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候還不太餓。」
「結果喝了一堆咖啡和酒?」他歎口氣,正想打內線請服務生快一點送餐過來,門鈴適時響起。
樸萄開心地跑過去將門打開,就見一台推車推了進來,上頭除了有餐點外還附上一瓶紅酒。
「請慢用。」服務生朝他們點點頭,便自行離開。
「哇∼∼好像好好吃。」她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就是要給你吃的,快吃吧!」他笑著走過去,打開紅酒後不忘對她提醒道:「只能在餐後喝一小杯。」
「真小氣。」她噘起小嘴朝他吐吐舌。
「不是小氣,是為你的健康著想。」沈昊將其中一盤義大利面遞給她,「趁熱快吃吧!」
「好棒。」她興奮的接過盤子,一口接一口的吃,完全沒有其他女人故作矜持的模樣,好個特別的女孩!
樸萄猛抬頭才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瞧,「你怎麼不吃呢?」
「我並不餓,你先吃。」是呀!光看她甜美的吃相就已經飽了。
「那我要吃光羅!」一直都非常節省的樸萄,很少有機會吃這麼美味的大餐,有機會可以滿足口腹之慾,她當然不會浪費了。
「如果院裡的弟弟妹妹也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該有多好?」她小小聲地自言自語。
「改天帶他們下來,我請他們吃一頓。」沈昊這話一出口,讓正在品嚐美味大餐的樸萄愣住,嘴裡塞滿了食物,傻傻地望著他。
「發什麼呆,快吞下去。」他將剛剛她喝剩的汽水遞給她。
樸萄趕緊喝口汽水,將食物嚥下,難以相信地問:「訓練官,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要請小朋友吃這麼好的東西?總共有八個人呢!你會太破費的。」
「你靠一份薪水得養活這麼多人?」他一聽,對她的憐惜更深了。;
「是呀!」她不以為意地聳肩笑笑,「不過他們都很乖,總是想著要替我省錢,上次那位小朋友就是因為這樣不好好吃藥,才……」說著,她的神情顯得落寞。
「那你就多吃一點,才有體力應付大小事,快吃吧!」沈昊邊說邊從浴室拿出毛巾擦拭未干的頭髮,帥氣得就像電影中的男主角。
「訓練官……」她望著他喊了聲。
「嗯?」
「你為什麼會出來找我?雨這麼大,又不知我在哪兒,你竟然還找得到我。」樸萄深切感覺到他對她的好,即便他是長官,對她的安危有責任,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
「你說呢?還不是因為我是你的長官——」
「別說了,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我。」樸萄看著他動也沒動的消夜,「快吃吧!別浪費了。」
「是,真不知道我和你誰比較大。」他輕輕扯笑,隨即拿起食物吃了口,「你吃完就先睡會兒,等衣服送來我會叫醒你。」
「好的。」吃飽後當真有些困了。
夜更深了,小小的空間跟著靜默,樸萄躺在床上安心地睡著了。
沈昊獨自一人走到陽台,這時候雨已經停了,他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平穩自己狂躍的心。房間裡滿是她女性的馨香,就像濃酒一樣教人醺醉,就不知他的自制力何時會瓦解。
看來他還是待在陽台裡的好。
衣服洗好送來了,沈昊立即將它換上,本想叫醒樸萄,可見她熟睡著,不忍吵醒她,於是坐在床畔看著她的睡顏,等著她醒來。
或許是身為警察的敏銳度,樸萄在睡夢中感覺有雙目光直視著自己,於是她慢慢張開眼。當看見沈昊時,她一時忘了先前發生的事,嚇得立刻站了起來,「訓練官!」
「你怎麼了?」看她動作如此迅速,他不禁瞇起雙眸,「平常早訓有這麼矯捷就好了。」
「我……」她好像還在睡夢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還沒睡醒吧?」真是個好笑的女人。
「我……」她搖著腦袋,想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一點。
「別我呀我的,我們該回去了,雖然昨晚我打了電話回訓練中心,但還是得趕回去上課。」
他將桌面收拾一下,然後將外套給她披上,就拉著她離開房間。
「你說什麼?」樸萄這才完全清醒,瞪大了眼望著他,「天……你說已經打電話回去過了?」
「沒錯。」
「告訴他們我們在飯店?」完了,這下別人會怎麼想呢?
「你以為我那麼笨嗎?」
聞言,她才鬆口氣,「那你是怎麼說的?總得串供一下,否則很容易穿幫的。」
「串供?!」他又一次被她逗笑,「沒想到我也有得串供的一天。」
「而且是跟我這種既幼稚又愚笨的女人?」她俏皮地為他接了話。
「你這丫頭,還記得我說過的話。」沈昊勾唇一笑。
「當然記得,因為那些話深深刻在我心底,好傷心呢!」她撫著胸口,故作難受。
「還演戲呀!現在不怕長官了?」他挺起胸,睨了她一眼。
「當然怕,早上你叫醒我的時候,我可嚇了一大跳。」她嘟起小嘴,說著說著竟然就這麼笑了出來。
「我會嚴格也是為你們好,不要把我當成大魔王。」
「知道了,沈魔王。」她故意又叫了逼。
「你還真是……」
他無奈地搖搖頭,到櫃檯退房之後,和她走到飯店門口搭計程車。
第6章(2)
當兩人坐進車裡,他便說:「我說你跑回家了,我去你家把你找回來。」
「我家?」
「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會跟我爸聯繫一下,請他幫忙。」她抿唇一笑,又看他一眼,「訓練官……」
「什麼事?」他回頭望著她。
「我想問……」突然問,她想知道有關田易媛的事。他究竟發生什麼事,讓許倩玲教官對他說了那些話?
不過,現在這氣氛似乎不太適合問這些,她更怕兩人難得融洽的氣氛又因為她的多事而破壞,因而改了口,「以後你可以別對我太凶,要溫和一點喔!」
「我真的對你那麼凶嗎?」他撇撇嘴。
「當然了,每個人都說你刻意挑我毛病,讓我難過死了。」她輕輕一笑,「可沒想到最後幫我最多的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