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煞到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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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雖然老是對她擺著一張臭臉,活像她欠了他幾百萬的債,但只要她遇到麻煩,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現身,解救她,這表示他一直在注意著她!

  這個結論讓她心花怒放。

  他有沒有可能也有一點點喜歡她呢?應該多多少少有一些吧?越想越樂,她微笑的角度也越來越彎曲。

  也許,她不是在唱獨角戲呢!

  「誰關心……」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指天指地,笑得好開心、好滿足。「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

  看著她那莫名其妙的笑容,巴那思有些發毛,不知道她那顆怪異的小腦袋又在想什麼了?

  「我沒有關心你!」他大聲否認,不知道是在說服她,還是他自己。「我只是不想背著一個缺手斷腳的包袱下山!」

  「嘻嘻……哈哈哈……」看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否認,她不生氣也不難過,反而覺得他「口非心是」的反應好可愛。

  明明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卻老是裝成凶狠的大壞蛋,這個男人是標準的面惡心善哪!

  「你在笑什麼?」他的語氣像是吃了三百噸的火藥。

  呵,他真的好可愛呦!

  「秘密。」她的嘴咧得更開,笑聲更嘹亮,就是絕口不說出她的發現。

  她有預感,他不會喜歡聽到「好可愛」這個評語,若被他知道了,他不但會火冒三丈地大聲咆哮,還可能會拽了她纖細的小脖子。

  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保留這一個「小秘密」吧,她還滿喜歡她的小脖子的。

  「在我的地盤,沒有秘密。」想到她有事情瞞著他,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是讓他心中有了疙瘩。

  他不喜歡兩人之間有秘密。

  「沒有秘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進去『禁地』看看?」她對那個「禁地」快好奇死了。

  好幾次,她都趁他在忙的時候偷偷在門外探索,想偷看房間裡的秘密,但是深鎖的房門只留下了一公分的門縫,鎖上積著厚厚的灰塵,顯示已經很久沒人進去過了。

  真想看看「禁地」長什麼樣呢!

  「你只要敢動那個房間的歪腦筋,我絕對會在下一秒把你踢下山去!我不是在開玩笑的。」他的臉在轉瞬間繃緊,臉上的疤似乎也變紅了,眼底的痛楚一閃而逝,冷硬的眼神和抿緊的嘴看起來很陰沒,也讓週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十幾度。

  「……知道了啦,牢頭!」她愣了好幾秒才找到舌頭,試圖以俏皮話舒緩緊繃的氣氛,但屢試不爽的招術這次竟完全失靈,他還是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甚至掉頭走人。

  看來,她不小心踩到地雷了,唉……

  「嗚……汪!」天使彷彿察覺到她的沮喪,在她腿邊磨蹭、低鳴,似乎在給她鼓勵。

  「天使,謝謝你。」齊千夏輕輕拍著白狗,沒多久,黑狗也來湊熱鬧,讓她心裡好受一些了。

  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對他。

  雖然他經常對她大小聲,也常發飆、擺臉色給她看,但她從來不怕他,甚至覺得他在虛張聲勢,是只會叫不咬人的「紙老虎」。

  但,他剛才的確嚇到她了。

  他剛才的表情看起來陰沉又危險,除此之外,她隱約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一種類似痛苦的情緒,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兩秒就消失不見了,但她非常確定自己沒看錯。

  他的反應讓她對那個神秘的房間更加好奇了。

  那個房間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

  「……下午的氣溫總算降低了,真好。矣……這是什麼青菜啊?菜期要多長?……陽光這麼大,衣服應該很快就干了。對了,你除了種菜,還有其它工作嗎?你的肉怎麼來的?下山買的嗎?你多久下山一次啊?走路下山嗎?要走多久?」

  頂著太陽蹲在菜園拔草的齊千夏,刻意拉高聲調聊天,希望能化解陰霾的低氣壓,但另一頭正在整地的某人卻一點兒也不配合,任由她尷尬的沒話找話說,還好躺在樹蔭下乘涼的「黑白無常」偶爾會揮動尾巴,當作回應。

  自從兩天前不小心提到那間神秘房間後,他又變成剛見面時那個裝聾作啞的怪人了,問他不理,叫他不應,只會擺出一張又冷又臭的臉嚇人。

  「真愛生氣,擔心老得快……」她小聲嘟嚷,一個抬頭正好接收到他冰冷的厲眼,趕緊低頭繼續拔草。

  耳朵幹麼那麼尖啊?連罵一聲都不可以喔?小氣鬼!不能開口罵,只好在肚子裡面扶命腹誹。不就是一個房間嘛,幹麼那麼大驚小怪?又不是有錢人,我就不信你房間裡頭能藏什麼稀世珍寶,哼!

  不能拿某人出氣,只好將所有的沮喪和挫敗全發洩在無辜的雜草上,我拔、我拔、我拔拔拔……拔到汗如雨下。

  山上的生活沒有當初想的輕鬆愜意,剛開始的新鮮期過後,對於文明社會的現代發明就越來越想念,尤其是沖水馬桶和瓦斯爐,更是她最想念的文明設備。

  過去不用擔心摔下糞坑和嗆得灰頭土臉的感覺真好。

  她來到山上差不多一個星期了,當初上山的目的是尋找穆豐,但在碰到巴那思後,早已被她丟到腦後,她現在根本是追著巴那思的屁股後面跑。

  哎呀呀……

  這麼說起來,她現在的行為跟花癡沒什麼兩樣嘛!

  突來的領悟讓她有烏雲罩頂的感覺。

  名不正,言不順的,沒正當理由,她居然還強行白吃白喝人家一個星期,她的行徑跟強盜簡直沒什麼兩樣嘛!越想越覺得丟臉,她實在沒臉見人了。

  巴那思雖然拿著鋤頭整地,但他的注意力仍放在那個聒噪的女人身上。隔了好久沒聽到聲音,他不禁納悶地看著低頭、僵住不動的她。

  她又怎麼啦?被太陽曬昏頭了嗎?

  大白癡!太陽這麼大,她竟然笨到不知道要戴帽子!

  一股氣莫名其妙地從他胸口悶燒到頭頂,人已經到她身旁,頭上的草帽也移位到她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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