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誰是齊天豫先生?」
話聲一落,自以為瀟灑無比的齊天琪帶著滿臉笑意走上前,期盼和佳人有段美好時光,因為她太美了,美得叫人神魂顛倒。
「你好,我是齊天琪,很高興認識你……」看著美人兒無視他伸出的手,直走向另一人,他為之一愕。
「你一定是齊天豫先生吧!你和你兄弟長得好像,我找了你好久,走得兩條腿快斷了,終於見到你本人,太高興了……」
齊天豫自知表情一定很驢,愕然地瞧見佳人朝他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抓起他的手上下擺動,然後是開口連珠炮的熱情讓人吃不消。
她到底是誰?他認識她嗎?
好溫暖的小手,她一向對人都這麼大方嗎?握住陌生男子的手就不放,可是他竟不覺得厭惡,還希望她握久一點,最好永遠不放手。
秦東峰輕輕咳了幾聲,喚醒他的理智。
「小姐,你私闖民宅。」
她睜大了一雙清淨的履眸。「你不會告我吧?我最討厭媒體了。」
討厭媒體?多怪的講法,應該是警察吧!「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我聽說你是寶石收或家……」她還沒來得及說完,齊天像已驚訝地改提她的手。
「你是那個何向晚?」
她反應極快地猛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何向晚,我一點都不認識她,我和她是兩個人,我不是何向晚。」
「你是何向晚。」他敢肯定,一個怕被人認出來的何向晚。
「我不是。」她語氣很重地再次否認。
他好笑地撫撫她長繭的大姆指。「那麼請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何向晚……」啊!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於麼那麼誠實。
「暗!你就是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他用她的話來取笑她。
一旁的秦東峰滿頭霧水,他們在說什麼呀!何向田到底是誰?怎麼好友的一張苦瓜臉一下子染上了色彩,像是得到稀世珍寶般興奮。
而另一個人也被搞得暈頭轉向,理不清誰是誰,一時忘了是他先向佳人示好,且他要她。
「我先聲明幄!我和那個何向晚不是同一個人,我『真的』不認識她。」她幾乎用發誓的口氣鄭重否認。
齊天豫慎重地握緊她的手。「我相信你不是那個何向晚,你就是你,你叫何向晚。」
「對對對,我就是何向晚,不是那個何向晚。」她像是鬆了一口氣,沒注意自己的手包在一雙大掌中。
「請問一下,這個何向晚和那個何向晚有什麼不同?」好奇的秦東峰忍不住一問。
不知該如何回答的何向晚表情有點怪,她很少和外人親近。「這……」
「因為一位是這個,一位是那個,你聽不值國語嗎?大醫生。」她的反應太可愛了,實在不像他所知道的何向晚。
這個、那個?那個、這個?他們到底在說哪一個?他還是不懂為什麼何向晚不是何向晚,何向晚又是何向晚……天呀!好複雜,滿天都是何向晚。
「齊天豫,你放開她的手。」遲來一步的護花大使終於回魂。
經他一喊,何向晚才發現自己的手包在他手中。「哇!你的手好大,很適合雕刻。」
「謝謝,你有一雙巧手。」能雕出遊龍飛鳳,恍如凌雲。
她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不就是一雙手嘛!拿來吃飯剛剛好。」
少了她手溫的齊天像原本有些失望,聽她謙虛的說詞不免哈哈大笑,她真是個寶貝。
「有人生了一雙風卻不能走路,你說是不是廢人呀!」看不順眼的齊天琪口出譏語。
他瞬間沉下眼,表情陰驚可怖。「別逼我宰了你。」
「你有那本事嗎?殘廢……」
他話未說完,一雙冰冷的手猛然地掐住他的脖子,而手的主人是坐在輪椅上。
秦東峰苦笑地拉開齊天豫。「別嚇著了小姐,女孩子的膽子都不大。」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黑瞳一暗,他恨起復元進展緩慢的雙腿,不甘在心儀的女人面前仍是個殘廢。
出人意料的,何向晚像是發掘了寶礦般指著他的臉大叫。「大棒了.你的表情宛如死神勾魂,我一定要依你的臉刻一尊勾魂鬼王。」
「你不知道他是殘廢嗎?」不高興遭人忽視的齊家二少,指著那雙厚毯覆蓋下的腿。
「殘廢很重要嗎?」她走上前掀開一瞧。「還好嘛!比我在地獄看見的罪人完整,他還有一雙腿。」
他還有一雙腿。這句話讓齊天豫的內心激動萬分,她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嫌棄,好似掉了一根頭髮還會再長,沒什麼大不了。
一她就是他要的女人,一個看似平凡卻不凡的何向晚,他的救贖仙子。
「等等,你就是何向晚?!」眼睛睜得像駝鈴的秦東峰快喘不過氣,他不敢相信偶像就在面前,而且年輕貌美。
當然,何向晚再一次否認她不是那個何向晚,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那個何向晚,但仍配合地說她不是「那個」何向晚。
惟獨齊天琪始終不曉得「那個」何向晚是誰。
第三章
「你要借看我收藏的奇巖怪石?!」
並非吝於拿出來與人分享,而是收藏室裡儘是漫著齊天像所偏愛的黑,從孔雀石、蚊紋石、冰晶石、黑榴石到黑問石等等,一直到價值昂貴的剛玉、黑色石、玉矚,甚至還有一顆鮮為人知,鴿乳般大小的黑色鑽石。
由於他喜愛收集原石,再加上是純然的黑,感覺不若琢磨過的石頭玉質圓滑,看來十分猙獰可柿,充滿無形的黑暗色彩令人毛骨依然。
「何向晚」三個字改變了他對人生的體會,更讓他有了重生的希望。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幾乎在去他的生存意志,驕傲如他怎能忍受從此形同度人地活著,那無異是將他打人永不超生的阿鼻地獄。
他怨天尤人,自暴自棄,娘世助俗,後誰都不顧眼,行屍走肉般對任何事都鎮不關心,處處為難身側照料他的醫護人員,放棄對生命的熱忱,什麼也不想地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