一沉。

  紅寥不敢保留地照實以告。「揚州中有位繡功極為精巧的繡娘名為花垂柳,弟子懷疑她是少主的化名。」同樣有個柳。

  「是嗎?」如君夫人指尖挑起肉桂子往唇上一沾,看似一名貴婦。

  「不過她是個與爹親相依為命的小繡娘,如今在揚州望族單府名下的花間鞋坊幫忙,人喚四少奶奶。」

  爹親?!「她成親了嗎?」

  「據弟子的打探尚未拜堂成親,是鄉里百姓的戲稱。」只是單府上下並無反對聲浪,樂見其成。

  「那她爹親呢?」「他」早該喪身狼腹之中,不可能死面復生。

  「是個一日不可無酒的糟老頭,所以弟子才不敢肯定她是否是少主。」畢竟過了四年,容貌多少有些改變。

  「再去探,必要時試試她的身手。」那手繡針奪魂的絕技可是她親自傳授的。

  「是。」

  如君夫人拿起鑲了寶石的象牙梳子為愛蘭兒梳理烏黑秀髮,繼續未竟之語。

  「愛蘭兒·愛新覺羅,你想我有多少耐心等倦鳥歸巢?」一說完,她竟單手折斷象牙梳子,掌中沁出的鮮血將寶石染成紅艷,

  而愛蘭兒的神情依舊無動於衷,空有骨肉卻無靈魂,在暗口中沉睡。

  第六章

  「柳兒妹子你太不夠意思了,要賞月記得派人通知一聲,我好備妥茶水點心陪你共度良夜春宵。」

  無視花垂柳手中的包袱在月光下特別醒目,秋楓色的衣裳在涼風中顯得單薄,衣帶飄飄無限灑脫,彷彿欲乘夜色而去,不留下半點存在的跡象。

  穿著錦衣的單奕辰解下外衣為她披上,向來輕佻的黑瞳染上少見的怒意,為她的不告而別感到忿怒。

  原本想試著不受她影響的到春滿樓尋歡,左擁貴妃右抱飛燕,貂蟬餵酒,昭君彈琴以助酒興,痛痛快快的恣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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