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告訴他沈昊勸她的那些話,「沒有,可能已沒有精力管我了。」
「那就好。」嚴安邦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我要睡囉!這兩天被其它人給整慘了,連坐車都不讓我休息,早知道就不去了。」
「你可是大伙心目中的明星級人物,自然受到許多照顧,好好睡吧!到了我會叫你。」她對他扯開唇角。
「好,這次就交給你了。」他說著還真閉上了眼,可見這兩天真的玩累了。
樸萄站起身,從上頭置物櫃找出他的外套蓋在他身上時,眸光不經意和沈昊的交會,她隨即抽回眼神,假裝沒看見他。
坐下後,她拿出一本書看著,但滿腦子都是沈昊昨天的那番話。
天,她怎麼搞的,不是說不信嗎?為何卻動搖了?
討厭的沈魔王,幹嘛對她說那些!
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台中的訓練中心,透過車窗,她看見同單位的學員們全聚在停車場等著他們。
「嚴安邦,醒一醒,我們已經到了。」樸萄推推他,背上行李迅速奔下車,嘴裡大喊著,「徐珍、文琪,我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才到?天都快黑了。」徐珍抱住樸萄,「咦?你好像瘦了耶!」.
「有嗎?」她摸摸自己的臉。
「胸部都扁了,被操壞了呀!」她故意偷摸了下樸萄的胸部。
「討厭!」樸萄睨她一眼,「今晚換你為我按摩了,這一星期好累喔!」
「是是,我們的葡萄公主。」
沈昊這時也下了車,望著樸萄臉上散發出的青春笑靨,一時目光竟膠著在她臉上,怎麼都收不回。
許倩玲也下車了,拍拍他的肩問:「在看什麼?」
「沒事。」他轉向她,「那我先回宿舍了。」
「現在還早,我們去看場電影嘛!」許倩玲在警大時就非常愛慕他,但是他卻拒絕了她的示愛。直到兩年前受訓時又與他碰面,無奈當時他與她的好友田易媛交往,在那個時候訓練官與學員談戀愛可是極為轟動的事呢!
但就在訓練課程結束後的一次緝兇任務中,沈昊與田易媛被分派為搭檔,過程中田易媛逞能的闖進賊窟,沈昊勸阻不及,雙雙遭到襲擊,結果田易媛當場斃命,沈昊也身受重傷,在醫院足足躺了三個月。
沈昊為此大受打擊,請了兩年長假自我放逐,直到前陣子才被上面給緊急召回。
許倩玲原以為她與他又有機會,怎奈他仍是這副樣子。
「不了,我還有一堆衣服要拿回去洗。」他二話不說的拒絕了。
「洗衣服?」許倩玲眼睛一亮,「我可以幫你洗,要不我陪你回宿舍?」
「不需要,這事我自己來就行。」說完,他便直接往訓練官的宿舍走去。
「沈昊!」眼看其它人都已走遠,許倩玲忍不住喊住他,「你到底怎麼了?已經兩年了,還想著田易媛嗎?她的死又不是你的錯,只能怪她自己急於立功,你究竟要自責到什麼時候?」
沈昊止住腳步,緊握的拳頭隱隱發著抖,背對著她說:「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自不自責不用你管。」
「怎麼不用我管?她也是我同學,難道她死了我不難過傷心?我只是——」
「夠了!」他猛轉身,接下來想說的話卻梗在喉裡。
許倩玲望著他震愕的表情,再循著他的視線旋過身一看,才發現竟是樸萄站在身後。
原以為沒人在,她才敢對他這麼說,卻沒想到竟被一個黃毛丫頭聽見,老天!;
「你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許倩玲怒視著她。
「我……我剛剛急著下車,好像有樣行李忘了拿,正要去車上找找。」樸萄垂著臉說。
「那還不快去。」許倩玲雙手叉腰斥喝。
「是的教官。」樸萄朝她點點頭,立刻跑上遊覽車。
許倩玲這才轉向沈昊,「我們剛——」咦?他人呢?怎麼不見了!
真氣人,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與他攤牌,怎麼會演變成這種情形呢?
從參加研習回來後又過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對第三單位而言可說是最放鬆的時期,因為負責帶領他們的沈昊主動申請回刑事組支持一件棘手的案件。
「真是天助我也,這一個月沈魔王都不在訓練中心,簡直太棒了。」徐珍回到寢室,對樸萄開心地說。
樸萄若有所思的托著腮,對徐珍說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你怎麼了,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從台北回來後,你就變得悶悶的,半天打不出一個響屁。」徐珍納悶地問。
「怎麼這麼說,真不衛生。」樸萄噗哧一笑。
「我是說真的嘛!大家都因為沈魔王不在而開心,只有你悶悶不樂的。」徐珍瞅著她。
「我沒事啦!只是不覺得有什麼好開心的。」其實這陣子她一直想著沈昊這個人,還有那天許倩玲教官對他說的那番話,明知道這不關她的事,但她就是無法不去想。
還有田易媛又是誰?他過去的情人嗎?又是怎麼死的?
「說得也是,在這裡除了訓練就是上課,真的是沒什麼好開心的。」徐珍一頭倒在床上,舒服的滾了滾。
這時候有人跑進寢室大喊道:「沈魔王回來了,要我們全部去集合地點集合。」
「天,如果讓他知道我們在這個時間窩在寢室偷懶,肯定會被扒掉一層皮。」徐珍拉起樸萄,「我們快走吧!」
還處於錯愕中的樸萄跟著她往外走,才到集合地點就見沈昊朝他們走來。
一如他第一次與他們見面時,目光炯利地梭巡他們一遍後才開口,「你們真差勁,只要我不在就想盡辦法偷懶嗎?」
「訓練官,我們只是……」
「不要狡辯!」他歎口氣,「算了,今天之前的事我就睜隻眼閉只眼,不過從現在起你們的皮要繃緊一點,半小時後搏擊場見。」
沈昊正要離開,轉過頭卻又與樸萄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對上。他半瞇起眸,正等著她開口,她卻只是朝他點點頭,不發一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