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偶遇讓他發現,個性相似的他們原來可以無所不聊——他和嚴雅靜不適合成為情人,卻適合成為很好的朋友。
只是他本來以為以她強勢的個性,很有可能會終生不婚,果然是一物克一物,他不得不佩服她現任的老公。
由於他早已心有所屬,更不想落人口實,所以與嚴雅靜的聯絡並不頻繁,只是偶爾吃個飯、敘敘舊。
今天她突然打了一通電話,要他放下身邊所有工作過去陪她;他是可以不買嚴雅靜的帳,不過她威脅他如果不立刻出現,她就要帶著肚子裡的小生命一起去跳海!
天啊!小孩又不是他的,她怎麼能以此作為要挾?可偏偏他是真的放心不下,只好傻傻的看著她哭。
「他欺負你嗎?」他是不介意替她飛一趟美國去教訓對方,可也得先把事情弄清楚。
「嗯!」隨著她用力的點頭,眼中的淚珠也跟著掉落,「他最近老是找理由加班、晚歸,我看他不是嫌棄我的身材變形,就是根本外面有別人了啦!」
不是吧!就這樣?
就這麼芝麻綠豆的小事也值得她大小姐飛過大半個地球來找他哭訴?怎麼經過這麼多年,她我行我素的個性都沒改變呢?
「你才懷孕幾個月,根本就看不出來,再說你的身材也沒變形呀!」看她平坦的小腹,根本看不出是懷有身孕的人,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產前憂鬱症在作怪嗎?
「你的意思是,現在都是我的錯囉?」她一副「你敢點頭,我就死給你看」的映樣。
眼見她的激動已經引來餐廳其它用餐客人對他投以不諒解的眼光,左胤聿只能含著眼淚、帶著微笑的小聲安撫她。「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事情不一定像你想的那麼嚴重。」
「我不管!反正我不回去就是了。」她倔強的抬起下巴。
「他知不知道你跑回台灣?」
「我管他知不知道,反正他一點都不在乎我!」一說到傷心處,她哭得更加難過。
左胤聿的頭有種痛到快要炸開的感覺,家人應該都不在台灣。「那你打算住哪裡?」據他所知,她的
「我不知道,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她賭氣的別開頭。
可惡!這女人擺明就是要賴上他!「我先安排你去住飯店好了。」
以他的經濟能力,讓她住個把月的旅館並不成問題,更何況她老公應該不至於真的就這樣不管她吧?
「為什麼不能住你家?」教她一個人住在飯店,她還真有點怕。
「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要是到時被她老公誤會,他就算跳到黃河都洗不清;更何況他也不希望他的小可憐會誤會。
「你有女朋友囉?」這下該嚴雅靜好奇了,據她所知,他不是一直在等待某個女人嗎?難道他放棄了?
「嗯!」一想起他的小可憐,左胤聿的嘴角不自覺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真的嗎?恭喜你囉!」她是真的很替他高興。
曾經她也後悔過沒有好好珍惜他這個癡情的好男人,還老是濫用他對她的忍耐度,不過她很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這男人的確很執著、很優秀,起碼他對自己的感情很負責任。
對於他,她有著愧疚,也有著感激,所以她比誰都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至於她,嗚嗚……她好可憐喔!說不定她就要帶著肚子裡的寶寶從此浪跡天涯了。
第9章
喬可漣有些落寞的看著左胤聿的辦公桌,她心血來潮跑來替他送便當,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奇怪!他最近到底在忙什麼?老是跑得不見人影,連秘書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在喬可漣耐不住性子想打電話給他時,左胤聿剛好打著呵欠緩緩步進辦公室。
「你很累喔?」看他的熊貓眼就知道,他一定是沒睡好。
「我好想睡覺喔!」他枕在她的肩上,半撒嬌似的耍賴。
照顧一個隨時都在無理取鬧的孕婦,比熬夜一星期工作還要累人!嚴雅靜那女人老愛在三更半夜擾人清夢,不是抱怨失眠,就是說突然肚子痛,在他慌張的送她到醫院後,卻又什麼事也沒有,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不甘願當年先提分手的人是他,才會這樣報復他!
「你到底在忙什麼?昨晚打你手機也關機。」她任由他賴在她的肩上,溫柔的撫順他的頭髮。
「你有打給我?那可能是沒電吧!」這兩天讓嚴雅靜一折騰,弄得他連把手機充電的時問都沒有,要不是因為嚴雅靜肚子裡有個小生命,而她又是專程回到台灣來找他訴苦,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是負擔不起的,不然他才不會像是在伺候皇太后般的伺候她!
不過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先別告訴小可憐好了——他們才剛和好沒多久,他不希望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直覺告訴她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可她卻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你不要亂講,我怎麼敢瞞你!」心虛是他現在最好的心情寫照,人家說女人的第六感神准,好像真有這回事。「叫你搬來跟我一起住你不要,不然你就可以二十四小時監督我了。」
「怎麼說是監督呢?我又不是在懷疑你,我是關心耶」去和他同居,可他們分離有多久,她與家人就分離了多久。
她曾經瞞著家人談戀愛、懷孕、自殺,現在心結解開,能夠重新面對家人,她當然想好好彌補一直相信她是單純乖女兒的父母嘛!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我很欠人照顧耶!」本來左文依為了幫忙他們復合,有一陣子就住在他那裡,順便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但現在功成身退了,他又得一個人面對空蕩的屋子。
不是他愛誇大其詞,有時夜深人靜,他真的會感歎自己太孤單呢!
「都這麼大的人了,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嗎?」沒有她的這五年,他還不是一樣活到現在?
即使心疼他,她還是故意一臉無關緊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