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面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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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四少爺,四少奶奶鴻福齊天,是她小喜的貴人,老天會保佑他們長命百歲,一生無災無病富貴滿身。

  她輕笑的拈起蓮花指。「真要成真是你家四少爺的福氣,活著只會多受苦。」

  「四少奶奶你嚇著小喜了,哪有人詛咒自己夫君。」小喜哭喪著臉擔心未來的日子不好過。

  不知怎麼的,她老覺得四少奶奶像變了個人似,不似以前那般清心寡言,言談間透著一絲詭異的邪氣,彷彿見慣了生死不管別人死活。

  雖然有點畏懼她的轉變,但是敬佩之心不曾少過,鞋坊生意經她巧手一救大有起色,相信不久之後便能越開越大,成為揚州第一大鞋鋪子。

  放下碗,花垂柳起身往外走。「別嚇得走不動,還不快跟上來。」不管了,誰愛看這賬本就讓誰看去,她不想理了。

  「四少奶奶,你真要讓四少爺難做人呀!」小喜打算先去通知單老夫人一聲,以免四少奶奶打翻了醋桶被氣走。

  至於四少爺就自求多福吧!

  「囉唆。」

  裙擺翩翩,柳色青青迎向一片天藍,該是讓單奕辰見識四少奶奶氣勢的時候,真要管起人來她可不含糊。

  天香樓的女掌櫃又如何,指間螻蟻罷了,任其揉捏。

  第七章

  風韻綽約,體態媚人,一雙丹鳳眼橫向兩側勾,活似天生帶著風騷勁,豐潤朱唇染上丹色.合宜的妝點襯出美艷絕倫的姿色。

  尤其是足下那雙金蓮小巧之至,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柳腰娉婷似出水芙蓉般不勝折騰。

  原本出身世家的蘇閒娘因家道中落下嫁商賈為繼室,跟著柴鹽油米醬醋茶地沾滿陽春水,生活倒還算過得去。

  唯獨床第間的需索老是不滿足,二八年華的她許給年近半百的老爺多少有些不和諧,妻妾間的爭寵使得她常獨守空閨倚門興歎。

  有一回跟著老爺出外洽商,外頭的花花世界讓她更感喟年華早逝,至此總是想著各種借口往外飛。

  外面的明媚難免令人心動,尤其是年輕男子多善巧言,一顆浮沉的芳心始終難定,但礙於禮法和世俗眼光她尚不敢有造次行為。

  人一上了年紀少不了病痛,老爺在長臥病榻時她遂接手一切商務,並在生意場合結識了單奕辰,自此傾心不已的暗通款曲。

  這件事因為私下進行得隱密無人知曉,老爺病重過往以後,她攬起大權開了間茶樓,以女掌櫃之姿周旋於眾男客之間。以為如此的身份便能匹配心儀之人。

  * * *

  只是得了身子卻得不了心,文君新寡的寂寞難以道於外人知,她早也盼、晚也盼,盼大紅花轎來抬人,結果盼出個傷心

  自從出入商場之後她便懂得察言觀色,旁敲側擊的打探下才知單奕辰已然薄倖,與身邊新人訂下婚約,叫她情何以堪,不甘心成為棄婦。

  商人多詭,她亦然。

  藉著洽談生意之名上門探個虛實,豪富之家不可能獨寵一妻,身為寡婦的她不敢奢求正妻之位,屈居於下亦心滿意足。

  常言道妻不如妾,已有豐富床第經驗的她豈會輸予青澀處子,只要她多下點功夫哪憂不能獲得獨寵,論起伺候男人的本事她可是堪稱翹楚。

  瞧那一窩蜂絡繹不絕的客源便可得知,給點甜頭還怕不如癡如狂嗎?

  來到單府,仗勢著美貌過人的蘇閒娘絲毫不把下人放在眼裡,彷彿是當家主母的指使別人為她做事,不過她刻意表現出一副嬌弱不堪的姿態博取憐惜,令人不得不端著椅子奉上茶,誠惶誠恐地服侍著。

  「這筆生意是你佔便宜的多,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我吃點虧無妨,你意下如何呢?」她緩緩往一旁靠近。

  頗為心動的單奕辰考慮著要不要接下她的提議,花間鞋坊的生意才剛有點好轉,這番打算是否合宜,他得問過那丫頭才能給她答覆。

  由於他過於沉溺該與不該的思索中,沒發現纖纖柔荑已在眾目睽睽之下爬上他手臂,狀似挑情的輕揉細撫像是情人一般。

  「咳!咳!」

  一旁的輕咳喚回他遊走的神智,小三的眼神暗示讓單奕辰不著痕跡的縮回手。好險,好險,幸好柳兒不在場,否則她那小性子一使起來他豈不遭殃,二話不說摘下紫玉環擲回他臉上,好生的四少奶奶可能因此沒了。

  一想起此事他就覺得好笑,事情巧合得有如天助,讓柳兒逃無可逃地落人老人家的算計中。看她掉落屋簷下他著實捏了一把冷汗,雖是無心之過卻是他出的手,一時的自責叫他只好忍受她的白眼甘於矮上一截,誰叫他真是為她動了心,非要她不可。

  他實在沒法忘記她當時錯愕的表情,尤其當奶奶將紫玉環套入她腕際那一刻,她簡直為之傻眼地想找人拚命,害他忍著一肚子笑意不敢發作,生怕她惱羞成怒先砍他一刀再畏罪潛逃。

  他從不曉得她這麼逗趣可人,巧慧多黠的靈自下竟隱藏著一份赤子天性,讓人想去挖掘她更多的私密。

  四少奶奶這頭銜非她莫屬,光是看她生動活潑的神情就夠他暗笑好幾回,不娶回紅檀床供著豈不可惜,夜夜共枕鴛鴦枕夫復何求。

  花不開空折枝有何用,就要趁它葩芽透出一點縫趕緊擷下,免得被人捷足先登落了個空。

  「四少爺,四少爺,你到底為了何事高興,不妨說出來讓奴家分享分享。」略顯不悅的蘇閒娘發出抗議,似嗔似怨地怪罪他的分心,忽略她一番濃情厚愛。

  「呃!輕忽了蘇掌櫃,我命人再換壺熱茶來。」瞧他的心魂都叫那丫頭片子給勾了去。

  楊柳垂岸,小小的柳條兒垂釣走他的心眼,欲索無門。

  「甭換了,咱們是什麼交情還用得著客套,你一聲蘇掌櫃想忘了我這份舊情不成。」她不快地橫睇媚眼,不許他薄倖。

  單奕辰輕笑地拱起手告罪。「交情歸交情,哪敢怠慢你大掌櫃,咱們談的可是生意經,何必徒增題外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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