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煞到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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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的簽名很特殊,除了簽的是幾乎失傳的泰雅文字外,最主要是他用的顏料很特別,是只在這座山才有生產的特殊礦石,而這世上沒人知道出處,所以沒有人可以模仿。

  收藏家只收有他簽名的畫作,沒有簽名的一律視為偽畫,就算他們兩人打著經紀人和未婚妻的名號兜售,沒有簽名的畫作一樣乏人問津。

  他還有個壞習慣,所有要出售的畫都是在交畫的前一天才會落款,意外發生的那一天,他約了梁鈺人,要將畫交給梁鈺人轉交給拍賣會,結果那一幅畫落入梁鈺人手中,除此之外,他們還進入他的畫室,偷走了五幅沒有落款的畫作。

  呂佩霓那個膚淺女人也就算了,身為經紀人的梁鈺人,竟然天真地以為只要打著「穆豐的經紀人」的名號就可以販賣他的畫,難道不知道市場已經被他教育成功,認簽名不認人嗎?

  只能說,梁鈺人不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梁鈺人,已經被金錢和慾望腐化了,甚至連謀財害命也不手軟。

  他相信,為了繼續過奢華的日子,他們一定會再回來騙取他的簽名的,果然,讓他給料中了。

  獵物上了。

  這次該他出手了,他會要他們兩人都付出代價的!

  「原來你真的喪失記憶了,那你不記得我嘍?」呂佩霓緊張又期待地看著他的反應。

  「不記得了,你是誰?」巴那思裝傻。

  齊千夏納悶地看著巴那思,他不可能不記得這個女人啊!他在玩什麼把戲?

  他之前的反應在在都顯示出他對三年前的意外牢記在心,甚至因而緊閉他的心,此時他會假裝失憶,一定有目的。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呂佩霓天真地以為穆豐真的喪失了記憶,不知道他們已解除婚約,也沒發現車子被動手腳的事,在鬆口氣的同時,眼神陰狠地瞪向齊千夏,但是轉向穆豐時,又換上楚楚可憐的神情。「穆豐,你已經有了我,為什麼還跟其它女人在一起?很傷我的心耶!」

  對於這個女人變臉的功力,齊千夏自歎弗如,但她不動聲色,等著看巴那思怎麼處理,不過眼睛仍提防地看著呂佩霓。

  她不信任這個女人!

  這女人的眼神不定,看起來就不是好人。

  「你真的是我未婚妻嗎?」

  「當然啊!你看,這是你送我的訂婚戒指。」她秀出右手中指的大鑽戒,這其實是梁鈺人送她的婚戒,他們在三年前穆豐入院後就逃到拉斯韋加斯結婚,並一直住在美國逍遙。

  他們兩人都沒有工作,所以雖然從穆豐那邊A來的那幅畫賣了兩百萬美金,但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手上那幾幅沒有簽名的畫又賣不出去。還好,梁鈺人從一些管道打聽到穆豐喪失記憶,於是他們又回來了,打算從他身上再大撈一筆。

  「啊……我好像有印象……我記得你的臉……」巴那思說出讓她膽顫心驚的話。

  「真的?」呂佩霓惶恐地瞪著他,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記得我?」

  不會吧?不是說他失去記憶了嗎?那他會不會記得他出車禍的真相?

  「嗯……我對你的臉有印象,只是記得不是很清楚。」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情,他在心裡冷笑,繼續演戲。

  「那你……還記得鈺人嗎?」呂佩霓試探地問。

  「嗯……我記得這個名字,感覺好熟悉……我是不是跟他很熟?」巴那思誇張地用力點頭,藉此隱藏眼中的憤恨。只有緊靠在他身上的齊千夏感受是到他突然的緊繃,鳳眼關心地看著他。

  他到底在演什麼戲啊?看得她一頭霧水。

  「沒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很信任他,連銀行賬戶都交給他全權管理喔!」呂佩霓欣喜地加油添醋。「你們的交情好到我這個未婚妻都會嫉妒呢!」

  「那他怎麼都沒來看我?」

  「他想來看你呀,我這次就是跟他一起來的。」

  「喔?真的?」梁鈺人果然也來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希望看到他以後,能讓我恢復記憶。」巴那思繼續下猛藥,務必讓這個貪婪的女人上。「我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唯一的衝動是想拿畫筆畫畫。」

  呂佩霓看著他傷痕纍纍的左手,滿臉懷疑地問:「……你現在還能畫嗎?」

  「我的左手雖然受過傷,但不影響我畫畫的能力。」他睜眼說瞎話,就是算準她跟梁鈺人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意外發生後,他幾乎過著隱居生活,除了親近的幾個朋友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近況,當然也包括梁鈺人。

  「真的?」呂佩霓喜出望外。「那你還記得怎麼簽名嗎?」

  「記得啊!那幾乎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雖然什麼都忘了,但是跟畫畫有關的事卻記得一清二楚的。」

  他實在很佩服自己可以為了逮住這兩個人而裝白癡,他連多看這女人一眼都覺得噁心,現在竟然還要跟她虛與委蛇,他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耐力了。

  也許是跟齊千夏在一起久了,胡言亂語的功力大增吧?

  想到懷中的女人,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便化為柔軟的棉花,沒有完全被復仇佔據。

  「太好了,我這就帶你去見梁鈺人!」任務順利完成,呂佩霓喜形於色,幾乎要得意地放聲大笑了。

  穆豐還是跟三年前一樣好騙!早知道就早點回來了,還可以A更多錢呢!

  「他也在這座山嗎?」他不動聲色地問。

  「對呀,他跟我一起來的,他在半路上等我,要我先上來,確定你真的失去記——」呂佩霓得意忘形,忘了謹言慎行,差點說出所有的事,雖然及時住口了,但仍嚇得她摀住自己的嘴,擔憂地看著他,直到確定他臉上沒有露出懷疑的神情,她才鬆了口氣。

  巴那思聽出她未說出口的話中涵義,不禁在心中冷笑,但臉上卻露出納悶的表情。「嗯?你剛剛說什麼?」

  這個梁鈺人還是一個老奸,就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派來當先遣部隊,自己卻等在安全的幕後,確定一切沒問題才會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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