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朝雲握起拳頭,眼光流轉著儘是不悅之色,「公公,朝雲已為人婦,不是你的娘子。」
「呿!那個洋人怎麼比得上我能給你的榮華富貴?」李宛想起雷予辰不禁沉下臉,「你最好別在我面前提到他,這個人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早晚會殺了他!」
聞言,安朝雲緊握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緊,她頓時感到厭惡,「如果你敢動他,我會要你付出代價!」
李宛先是一愣,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笑使她皺起了眉頭,她還以為自己的話會激怒他,但是他卻……
「有趣!我倒想看看你能怎麼動我?」李宛不再客氣,下令道:「把小姐請上車!」
安朝雲掙扎著不願如他的意。
「小心點!」在馬車上的李宛一臉的緊張。
壯漢聽了將自己的動作放柔一點。
李宛不想有任何一個萬一而損了安朝雲的美麗,「朝雲啊!」他輕輕歎道,「聽話,別亂動,小心傷了自己。」
他陰柔的語調讓安朝雲感到噁心。
她的力氣不及抓住她的人,所以最後還是被壓坐在李宛的身旁。
但當她一得到自由、她立刻翻身要下馬車,但是李宛的手飛快的環住她的腰,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這一瞬間,她的驚愕立刻被恐懼取代。
她瞪視著近在咫尺的李宛,就見他露出一個令人厭惡的笑容。
「乖乖聽公公的話,」他刻意的耳語,「公公會好好疼你的。」
安朝雲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的驚恐,猜想變態的他或許希望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情。
她的牙一咬,面色一沉,絕不讓他得逞。
「你害怕嗎?」李宛的氣息在她的耳際噴發。
「我為什麼要害怕?」她諷刺的說,「就算你財大勢大,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是不能怎麼樣!」李宛笑道,馬車上的面幔放了下來,小小的空間裡只剩兩人,「畢竟你就算再欠揍,我也捨不得傷你!」
他的話使她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東漢梁瑩嗎?」
安朝雲試圖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但是他手中的匕首迫使她不得不停下動作。
「回答我。」他催促。
她不太情願的點了下頭。
「那你也該知道,梁瑩身材穠細合度,恰到好處,不高不矮,說話的聲音優雅悅耳,目光鮮活,眼淚流動,嫵媚宜人,儀態大方,一頭黑髮——」他的手輕撫著安朝雲的頭髮,「如黑緞般柔滑明亮,就如同你一般。」
安朝雲壓下心中作惡惡的衝動,瞪視著一臉如癡如醉的李宛。
「你說的是漢代選後、選妃的標準。」她覺得荒謬,「縱使我再符合又如何?」
「就因為你符合,」他一臉的渴望,「所以我才要娶你。」
她感到驚訝,但依然面不改色,「難不成就因為我如同梁瑩,所以你才要我嫁你為妻?」
「當然。」李宛回得理所當然,「我是已經去勢的太監,受夠了那些冷嘲熱諷,我現在有錢有勢,但還得忍受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但我相信,」他的手滑過了她的臉頰,「如果我能有個美如皇后的女人為妻與我匹配,以後這些諷刺都將成為過去。」
「人家對你指指點點,不是因為你是太監,」安朝雲忍不住反擊,「而是你做了太多的黑心事!」
他販買鴉片,賺進許多白銀,卻讓更多的家庭妻離子散,這些都不是不義之財,他指望別人用尊崇的眼光看他——等下輩子可能比較快點。
「閉嘴!」李宛惡狠狠的瞪著她,「要不是怕傷了你這身細皮嫩肉,我早就教訓你了。」
「你真是瘋了!」她對他實在失去了耐性,「我已經出嫁,不再是待字閨中的閨女,早已不符你的標準了。」
「我不在乎,只要從今爾後你不跟那個洋人扯上關係便可。」他沉著臉說,「畢竟我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找到你,得來不易。」
「什麼意思?」
「像你這種渾身上下都沒有傷疤、斑痣、痘痕的大美人,真是世間少見啊!」他一臉癡迷、滿足。
安朝雲的心因為他的話而一愣,「你……你怎麼知道我渾身上下沒有傷疤、班痣?!」
「以前,你帶著貼身婢女到寺裡淨身禮佛時,」他細長的眼神閃著得意,「我親眼所見。」
她的腦海突然轟一聲。
「下流!」她怒不可遏,揚起手就是給李宛一巴掌。「若讓我夫君知道,他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該死的女人,你竟然動手打我!」李宛一手立刻掐住她的脖子,「你最好安份的聽話,不然別說那個該死的夫君,就連你爹和你哥哥,我都不會讓他們活命。」
脖子上的痛楚讓安朝雲立刻瞭解自己低估了李宛的氣力,縱使是個去勢的太監,但是他還是具有殺傷力。
「放開我!」她並沒有試圖掙脫他,只是語帶諷刺的瞪著他,「就算你不磁我已經嫁了人也沒用,現在我的額頭因為受傷,所以已經有了疤痕,不再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完美無缺。」
李宛聽到她的話表情一愣,瞇著眼打量著她的額頭,上頭還包紮著白布,看不清所以然。
他立刻心急的放下手中的利器,並鬆開她的脖子,解開她頭上的包紮。
映入他眼簾的是道細長的傷痕,「怎麼可以把自己傷成這樣?!」
「天意!」安朝雲得意又倔強的揚下巴,「因為連上天都看不慣你的強取豪奪,故意不讓你如願。」
「該死!」李宛氣得反手給她一巴掌。
她悶哼了一聲,嘴巴償到鮮血的味道,她憤恨的轉頭瞪著他。
「我夫君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她咬牙切齒的。「你這個沒用的老太監!」
她的奚落令他怒火中燒。
「你實在欠揍!」他又給了她一巴掌,「就算你夫君不放過我我也不在乎,因為等到他發現你時,你已經是具不會說話的冰冷屍體!」她已經破相,不再是他心中完美妻子不二人選,既然她這麼刁鑽,他也不用再對她客氣,他將心中的憤恨完全發洩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