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泛指所有人。
「剛才是誰說她無藥可救的?」他挑起左眉,細心地按住她插著什頭的手避免扯動。
他立刻高明的撤清原罪。「沒病的人幹麼吃藥,不像某人有備無患,要命似的點了一堆藥要人快馬加鞭地送來。」
當他家裡開藥局呀!內科、外科、小兒科的藥都得備齊,搞不好等會要他充當婦產科大夫,開此請經補血的藥來試試。
剛這麼想,馬上就應驗了。
「東峰,記得拿些補血的藥,她貧血。」差點忘了她缺鐵。
他該去擺算命攤了。「先生,要不要我順便拿兩瓶通乳丸,算你八折優待。」
奶大好哺乳,大小通吃。
「你留著自己用,將來變性正好。」他沒好氣地一陣,心想還有什麼沒考慮在內。
這點,何向晚代替他說了。
「訪問一下,那些藥是要我服用的嗎?」體質差不算大病吧!
秦東峰以為她沒錢,因為餓到暈了嘛!「你放心,藥費我會找他拿,不花你一毛錢。」
「不是啦!下山要走好久的路,背一堆藥很奇怪吶!」唐三西西天取經,她是上山求藥。
也不對,家裡中西藥多得櫃子擺不下,她拿藥回去於什麼?
「下山?!」
「你要走?!」
兩人怪異的表憎讓她心頭毛毛的,難不成她暈倒的時候撞壞價值連城的古董,人家要她賠。
「我是不是打破你家的明朗花瓶?」有錢人家最愛裝闊,她家也擺了十幾隻。
「沒有。」他悶悶地說道。
「摔壞了乾隆皇的玉扳指?」沒看到玉碎片。
「沒有。」他的語氣更沉。
「摔爛了唐朝的唐三彩?」
「沒有。」
「成吉思汗的矛?」
「沒有。
「博儀的眼鏡?」
他眼一陣。「你到底要問什麼?你並沒有破壞任何東西。」除了把根針人他的胸口。
她明顯地呼出一口氣。「那我回家有什麼不對?這裡又不是我的家。」
兩個大男人互視了一眼,神色都不太自然,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對了,我幾時能參觀你的收藏品?」
第四章
有錢人真是麻煩,收藏品放在家裡怕小偷竊取,非得要存放在銀行的保險庫才行,他到底多有錢,連石頭都搬進去,實在叫人想不透。
說好了要借她看兩眼,迷住了三天,別說是一塊黑陽石,連普通石礫都沒看見,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鎮日陪他在眼前滑來滑去,好生羨慕。
沒有腿…呃,腿受傷的人真幸福,不用費力地用雙日走路,手一按就有輪子代步,下山後她也要買一部回去試試,多便利呀!
何向晚無聊地四處閒逛,在郁的林本讓她倍感親切,作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伸手擁抱她,延伸的枝於充滿熟悉的原始氣味。
她暗笑自己的傻氣,又不是寄生在樹木的蘭花,樂會有重回老朋友身邊的感覺呢!
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聲,似乎在說,你是我們樹木的好朋友呀!你就是蘭花仙子,千年前移植廣寒宮的美麗花神。
可惜她是凡人,聽不見樹木的聲音,優用地漫步林蔭底下,享受微風拂面的暖意,靜靜呼吸自然的味道。
菩薩的面容在她心底沉澱,當初的澎湃激動化為涓涓細流,心清才能雕出好佛相,靈淨賦予其真正的慈悲,雕佛而非雕石。
心雕,手只是輔助工具。
「你是誰?」
誰叫喚我?她回過頭看到木橋旁立了位冷艷女子。「我叫何向晚,你呢?」
她對女人向來不設防,不認為窮鄉僻壤的山上有誰會認識她。
「你就是那個何向晚?」她驚訝地一指,詫異多過於欣喜。
「我是何向晚。」她不明白地一應,她就是她,並沒有多出一隻手臂或是一條腿,於麼張口結舌。
女子很快地恢復正常。「你來這附近散步?」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還不是?」她的口氣變得很沖,好像不滿意通人戲耍。
「是。」好凶!和風波人吵醒也是這樣,一副要拿刀找人拚命的模樣。
雪兒察覺自己的惡形惡狀似乎嚇了她一跳而和氣了幾分。「你住這附近嗎?」
「算是吧!」目前。
「這裡是私人產業,未經允許最好別增人,土地的主人不歡迎外人。」她善意地勸告。
「你說這一大片都是他的呀!」好驚人的財富,跟她家的牧場差不多大。
「是他外公留給他……等等,你說的『他』是誰?」聽她的口氣似乎認識他。
「齊天豫呀!天豫說四周的環境很優美,要我住多久都沒關係。」可是她好想回家握握她的雕刻刀。
天豫?!她叫他的名字?「你在向我示威嗎?表示你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他。」
哈!好大的笑話,才三天而已。
她只不過請了三天假沒來,他身邊的真今天女就現世了,是不是很大的諷刺?她到底在拿什麼喬,要且弄自己到幾時。
那天在門外聽見那句令人心碎的話——「她不是我要的女人」,情緒一直難以平復,想放棄又不甘心.幾度和自己對話,像個瘋子一樣。
考慮再三,她決定給他也給自己一次機會,人若太親切會看不見彼此小指上的細線,要退開距離才能知道誰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伴侶。
因此,她藉故三天不出現,看他會不會想念她。
人是一種慣性動物,一年多來他依賴她做復使,兩人發展出病人和復健師之間的默契,只要一個眼神或是手勢就能瞭解彼此的意思,所以她相信他少不了她,除非他不想康復。
分開,是一種測試,對愛情的測試,但顯,然她做了最思蠢的事,讓他心目中念念不忘的幻影雕刻師實化成真人,在她來不及防備的空檔闖了進來。
任何以堪。
好笑,好笑,真是太好笑,她被自己出賣了。
「我聽不住你的話,我並不認識你呀!」十分困惑的何向晚並不曉得她在怨什麼。
「我是雪兒,天豫的妻子,他沒向你介紹嗎?」她惡意地進行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