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一座沉寂多年的死火山在一瞬間變成了活火山,整個爆發開來。
「東、方、威、威!」他氣極地大吼。
東方威威舉起藕白的右臂,皮皮的笑說:「有。」
「你怎麼可以……可以……」冷湛用一根顫抖的手指比著她,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那天明明是你自己跳下水,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誤導別人的話?!」
她歪著頭顱,納悶的問:「我有嗎?」
冷湛嘶聲大叫,「還敢說沒有?」
「可是這兩者的意思不是差不多嗎?」東方威威裝傻的問。
「差多了,」他再也無法容忍她的胡來了。
見他臉色鐵青,她才識相的露出認錯的表情。
「對不起嘛!人家下次不敢了。」
「你……」冷湛緊閉了下眼皮,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三好,你要留下來可以,但是不許再纏著我,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東方威威的嘴角倏地揚得老高,自動扭曲他的話。「沒關係、沒關係,你不用對我太客氣,我不會在意的。」
跟這要命的鬼靈情說話,再有修養的人都會被氣得死死昏昏去。
他沒好氣的瞪著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湛哥哥,你不生氣了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問。
冷湛橫她一眼,心想,絕不能讓她左右了自己的情緒,否則就輸了。
於是,他問著頭繼續吃麵,把她當作透明人。
東方威威唇邊漾著一抹好笑,兩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覷著他。
呵、呵!她鬼靈精的外號可不是叫假的,哪這麼簡單就被丟回家去?
她骨碌碌的大眼直瞅著冷湛那張拉得長長的俊臉。她的湛哥哥在閻宮可是年輕一輩中最被看好的人才,她還曾偷聽到乾爹和赫連叔叔的對話,似乎有意重用提拔他,有了這麼好的一張長期飯票,將來包吃、包穿、包用,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以後她只要蹺起腿當少奶奶,啥事都不必做,從此過著無憂又無慮的快樂生活,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就在她正兀自作著美夢時,院落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還沒見到人影,就先聽見一聲慘叫——
「啊……救命呀!」是胡麗菁的叫聲。
東方成成兩手托著腮幫子技笑,「嘻!狐狸精上鉤了。」
原本胡麗菁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就是想趁冷湛還沒出門之前攔截他,可萬萬沒料到才剛踏進門就踩中了陷阱,被人倒吊在半空中,嚇得她險些魂飛魄散。
「冷大哥,快救我……」雖然她學過幾招防身功夫,終究只是花拳繡腿,一遇到危機,啥都忘光了。
冷湛斜睞一眼始作俑者,「你做了什麼?」
「我只是在保護我未來相公的清白,免得一些不要臉的狐狸精來騷擾你罷了,更何況,是她自己要來的,怨不得我。」東方威威說得可是理直氣壯。
「快放我下來!來人呀!救命……」胡麗菁失聲大叫。
東方威威吃吃竊笑,根本不打算去救人,誰教這狐狸精敢跟她搶相公,不給她點苦頭吃,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冷湛見狀,只好先去救人再說。
「冷大哥,謝謝你。」
還沒見到人,東方威威就先聽見狐狸精嬌嗲的聲音,不禁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你、你怎麼還在這裡?」胡麗菁才走近涼亭,就見到東方威威已先自己一步纏在心上人身邊,心口不禁往下一沉。這野丫頭還真不好對付。
「你這個客人都能來了,我是這裡的主人之一,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這分明是想乞丐趕廟公嘛!湛哥哥,你看她是不是很過分?」她開玩笑似的抱怨。
胡麗菁急得踩了下腳,就怕壞了自己在心上人心目中的形象。「你不要亂說,我哪有像你說的那樣?」
「湛哥哥不說話,就表示我說對了。」東方威威就看準冷湛的脾氣,他根本懶得插手管這種事。
胡麗菁輕咬了下紅馥的唇瓣,裝出楚楚可憐的嬌態,「冷大哥才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你休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哦?是這樣的嗎?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一旦受到威脅,她的反擊可是很可怕的,剛才只是小小的警告而已。
胡麗菁聽出她的話中之意,一時怒焰高張,「原來剛剛是你這野丫頭搞的鬼!」
東方威威一臉挑釁,「不錯,就是我咩!你想怎麼樣?」
「真是沒教養的野丫頭,冷大哥是看在閻皇的面子上才容忍你,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囂張過了頭了。」胡麗菁咬牙道。
東方威威大大的明眸滴溜溜的一轉。「湛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她?」
胡麗菁羞紅了臉蛋,滿臉殷切的等待他的回答。
冷湛橫睨東方威威一眼!便起身離去,那意思彷彿在說她的問題很無聊。
「湛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喜不喜歡她?」東方威威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他語氣含霜的丟下一句話。「與你無關。」
這下換胡麗菁幸災樂禍了。「呵呵……你聽見冷大哥的話沒有?我們的事和你無關,你還是快點回家去吧!」
得意完了,胡麗菁趕緊追上走在前頭的冷湛。
哼!敢笑她,簡直是找死!
東方威威朝她扮個鬼臉,唇角噙著一抹狡詐的笑意,揚起白嫩小手,朝她灑了些白色粉末。「看我癢癢粉的厲害!」
「哎呀!好癢……怎麼回事?」不一會兒,遠處傳來胡麗菁尖銳的叫聲,「癢死我了……姊夫,快來救我……」
呵、呵……看她還能囂張到幾時?東方威威在這頭吃吃偷笑。
而另一頭,中了暗算的胡麗菁哭叫著找來溫仲卿夫婦,才一會兒工夫,她的臉、脖子和手臂的肌膚都被她抓破皮了。
「姊夫,快幫我止癢……人家好難過……」胡麗菁無法克制自己,不斷的用指甲去抓,本想減輕痛苦,反而越來越癢。
溫仲卿只消一眼就看出是誰的傑作了。「這是解藥,快把它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