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揮得又急又狠,讓人無從防範,即便是白雲裡的小白兔也瞪大兔眼來不及阻止,任由手上的紅蘿蔔跌落人間砸到一隻鴨子。
沒人想得到看來高貴優雅的女人會突然出手,而且毫不留情地揮向情敵,像是將多年的怨氣盡出在這一掌,不給人閃避的機會。
應該挨巴掌的是臉色鐵青的男人,而不是他身邊莫名被打的女子,因為她根本沒有錯。
可是女人的妒心源自於愛,愛讓人只看得見背叛和出軌,遺忘了兩人早已解除婚約,再無資格約束對方的心飛向何處。
鐫在骨子裡的深情讓她自以為是名正言順的大老婆,一發現情人有了別人立即上前予以教訓,不管對方是否有錯,屬於她的男人不許他人染指。
嚥不下一口氣的吳巧眉再度舉起手,可是這次沒機會落下,狠厲的一隻熊掌倏地鉗制,以厭惡的神色快速甩開,怕沾染上細菌似不肯多碰一下。
「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別怪我違背不打女人的原則。」若非顧及她是女人,言笑醉早還她一巴掌。
「你為了一個不重要的女人責怪我,你怎麼對得起我。」他居然想打她!
「不要忘了我們己經解除婚約,你沒有權利潑婦罵街似的隨意打人,她可以告你傷害。」她以為她是誰?
「告我?」吳巧眉冷笑的狠視一眼。「我才要告她妨害家庭,我從來沒同意過你的片面退婚,我們的婚約仍然成立。」
她不會便宜任何女人侵佔屬於她的男人,給她一巴掌算什麼,她還想抓花她的臉,看她拿什麼去招蜂引蝶,勾引男人。
「訂婚在法律上不具任何意義,但傷害罪是告訴乃論,我的理站在法字上。」該死的大熊,害她平白受一場無妄之災。
撫著火熱的臉頰,很少動怒的袁素素真的火了,她從沒遇過這麼野蠻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使用暴力,真是不配為一院之長。
仁心醫院大概開不久了,有這樣情緒不穩的院長非病人之福,關門是遲早的事,她一點也不意外。
「你有什麼資格開口,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和外人無關。」吳巧眉用輕蔑的眼神一瞟,毫無醫學博士的修養。
女人一遇上感情的事就會失去理智,無論學歷的高低。
「如果我不能插手你們的家務事,那我這一巴掌不是白挨的。」她打著好玩不成。
「那是你該得的教訓,一個自以為有幾分姿色就想搭人丈夫的小護士,我瞧不起你。」吳巧眉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表示輕視。
「你……」孰可忍,孰不可忍,難道護士不是人?「死大熊,你放手。」
言笑醉安撫著,「冷靜點,別衝動,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會還你一個公道。」吳巧眉確實太盛氣凌人了,以前的她從未在他面前展露這一面。
幸好他沒娶她,否則他一生可慘了。
「最好如此,不然我剝了你的熊皮做皮棉。」她忍她,一時。
忍下氣的袁素素寒著面走到車旁,不發一語的表現出氣度,她不想在大街上鬧得難看,讓所有路人當笑話一般的品頭論足。
她知道自己沒有錯,她所愛的男人仍是自由之身,只是他不甘被棄的前任未婚妻找上門,她再怎麼理直氣壯也落了下風,對方贏在多個兒子。
為了小孩子的未來,她可以暫時忍受她的元理取鬧,在工作上她或許是人見人愛的好好護士,善良又溫柔。
但是面對情感她比母獅子還凶悍,誰都不准惹她。
「她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威脅你。」猶不知大局己去的吳巧眉為言笑醉抱著不平。
「她什麼也不是,只不過剛好是我的未婚妻,我允許她剝我的皮。」就怕她剝不動要他自個動手。
言笑醉看向袁素素的眼神極溫柔,溫柔得令人心動。
可是看在吳巧眉的眼裡卻是不可饒恕,熊熊燃燒的怒火燒紅了眼,恨不得將他的頭扳過來,讓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的存在。
他的溫柔只能給她。
「我不許你胡說八道,你的未婚妻只能是我,我們都快結婚了。」是的,只差五天就進禮堂,而他卻離開了。
留下一個寂寞的新娘獨自接受眾人同情嘲笑的目光,只因她不相信他真會絕情至此,如期的大宴賓客舉行婚禮,可是他終究沒出現。
「快?」言笑醉不耐煩的冷啃一聲。「你要我說幾遍才能醒悟?我們之間己經過去了,你不要死咬著過去的記憶不放。」
都五年了,難道她還看不透兩人無緣的事實,非要搞得大家都難看不可?
「我不相信你會輕易遺忘我們過去的感情,一定是她慫恿你拒絕承認我們的關係。」他不會傻得認不清誰才是他的終身伴侶。
吳巧眉含恨的指控語氣又冷又陰,像要將袁素素連根剷除,不讓她阻礙在兩人復合的路中央。
「我們的關係在五年前就結束了,你不要牽扯上無關的人,我的選擇在五年前就已經決定,不因任何人的介人而偏移。」
他從沒後悔過,甚至是慶幸及早擺脫她,易怒又自私的女人他照顧不來。
聲音一軟,吳巧眉帶著寬宏的口氣說道:「你只是一時受了迷惑才走岔錯,我不會怪你神智不清下的決定,你回來吧!我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沒人破壞得了我們的感情。」
最後一句話她是暗示袁素素識相點,休想鬥得過她,她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快樂?言笑醉忍不住一哇,「我和你在一起從來沒有快樂的感覺,只是習慣有個人照顧我的衣食起居。」
「你當我是下女?!」他怎麼敢說沒有快樂過,她給他的深情還不夠嗎?
「你要這麼形容自己也不為過,向來是你主動來接近我,我只是被動的接受你的慇勤,沒時間換女人而已。」因為他的時間都掌控在她手中。
必須說她很懂得拿捏分寸,假借不期而遇來接收他空閒的時間,避免他和其他女人接近,隔離一道防護網只留她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