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在說笑吧?」他竟然說他沒有在外頭玩弄女人!
「是真的。」他回報她的坦白,卻沒有後悔。
她眨眼、再眨眼,腦子無法聽進他的說辭。「什麼叫風流傳聞是假,還都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這太不可思議了!這根本是你要洗刷花花色魔臭名聲的推諉說法吧?」
海悅不理她的喃語,繼續說:「這些年來,我大費周章製造流連花叢的假象,目的是為了讓老爺子以為我有認真找女人生孩子。他老人家從我十七歲起就要我娶妻生子,更打算到處尋找能生兒子的姑娘要我成親,但我不愛這種強行指定的婚配,硬是拒絕。然而,老人家求孫若渴的心思我又無法抵擋,所以只好跟老爺談妥條件,十七歲的我暫時不成親婚配,但會去尋找真愛,而且為了讓他以為我很認真在找女人,才會演出一場又一場的風流戲碼,目的只是為了安撫老爺子的心。」
她聽傻了,居然沒有色魔的存在,他說他沒有別的女人,他和鶯鶯燕燕的風流艷史都是演出來的,這樣的說法讓她傻了。
「你製造花心假象,你用風流傳聞來蒙騙老爺子,為的就是要爭取時間覓得真愛?」他是打算專一的男人?
「我是用了以拖待變的方法想找我要的女人,可惜並沒有找著,五年時間過去了,這才讓老爺子無法再忍耐下去,逼我必須娶妻納妾。」
她沉默了,這情況讓她太震驚了!
「所有的風流艷史都只是煙幕彈,你跟外面的姑娘並沒有做出逾矩之事。」忽然想起鐵漢欲言又止的怪異行徑,原來鐵漢所說的真相就是指這件事。
「沒有逾矩。這幾年來我雖然花心傳聞不斷,卻未曾生子,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我以為你有毛病啊!」話一出口,她臉頰紅通通的。
「那是因為沒有愛,不想與對方親熱,當然生不出娃兒來。」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
這般露骨的解釋讓她面紅耳赤,甚至開始相信他的說法。
「這變化太大了,你竟然從花花公子的身份變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即便他的舉手投足嗅不到色胚的氣味,也不像想生孩子的種豬,可是他的花心傳聞四處飛,誰知道他今日的澄清會不會只是欺騙?
不,不能太快相信!
「我是柳下惠。」海悅自豪地說道。
他的自信又狠狠衝擊了她的以為。
而且回憶起與海悅相處的整個過程,她從沒見過有女人與他糾糾纏纏。
連女婢都沒有。
照理,習慣風流的他應該會讓鶯鶯燕燕來來去去,但她一直沒見過有女人接近他,再者,傳聞的風流韻事都是發生在鳳凰城外,而且是人云亦云的。其實她以前也曾經懷疑過其真實性,然而傳聞卻從不間斷,久而久之,她也就把海悅當成是花花色魔了。
「我不明白,就算你想騙海老爺子,但那些女子為何要配合你?而且你逛花樓、戲花魁之事還是有人親眼見到過,雖然你和那些女子關在房間做了什麼事沒人知曉,但我不懂她們為何都願意配合你?她們怎麼不會偷偷去向老爺子告密?況且應該有些不懷好意的女子會癡纏住你才對,你如何做到讓她們全都幫你卻又不霸佔你?」
「動之以情。即便她們身在青樓,有些姑娘也會展現情義,願意配合我。其實大部分的好姑娘都願意配合我演戲,當然,也有乘機對我示好者,不過我會曉以大義,又或是用金錢利誘,讓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女子個個噤聲,不敢多話。」他道得坦白,不外乎就是威脅利誘的方式。
她沉默了,重新思索著他的話。他說他風流的混亂關係其實是他自己特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是要鬆懈海老爺子的心。
他玩世不恭,他風流遊戲,就是為了讓霸道獨裁的老爺子不會一直逼迫他生子。
「你瞭解了嗎?」他成功地讓他流連於女人堆的傳聞不斷,而老爺子耳聞後也認為他很努力在找女人,只是生下出娃兒來,因此讓他偷到五年時間。
這些年來他尋尋覓覓,卻無一女子能進佔他心間,直到唐小萋的出現,勾動了他的情弦。
他竟對唐小萋放下了戒心,把他藏放多年的秘密告訴了她,這樣猛烈的情潮連自己都無法解釋,就這樣發生了。
「那我呢?我可是自動送上海家門的,你要怎麼對待我?」
「我原本並不願娶你,但老爺子的耐性已告罄,為怕他在一怒之下找來更多女人進門,我選擇暫不激怒他,讓你進門,再好好觀察你。你若能收買、配合我,最好;若不能,再找出你的弱點,逼你配合。」
「那結果是什麼?你現在要怎麼處置我?趕我走嗎?」
「若要趕你走,就不會告訴你這麼許多。」這段時日相處下來,他確定她不是懦弱可收買之人,她也不是會乖乖聽命於他的女子。她雖然帶著企圖而來,但卻在危急時刻奮不顧身地護衛他,海悅對她有著憐惜。
「你是特別的人。」海悅的手掌撫上她右頰,輕輕摩挲著。她讓他賭上了信任,不諱言,唐小萋所捲起的強大漩渦讓他難以抽身了。
只是,她會讓他失望嗎?
她會讓他後悔相信嗎?
唐小萋聽著他的話,開始全身發顫,他掌心的溫熱與溫柔讓她暈眩了。
海悅再道:「如果不特別,我不會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一項項地告訴你。」他是信任了她。「你是第一個讓我說真話的女子。」
第一個耶!
唐小萋喜孜孜的,曾經覺得自己廉價,可現在他卻告訴她,她是特別的,且願意把秘密告訴她,這是被重視的感覺,好舒服喔!
「關於我在外面假扮花花公子一事,你必須替我守密,絕不能告訴我爺爺,以免惹出麻煩來。」他說。
「當然會保密。」她立刻給他保證,小手忍不住撫上他的頰,歉然地道:「我先前罵你、損你,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