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住在這裡啊!」她隨意的娣了一眼蕭府的大門。
「你認識剛才進去的人?」
東方威威輕輕的哂笑,「今天才剛認識而已,我記得他叫蕭……呃,蕭什麼東東?我已經忘了,反正他也不是很重要的人,不用記得太清楚。」
「回去吧!」冷湛沒有再多說什麼。
「蝦米?!我們就這樣回去了?湛哥哥,你好不容易跟蹤那個人到這裡,怎能就這麼兩手空空回去?好歹我們也要進去查探查探一下敵情……呀!」她的領子被高高地提了起來,兩隻小腳也已經離地三寸,在半空中晃來晃去。「湛哥哥,我不反對你牽人家的小手手,可是用這種方式實在太難看了……」
冷湛不顧她的抗議,一路將她拎了回去。
「拜見教主。」昏暗的光線下,蕭涼朝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拱手揖禮。
男人頭也不回地陰沉問道:「事情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好了,只是……」
「只是什麼?說!」
蕭涼遲疑片刻才道:「一連幾樁命案,如今已經驚動了官府,屬下是想……」
「想收手了?」陰沉的男聲冷笑的問。
他驚懼的垂下頭,「屬、屬下不敢。」
「你可不要忘了,當年你這個怪盜一陣風可是官府緝捕的要犯,若不是本座破例讓你加入,掩護你這麼多年,你還有命在這裡享福嗎?萬一你那個寶貝兒子知道他最敬愛的父親其實是個賊,你說他心裡會怎麼想?」
提到獨生愛子,蕭涼就像一顆洩了氣的球,臉色蒼白如紙。
都怪他年輕時誤入歧途,妄想偷遍天下的寶物,好讓自己下半輩子能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不再被人瞧不起,沒想到名聲是闖出來了,卻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官府懸賞緝拿他,逼得他走投無路,不得不投靠江湖邪教——噬血神教,本以為從此平安無事,結果反而跌進地獄當中。
六年前,噬血神教被閻宮消滅之後,教主一心一意想重振往日的雄風,於是在有計畫的安排下,他成了蕭府的主人,一個擁有好幾家錢莊的蕭老爺子,還是有名的大善人。
這些年來,他奉命籠絡京城裡的有力人士,為他們提供「娛樂」來賺取鉅額的賭金,可是蕭涼沒有一天安心過,偏偏他只要見到難得一見的寶物就會起了歹念,只想將它占為已有,讓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雙手。而這也成了握在教主手中的把柄,所以,他只好繼續供教主驅使擺。
「屬下明白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教主賜與的,屬下定當繼續為教主效命。」走到這步田地,他再也回不了頭了。
「很好,為了重振噬血神教,需要一筆龐大的經費。蕭涼,只要你好好替本座辦事,本座不會虧待你的。」
蕭涼的笑比哭還難看,「多謝教主。」
「嘎!」的一聲,秘室的石門開啟,外頭的光源透了進來。
只見一名五短身材的肥胖男子匆忙的拾級而下,來到男人的身前跪下,必恭必敬的說:「屬下陳利拜見教主,願教主萬壽無疆、壽與天齊。」
男人旋身,殘佞的五官隱在黑暗中。
「什麼事?」
「啟稟教主,屬下剛從街上回來,衙門裡的人已經發現屍體了。」
「已經發現了?」蕭涼霎時白了臉孔,顫聲問道:「不是叫你們拖到山上埋起來嗎?怎麼還會被人發現?」
陳利猜測道:「大概是前天下了場雨,把土給衝散了,屍體就跑出來了。」
相對於蕭涼的驚慌,隱身在暗處的男人只是冷笑一聲,「哼!找到屍體又如何?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來的。要知道,你可是鼎鼎有名的『蕭菩薩』,怎麼可能跟殺人扯上關係?你說對不對?」
「可是……」蕭涼難免還是有些心虛,俗話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偏偏現在又死了好幾條人命,不擔心才有鬼。
「沒有什麼可是,所有的事按照計畫進行。」男人厲笑的說。
他呼吸窒了窒,「是,屬下遵命。」
為了不想當放羊的小孩,翌日下午,東方威威果然準時來到約定的地點,教那群孩子打一手好陀螺。
待孩子們滿意的一一離開,早在一旁久候的蕭羿馬上把握機會迎上前去。
「威威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東方威威索然無味的瞄他一眼,「是你啊!」
「不知道威威姑娘有沒有空?」他熱誠的問。
她隨口問了一句!「幹嘛?你要請我吃飯嗎?」
「當然可以,看威威姑娘想吃什麼,我們京城裡的餐館都有,你不用跟在下客氣……」蕭羿只想博得佳人芳心,一頓飯算得了什麼?「呃,威威姑娘,你為什麼這樣看我?」那眼光不知怎的,瞅得他心底直發毛。
「你是不是喜歡我?」東方威威開門見山的問。
蕭羿倏地漲紅了臉孔,沒料到她會間得這麼直截了當。
「我、我……」
她不耐煩的問:「到底是不是?」
「是。」他豁出去的說。
東方威威把他從頭看到腳,看得蕭羿渾身不自在。
「嗯!算你有眼光,懂得欣賞我的優點,雖然我已經有湛哥哥了,不可能會喜歡你,不過,我允許你出現在我面前,這可是天大的恩賜了。」
「啊?」蕭羿從來沒見過哪個姑娘家說話這麼不知羞的,委實大開眼界。
她立刻橫眉豎眼,「還啊什麼?不要就拉倒。」
「要、要。」就算今生無緣娶到她,做個朋友也好。
「這還差不多。喂!我問你……」
「在下姓蕭,單名一個羿字。」至少聽聽她叫他的名字,心裡也爽。
「知道了。蕭羿,我問你,你家是不是就是南大街那座很漂亮的大宅子?」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混進去。
個性敦厚老實的蕭羿點點頭,「正是舍下。」
「太好了!我現在有空,想去你家坐一坐,歡不歡迎?」她雙手環胸,大眼斜睨著他,大有他若敢說個不字,她就要把他打成豬頭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