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牡丹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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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這個沒大腦的蠢男人也不想想他出自誰的子宮?男人若是沒有女人一定會天下大亂,失調的荷爾蒙少了女人當調和劑,人類滅亡是遲早的事,死於自相殘殺。

  愕然一哂的戚宜君有說不出的酸澀。「告訴我,妳愛他嗎?」

  「我想妳沒資格知道,這是我和他的事。」她挪挪發麻的腳,不高興地回答。

  私事是兩個人的事,與第三者無關。

  「身為階下囚的自覺還沒覺醒嗎?我隨時都可以凌虐妳。」她有落居下風的感覺,明明她擁有掌控權。

  「就是有相當的自覺性才敢大發厥詞,台灣的綁匪是要贖金也要命,你們總不希望我出面指證唯一死刑的罪行吧!」跑新聞的人都曉得故事的結局。

  諸如此類的案件層出不窮,天天在社會版上演,除非被害者機智自行逃脫,否則等警方尋回時已是一具屍體。

  「綁架是唯一死刑?」

  不會吧!她不看報紙嗎?「小姐,有空多看看光明報,常識、知識全在上面,我們辦得很辛苦。」

  「妳是光明報的員工?」她瞠大詫異的眼。

  「嗯哼!」幹麼,她一副見鬼的表情,光明報的前途大有可為。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擁有穩定的讀者群,正朝大報社的領土攻佔,後勢可觀。

  「妳該不會是報社記者吧?」她記得秦獅最不屑女人和記者。

  她舉起手腕一揮。「財經記者藏璽璽請多指教,可惜我不能給妳名片。」

  「他知不知道妳是記者?」他絕對會暴跳如雷,賞她個自我了結免得弄髒他的手。

  「我不接受外行人的採訪,他知不知道不在我的專業領域內。」她有沒有搞錯誰才是記者。

  「妳利用他。」她不快地為人不平。

  「輪不到妳來出頭,我曉得會有報應。」好在她住的大廈有一流的保全設備。

  刀槍不入,活人莫行,最新科技的人性化計算機全面監控,沒有聲波和掌紋是進不了大門的。

  她真的傻眼了。「妳不怕秦獅的怒氣?」

  「他吼我也吼,反正人人都有一副嗓子,不見得吼輸他。」淑女的形象都破壞了。

  「膽子真大。」戚宜君低喃著,心中既是敬佩又有些失落感,原來他需要的是和他旗鼓相當的女人。

  想當初她是看了姊姊的日記才想來贖罪,一心要承擔姊姊所犯下的錯,不願太強勢,委曲求全地以溫柔相待,相信柔能克剛的至理名言。

  久而久之,她失去了自我,在心態上養成對他的依賴,不自覺地將心寄托在他身上,更加柔順地討好他,以期他能發覺她真心的愛戀。

  但是,她錯了。

  對他的好他視為理所當然,曲意的承歡他索求得毫無愧意,凡事是她心甘情願,而他只要一個妓女。

  人家常說女人是自我欺騙的高手,她則是因性而產生愛的愚人,男女之間一旦有了肉體關係,再純然的性交易也會漾起波濤,她就是傻。

  「妳愛秦獅吧?」看得出來她用情極深。藏璽璽反觀自己,她的用情並不深。

  至少不像她,嚮往朝朝夕夕地死結在一起,一生一世只為某人而活,至死方休,那種愛情太沉重了,也是一種束縛。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百年,生老病死是自然的定論,活著的人才能見證愛情的可貴,滿懷感謝地對眾人說:我曾愛過一個人。

  愛一個人並不容易,何況是見證愛情,沒有深刻地愛過是散發不出那道炫目的暖光。

  「我愛他,比任何人還愛得熱切。」戚宜君的嘴角有抹淡淡的溫柔。

  她嫉妒她愛得沒理性,藏璽璽自認做不到。「愛他就不該害他。」

  「妳是指我和孟廣歆合謀綁架妳?」她笑了笑,黯然地搖搖頭。

  「沒錯,那頭獅子肯定氣翻天了,他會拿妳來磨牙。」而她是塞牙縫。

  「我不是。」戚宜君幽幽地一說。

  她納悶地曲起腳一睨。「不是什麼?」

  「我是他拿來氣妳的工具,事前我根本不曉得他將妳……綁起來。」她一直以為又有個笨女人愛上孟廣歆那個爛人。

  姊姊在日記中記滿了三個人的情愛糾葛,由日記中她得知他的為人是如何卑劣,不惜以愛為名地摧毀一個純真女孩的憧憬。

  起先姊姊愛慕的對像是秦獅,在明知他對她並無濃烈的情愛時仍願與他訂婚,期盼有個美好的將來,她拿一生的幸福去賭注。

  後來能言善道的大眾情人來了,以翩翩風度引誘無知的女孩,百般討好地加以奉承,幾乎讓她暈頭轉向忘了自己是誰。

  在道德與良知的煎熬下,姊姊本來想斷絕這段不該有的畸戀,於是兩人相約在外面談開,打算終結尚未發生的憾事。

  可是她沒料到結果竟是失身於他,在他半強迫半引誘的技巧下獻出了童貞。

  八年前的民風比現在保守多了,從一而終的觀念普遍深植,漸漸地,姊姊的心偏向孟廣歆,盲目地聽從他的指示去傷害秦獅,做出許多不可饒恕的事。

  最後走向滅亡的路。

  「小姐,貴姓?」藏璽璽瞧出她並無惡意,求生欲使她攀起交情。

  「戚宜君。」她下意識地回答。

  咦!「戚玉庭和妳有什麼關係?」

  「她是我姊姊,妳問這些有什麼用意?」說不驚訝是騙人的,她沒料到秦獅能拋卻舊創地全盤托出。

  「我要妳幫我離開這裡。」她大膽地說明目的。

  大為詫異的戚宜君足足有一分鐘說不出話來。「妳在開我玩笑吧!我怎麼有能力幫妳離開。」

  她是被蒙了眼帶到這裡,自行離開都困難重重了,何況帶個人。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要妳割開我的膠帶,我會找得到路出去。」全台北市的街景她一目瞭然。

  跑新聞的時候有哪個地方沒去過,上山下海無所不能,她比市長還清楚台北市的一草一木,甚至誰家的狗叫得最嚇人都能標出點來。

  「割?」她拿什麼割?

  瞧她木然的表情,藏璽璽用下巴努努地指向她胸口。「鑽石項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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