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玻璃門走進咖啡館,沒聞到咖啡香,只嗅到滿腔醋味。
她要他出門伸展筋骨,可不是要他招蜂引蝶,跟一群小女生混在一起。
「羽羽,下班了。」沙爾罕完全沒感受到她的不悅,愉快的對她招招手。
「小羽姐,你有這麼帥、這麼優質的未婚夫,怎麼一直保密到家?」黃宛儀笑咪咪道。
她的未婚夫不僅外形優質,個性也很和善,幫了她們的大忙。
「你們在聯誼嗎?」方羽羽杏眸微瞇地看著沙爾罕。他此刻的感覺還真是平易近人,眼神溫和,笑容爽朗,簡直像個偶像明星。
「她們告訴我很多台灣的事物。」沙爾罕確實神情愉快,透過她們瞭解了台灣的人文民情,還有女孩子的心理情懷。
「哦,那不打擾了。」方羽羽轉身便要離開,外表看似乎平和無恙,但她腦中卻是翻桌揪扯他衣領的暴力畫面,原來她在感情裡是不折不扣的妒婦。
「改天再聯絡。」沙爾罕跟大家道別,急忙起身追上她。「羽羽,晚上去我媽那裡吃飯。」他走到她身邊道。
「我要吃泡麵。」她負氣道。
「我沒吃過泡麵,也不想吃泡麵。」沒聽出她的不悅,他只覺得她走路的步伐似乎比平常快很多。
「你可以帶她們去吃浪漫的異國料理。」很快地走到公寓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
「我為什麼要帶她們去吃飯?中國人的敦親睦鄰嗎?」沙爾罕一臉納悶,跟在她身後上樓,發覺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想敦親睦鄰或大愛無私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她打開房門踏進套房裡。
「羽羽,你在吃醋嗎?」他有些疑惑的推論,想到方才與那些女大學生的思想交流,比起中東女人,台灣女人似乎佔有慾較強。
「沒有。」轉頭瞪他一眼,她心口不一的否認,討厭自己的小心眼。
她的表情昭然若揭,他竟遲鈍得現在才發覺。
長臂探向前直接摟住她的纖腰,他將她一把抱起。
「羽羽,你在吃醋。」沙爾罕朗聲大笑,沒想到她僅因他跟女孩子聊天就能吃醋,難怪她完全不能容忍多妻制度,她的感情佔有慾比母親還強烈數倍。
「我說沒有,放我下來!噢,好痛!」被他高高抱起的她,頭頂撞到天花板下的日光燈。
「你這裡真不適合居住。」他將她放低,騰出一隻手揉揉她的頭。
方羽羽不領情的撇過頭避開他的碰觸。
「羽羽,沒想到你是醋罈子。」他低頭親吻她白皙的頸項。他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才擁有強烈的佔有慾,她有點少根筋的性格一點了疏而不漏宵出會吃醋嫉妒。
「我心胸狹隘,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一點也不適合當你的妻子。」她自怨自艾地對自己生悶氣。
「心胸狹隘、愛吃醋的妒婦,的確不適合當我的第四個妻子。」他啃吮她白嫩的耳垂故意道。
她伸手遮住耳朵,拒絕他的挑逗。
他卻舔吮她的青蔥玉指,在她耳畔低哄說:「可是,當我『唯一』的妻子卻很夠資格。」
方羽羽這才轉頭看著他,雙頰卻已染得嫣紅。
「羽羽,你真可愛。」她吃醋的模樣沒有妨婦的醜態,反而像被冷落的孩子,鼓著腮幫子,眼神充滿無辜委屈。
將她抱往床鋪,他傾身一手撐著床,一隻手探向她的頸項,掏出她繫在胸前的懷表。
雖然她曾經選擇離開他,卻將他當初送她的懷表一直戴在身上,他發現時,其實非常高興。
「羽羽,我再教你一句阿拉伯文,等一下寫張紙條讓你隨身攜帶。」沙爾罕微笑道。她睡著時,他把玩著懷表,發覺裡面藏了他曾寫給她的小字條。
他在她耳畔輕語,讓方羽羽整張臉蛋辣紅了。他教的話她才說不出口,更不敢大剌剌的捍衛宣誓。
只是她會把這兩句話當誓言,隨身攜帶時時刻刻珍藏。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成為我以後的唯一。
尾聲
「嫁給我!」
「不要!」
「嫁給我,Please!My honey,我不能沒有你,失去你,我生命毫無意義。」男人單腳曲膝跪倒在女人面前,雙手捧著九十九朵紅玫瑰,眼神流露炙熱深情,姿態卻顯得卑微。
原本拒絕求婚的女人這才上前擁抱住男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坐在電視機前的男人卻用鼻子冷哼一聲,簡直看不下去了。
方羽羽下班一踏進套房,便看見沙爾罕撐著眉頭,一臉不屑地在看電視劇。
「覺得難看幹麼還看?」她不禁好笑。這裡裝有第四台,他大可看外國節目或新聞。
「羽羽,如果要我表演這種噁心巴拉的情節你才答應嫁給我,我拒演!」他無法想像他一個大男人向女人下跪,還得說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求婚詞。
「神經,在台灣也沒人這樣求婚啦!」方羽羽笑道。她才不敢對他做出這種無理要求。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跟我回摩洛哥?」他已經在這裡無所事事一個多禮拜,以為她願意嫁給他跟他回國了,但她卻遲遲不肯回復,甚至也沒帶他去見她父母的打算。
「你不是說願意等?」她故意睞他一眼,其實已經有所打算了。
他放棄娶多妻多妾,不顧一切地跑來台灣找她,她早感動莫名,很想衝動的答應嫁他。
只是考慮到現實面,她仍有許多掙扎,她必須放棄喜歡的工作,離開熟悉的生活環境,跟許多朋友和重要的家人分離。
她跟他的生活文化、成長背景差距太大,她甚至不確定他的家族真的能接受平民出身的她。
許許多多的顧慮,她愈思索就變得愈茫然,但是當把諸多問題跟對他的愛情做秤量時,她卻清清楚楚地看到答案。
她想跟他廝守,當他唯一的妻子,經營兩個人的愛情婚姻,她相信他的真心摯情,相信他會對她呵寵保護,有他這樣的男人當丈夫,她還需要擔憂懼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