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前男友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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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我送你回去。」找借口留到現在的左胤聿好不容易逮到個好機會,故意在眾人面前開口。

  他是想賭她的不好意思推拒——他知道她不想讓他們過去的事曝光,所以絕不會在眾人面前發作。

  「不用了,我可以自已回去。」喬可漣暗自在心底罵他的卑鄙、厚臉皮,但她盡量維持表面的禮貌。

  這個臭男人!假借贊助電台工作的名義,一天到晚出現在電台也就算了,現在又故意在大家面前這麼說,擺明是吃定她不敢在眾人面前對他發脾氣嘛!

  「都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騎車很危險,你還是讓左先生送你回去比較安全。」幫腔的是電台經理。

  老江湖的他隱約察覺到這兩人每次碰面所激發出來的火花,雖然不知道他們私底下到底有什麼關係,不過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哪會不知道左胤聿三天兩頭跑來電台的目的呢?

  其實這兩人如果情投意合的話,他也樂觀其成,況且要是公司因此得到「藝喬」的特別照顧,那就更棒啦!嘿嘿!既然現在有讓兩人單獨相處的好機會,他當然是要幫忙敲邊鼓啦!

  左胤聿投給經理一個感激的眼神。「是呀!還是我送你回去比較安全。」他把握機會表現自己的誠懇。

  就是讓你送才不安全吧!喬可漣臉上冒出三條線。

  「剛好我的車壞了,不然也請左先生順便載我回去,這樣你就不會不好意思了吧?」經理偷偷的對左胤聿眨個眼,好讓左胤聿知道他站在誰的陣線。

  喬可漣知道經理是在推波助瀾、助紂為虐,奈何畢竟主雇一場,她還是不好意思明白表現出她的不悅。

  就這樣,喬可漣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被拱上了左胤聿的車;更讓她頭痛的足,左胤聿居然很不順路的先送經理回去,才又繞一大條路準備送她回家。

  她可以確定他是故意的!

  一路上,喬可漣都將視線擺在窗外的風景上,即使只有幾支路燈照射黑壓壓的路面,她也看得專心。

  左胤聿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你可以開快一點嗎?」夜晚的車流量並不大,他老大的時速居然保持在三十,會不會太誇張了?腳踏車都比他快吧!

  「我想和你說說話。」左胤聿乾脆把車停在路邊,並且關上中控鎖,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你這個無賴!讓我下車。」喬可漣氣得大吼。

  不過左胤聿並不介意她的大吼大叫,依舊不為所動。「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當年是我誤會你和白癡學弟有什麼,而我因一時護火攻心,才會……」

  「夠了!不要再說了!」痛苦的回憶讓她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害怕回憶當年的事,她不想再聽那些他曾傷害她的過往!

  左胤聿以為她還在氣他的愚昧,著急的想得到她的諒解,「那天我知道我很過分,隔天清醒後,我是真的很懊惱、很後悔,我想跟你說抱歉,可是我找不到你;這五年來,我是真的好想你,我好想告訴你,我還是很愛你。」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你是聽不懂嗎?」激動不已的喬可漣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想阻止他繼續說出她不願回首的過去。

  可以平心靜氣的與他共事,並不代表她的傷痕已經痊癒,她只是在偽裝若無其事,只是想證明她有面對他的勇氣。

  但為什麼他要一再的揭開過去的瘡疤?她那看似結痂的傷口下,其實還是血淋淋的一片呀!

  左胤聿靜靜的挨下這一巴掌,他知道這是他應得的,他欠她的何止這一巴掌?只要能讓她消氣,就算是千刀萬剮,他都甘之如飴。

  「我只是想跟你把話說清楚,然後我們給彼此一個從頭來過的機會好不好?」他再次提出他多年來的渴望。

  又是這句話?

  她冷冷的笑了,神情淡漠卻哀傷。「從頭來過?怎麼從頭來過?」

  他究竟是想逼她到什麼地步,他才會甘願?「你問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我可以告訴你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準備好要聽我『精采』的生活了嗎?」

  「你……」她冷然的表情莫名的令他感到害怕,但她眼中的空洞更讓他心疼。

  「你知道在大家開心參加畢業典禮時,我在幹嘛嗎?我哥發現我懷孕了,在我不肯說出孩子的爸爸是誰的狀況下,我哥帶我去他朋友的醫院把小孩拿掉;你知道這個小孩是在什麼情形下有的嗎?是你在我身上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重重的傷害我之後有的喔!」回憶過去,喬可漣的魂魄像是被抽離似的,眼神也變得迷離。

  左胤聿被這番話震得久久無法言語,全身無法動彈。

  「嚇到啦?還沒完喔!」她輕輕的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在我知道你居然送了我這樣難堪的『禮物』時,我幾乎快要崩潰,我答應去動手術,拿掉了這個小孩!」

  眼淚不停的落下,喬可漣必須用雙手抱著自己,才不至於顫抖得無法言語,「當我醒過來時,我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居然同意讓人殺了我的寶寶!我一定是瘋了,再怎樣不堪,那也是一個生命,起碼也是我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和我孕育的一個生命,可是我卻扼殺了他!」

  「別再說了!」他不敢再聽下去,一想到她所受到的折磨,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自己!

  難怪她會這麼不願意面對他,也難怪她一直不想提起過去,原來在她故作堅強的外表下,竟是承受了這麼多苦。

  「不敢聽了嗎?你不是想把話說清楚嗎?」她緩緩解開左手腕上的表帶,一道醜陋的疤痕映入左胤聿眼中。

  「這是……」深刻的肉色痕跡清楚的表示她當初下手的力道,那是擺明了不想活下去,才可能造成的痕跡。

  「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嗎?這是我給自己的懲罰,懲罰我竟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懲罰我的不自量力、懲罰我拿掉自己孩子的殘忍!」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當血浸濕了病床的白色床單時,我奇跡似的感覺不到一絲痛楚,因為最痛楚的是我的心,是我那顆被我最愛的男人傷透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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