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還有廣告商半夜打電話來要求插播,價格高得嚇人卻無法如願,因為高潮迭起沒人想錯過一分一秒,因此節目未中斷的聽不見一絲雜音。
「你……你這女人,我現在說了算不算,你敢給我拒絕我就……我就……我就把你裹成肉棕帶回熊穴凌虐。」言笑醉忸怩的對著免持聽筒手機低咆。
一陣笑聲在播音室外響起,沒聽見的袁素素只顧著和熊老大爭吵。
「你在說什麼瘋話,哪有人用威脅的口氣追求,熊就是熊改不了熊氣,山上沒石頭嗎?找顆來撞撞。」語氣輕柔,一抹幸福小女人的笑意掛在她彎起的眼角。
「你捨得?」言笑醉輕笑的想著真想快點見到她,她的表情一定很傻。
袁素素故意撥撥麥克風展露頑性的一面。「對不起,收訊不良,收訊不良,你剛才說什麼我一律沒聽見。」
「那我說我愛你呢!親愛的小護士。」愛她總要說出口,不然她又要怪東怪西了。
「嗄?!」她當場愣住了,嘴巴微張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無法反應。
「看來你是太興奮了,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他可以想像她此刻呆若木雞的模樣,可愛又迷人。
袁素素受的刺激太大了,她口乾舌燥的灌了一口開水才找回聲音,手握麥克風十分激動。
「你這頭大熊一天不嚇人會死呀!在山上時你為什麼不說?」害她老是不踏實,總覺得少了什麼。
「我說了。」她八成又忘個精光了,沒記性的小鴕鳥。
「胡扯,我不記得曾聽過你說這類話語。」想唬人不成。
言笑醉用非常忍耐的腔調說道:「我愛你,袁素素,當著全台灣數以萬計的聽眾發表愛情宣言,我愛上你了,凌晨,你休想再否認。」
哼!有一堆人為他作證,看她還敢不敢賴賬。
夜色中有輛拉風的車子行駛進繁華的夜台北,駕駛者依五年前的記憶找尋一條通往愛情大道的街巷,打算送給他心儀的女人一份驚喜。
他不會讓她再逃避下去,今夜她是他的女人。
愛情沒有時間限制,只在於愛上的那一剎那,沒有人能斬得斷那條繫在小指的紅線,慈悲的月老只會給予愛情祝福。
星星在風中閃爍著,寒冷的氣流阻礙不了想愛的人,化成心型綴滿一條銀河,一閃一閃似在微笑,讓月的溫柔拂照著幸福的人兒。
「啊!聽眾……」完了,完了,她怎麼忘了這是現場錄製的節目,那她保持多年的完美形象不就毀於一旦了。「你……你快把電話掛上,別再說了。」
「我以為這節目是采開放式播出,任由聽眾叩應愛情心事的。」停下車,言笑醉終於來到,他仍持續的以手機和她對話。
袁素素幾乎是扶著頭呻吟。「但不包括你,好嗎?親愛的大熊先生。」
「我也是你忠實的聽眾,沒理由將我排除在外。」嗯,幾樓呢?
言笑醉在管理處的訪客名單上寫下:大熊先生。
掉了一顆牙的管理員咧嘴一笑的說:「七樓。」親切得讓人懷疑他快中風了。
「你不算,你快給我掛斷,別再搗亂了。」真是亂了,連外頭那群工作人員也瞎起哄。
她是公眾人物不代表她願意公開私人感情,隱私權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否則以她的條件大可走向演藝圈當個發光的明星,不用躲在播音室與人相隔千萬里。
瞧他們興奮的,比中頭彩還快樂,拿起大字報要她努力拖時間,並在上面畫上星星填著加油二字,鼓勵她勇敢追愛。
夠了,她還想留張臉見人,千萬別讓她走不出電台大門。
「凌晨,我可以請問你對愛情的觀點嗎?」錄音室……錄音室……唔!應該是這間。
「不行。」袁素素凶巴巴的一吼,隨即痛恨的抱著頭低吟,瞧她做了什麼事,居然對著全國聽眾發情。
看來她的廣播生涯快終結在他手中了。
「小鴕鳥,你的脾氣不好哦!這樣會嚇壞你的聽眾群。」呵……看樣子她被他惱火了。
「姓言的,你給我閉嘴……喔!天哪!你這瘋子,你居然下山……」頭好痛,她快爆炸了。
袁素素驚訝的瞠大眼往播音室後一看,原本盯緊她的工作人員不解她為何露出見到某人的神情,很自然的順著她的視線往後看。
剎那間,一張張張大的嘴無法闔攏,驚奇萬分的瞧著不知何時出現身後的偉岸男子,而他手上還拿著手機和主持人打招呼。
「哇!他好有型哦!」
「簡直是布萊德彼特的化身嘛!」
「喔!我快暈了,他看來好酷……」
「嫉妒呀!我想殺了凌晨。」
此起彼落的驚呼聲來自女性工作人員,一個個流露出癡迷的傻樣咳聲歎氣,這麼浪漫又多情的好男人為何不讓她們提早遇上。
山裡的大熊是吧!她們也要帶幾個捕獸器去逮逮看,也許有第二頭尚未被獵捕的大帥熊。
我可以進去嗎?言笑醉的唇語如此問道。
不行、不行,你不能侵佔我的地盤。直搖頭的袁素素外帶手勢阻止他入內。
可是台裡的叛徒一字排開,用過於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帶他進播音室。
「我們親愛的大熊先生已來到現場,他剛由山上的熊穴來到人的世界,請掌聲鼓勵鼓勵。」
現場一陣歡呼聲,連收音機旁的聽眾都會心一笑,沒人在意是不是主持人激越的聲音,大笑的李芳儒將麥克風還給當事者。
「你……你這頭大笨熊太閒了是不是,你的豬狗牛羊一夕之間康復了嗎?」害她眼眶都紅了。
言笑醉走到袁素素身邊低頭一吻。「想你,所以就來了。」
「你不是死也不下山,怕都市裡的毒蛇猛獸會咬死你?」可惡,他太可惡了,他使詐。
「有什麼辦法,誰叫我愛的女人在人吃人的都市叢林中,我不來保護她,她遲早屍骨無存。」他說得一臉彆扭,好像非常不情願。
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