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白奶奶是那麼講究規炬的老頑固,接受她嚴格管教的淨雪自然滴酒不沾,頂多喝到滴在補湯裡的水酒吧!
沈厚言自然而然在共進晚餐時邀她喝一點對女生很好的紅酒,與她聊很多很多,包括他在美國的生活,還有去澳洲農場打工的經驗,甚至談及他與她的第一次會面……交談中,淨雪不知不覺的喝下一整杯紅酒,如他所願的醉倒了,再一次倒在他懷裡。
「別怪我,淨雪,我問過你好幾次,你愛何亞凡嗎?如果你愛他,我會離得遠遠的,因為那時我尚未愛上你。但你一次又一次的給我希望,表明你對何亞凡不是男女之情的愛,那麼,就讓我斬斷他對你的迷戀吧!」
沖完冷水澡,看著鏡中自己冷靜的面孔,他必須再去做一件令何亞凡吐血的事。假設載著何亞凡跟蹤而來的車子一直停在大樓外面。
毫無疑問的,何亞凡在等淨雪離開這棟大樓,不是嗎?
走!去最近的便利商店買保險套去。
*** *** ***
睡了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一間完全陌生的房裡,腦海會有一瞬間的空白,接著回想起自己在誰家……
叩叩。「淨雪,我進去了。」沈厚言推門而入,笑了起來。「你終於睡醒了。早安,睡美人!」
「我怎麼……」她僵化成石頭。
「你喝醉了。」他一臉又好笑又抱歉的表情,「是我不對,沒想到你完全沒酒量,一杯紅酒就不省人事。」
淨雪尚在茫然中。
「我在浴室放了一套新的梳洗用品,你整理好了再出來吃早餐。」
淨雪看著房門重新闔上,雙掌捧住臉蛋,無聲的尖叫。啊∼∼好丟臉!好丟臉!居然醉倒在男人家裡。
嗚∼∼她有沒有發酒瘋啊?還是吐了人家一身?沒有吧?沒有吧?
噢,她沒臉走出去面對沈厚言啦!
狼狽萬分,超尷尬到極點,丟臉丟到太平洋,一張俏臉忽紅忽白,頭開始痛了起來,她要拿什麼臉走出房門?
哭笑下得的苦瓜臉?
故作灑脫的白癡笑臉?
哎呀,不管了,先梳洗再說啦!
拉平自己身上皺掉的衣服,她呼出一口大氣,幸虧沈厚言是個正人君子,沒有趁人之危,否則她會哭著去跳樓。
衝著這一點君子風度,她就該給沈厚言一百分。
梳洗過後,她大大的深呼吸一下,拉開房門走出去。
「早安!」
「早。」酷臉綻放魅人的笑,瞄一眼時鐘,早上十點整。
剛才下樓買早餐時,他特別注意到載著何亞凡的那輛氣派黑色轎車一直沒開走,真是驚人的執著力。高貴的王子居然拚著一夜不得好眠,苦等在他家樓下。
也對,如果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憑什麼繼承家業?
不知情的淨雪將面臨一場什麼樣的風暴呢?
沈厚言性感的薄唇噙著笑,遞給她一杯蜂蜜水,野花蜜的香氣與味道有舒緩身心的效果,也可讓酒後乾渴的口腔獲得滿足。
淨雪一方面感到難為情,一方面又因他的體貼而感到窩心。
吃著他買來的廣東粥,看他喝著自己煮的咖啡,淨雪有一種錯覺,彷彿他們已認識了好多年,常一起這樣共度早晨。
事實上,他們認識還不滿兩個月。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可以這麼快就成為一對?而她與何亞凡為何認識得愈久卻必須愈疏遠呢?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可以很簡單,有時卻複雜得像解不開的千古之謎。
能單純的歸咎於「緣分」嗎?
淨雪想不通,決定下多想了。
「阿言,我昨晚喝醉酒,有沒有醜態百出?」鼓起勇氣問出最擔心的事。
「放心,我會幫你保密。」咧嘴笑,一口白牙閃閃。
一張俏臉發白。意思就是她真的醜態百出?她忍不住想尖叫。
「我不會告訴別人,一杯紅酒便足以醉倒你,免得給其它男人可乘之機。」
「你故意嚇我!」杏眸瞪人。
「你不聽我把話說完,就先自己嚇自己。」寬肩一聳,沈厚言目光灼熱的勾唇淺笑。「不過我很開心,你會在意喝醉酒是否出醜,這表示你開始在乎我的觀感,不是我一相情願的單戀著你。」
是這樣嗎?因為在乎這個男人,所以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醜陋的一面?
她心跳一亂,粉頰微紅,澄亮的眸子半迷惘的睇他。
「少亂講,你才沒有單戀我呢!根本是一告白就不容人拒絕。」
「你這麼被動,我不主動些,你可能來倒追我嗎?」
她誠實的搖頭。她不敢,況且當時尚在心煩何亞凡的告白炸彈。
「這不就結了!男女交往的開端,一定要有一方主動,另一方也下討厭,才有辦法擦出火花。」他不介意自己是讓她開竅的那個男人。
淨雪看著他,喜悅偷偷在心裡冒著泡泡。
她開始相信,自己一定被他深深喜愛著,否則他沒必要追求一個沒有聯姻價值的女孩,還這樣努力的討她歡心,又很尊重她。
那是男人對真心喜愛的女人才會有的表現,不是嗎?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裡有著一種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動情的溫柔。
而沈厚言察覺到了,為了那眸光裡的情愫而動容。
「為了我的君子風度,我想我有資格得到一點獎賞!」
「什……」
他傾身向前,覆住了她的唇,雙臂穩穩地將她納入懷中,霸氣的唇舌吻入她口中,汲取他想了一整晚的甜美。
他的吻既深入又熱情,讓她覺得頭好昏,什麼事都無法思考了。
唇舌相親,愈深入愈甜美,片刻過去,主導一切的沈厚言才緩緩地放開她,對於她笨拙的回應滿意得不得了。
深幽幽的黑眸看住她的水眸,那樣專注而深刻,似乎要瞧進她的靈魂深處,要她無處可退、無法逃避。
「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嗎?」
淨雪一怔,被吮得微腫的紅唇蠕了蠕,沒有立即出聲,他溫熱的氣息再一次逼近她臉容,極度蠻氣的密密吮住她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