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嗎?」老祖宗一聽可新奇了。「這茶還要換的?」
「當然了,雖說青檸茶健身,可也不能把您給喝膩了,必定要經常更換新茶,您喝著才會覺得新鮮有趣,才會開心,倘若您開心了,身子就會更健康了。」
「唉喲!」老祖宗笑呵呵。「瞧瞧我這孫媳婦兒!怎麼能這麼懂事又這麼可愛呢?」老祖宗愛憐地伸出手捏著孫媳婦白嫩嫩的臉頰,發自內心地疼愛起她。
馥容不好意思地笑,沒瞧見她的丈夫已經走進園子,正站在前方凝望她與老祖宗。
兆臣親眼看到老祖宗與自己的妻子,竟然像是親祖孫一樣,把眾人撇在後方,兩人逕自有說有笑的穿過後園。這幾日他一早便出府辦事,已經許久未在府內用膳,當然不明白日前還對妻
子疾言厲色的老祖宗,不過數日之間竟然變了一個人,對孫媳婦如此親切慈祥。
但他也看出馥容的笑容有點蒼白,雖然經過她掩飾後,一腳微跛的情況變得輕微,但明知她腳踝扭傷的兆臣,當然看得出來馥容是在強顏歡笑!
現在,她應該痛得全身正在冒冷汗吧?
兆臣大步邁向妻子。
「老祖宗!」兆臣先跟老祖宗叩安。
「唉呀,我的乖孫兒。你回來了?」見到孫兒,老祖宗更是笑呵呵:「今日你回來得可真早呀!」她笑瞇瞇地,和聲對孫子道。
忽然見到丈夫,想到他昨夜說的話,和今早自己的發現,馥容的腦子便像突然被炸開一樣,轟隆作響,兩眼發直……
「孫兒今日進了理藩院,院內無事,孫兒就趕回來見老祖宗了。」兆臣對老祖宗道,兩眼卻直盯著自己的妻子,似笑非笑。
「是這樣嗎?」老祖宗嘖嘖兩聲。「唉喲,瞧瞧你這孩子嘴甜的,就知道哄你祖奶奶開心!」
兆臣抿嘴一笑,轉向妻子,悠悠問道:「今早如何?被子與繡枕是否安分?」
忽然聽見他如此「問候」,馥容心口一緊,腳下就忽然沒了力氣……
她嚇了一跳,趕緊放開老祖宗的臂膀,生怕自己一下腿軟,要是把老祖宗也給拉倒那就糟糕了!可馥容沒想到,她兩手鬆開後頓時失去依靠,整個人就情不自禁地往前栽去——
就在馥容以為自己將要摔倒時,兆臣已經出手攬住妻子。
老祖宗只覺得兩眼一花,都還沒看仔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孫兒已經撈住孫媳婦,將她抱進了懷裡。
留真親眼見這一幕,心底像是被刀刃剜割一樣,又痛又恨。
那瞬間,連馥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臉色慘白,好不容易回魂,卻又發現眾目睽睽之下,她的丈夫竟然將她凌空抱起,不由得急促地連喘了好幾口氣。
「你、你快放我下來!」她驚叫。長輩全都在場,他竟然大刺刺地抱起她,這實在太不像話了!
「不成,」他直接拒絕。「你腳上有傷,怎麼能忍痛行走?這樣做只會讓傷勢加重。」
「什麼?她腳上有傷?」聽到馥容腳上有傷,老祖宗急了。「這究竟怎麼回事?孫媳婦兒的腳,怎麼會忽然有傷呢?」
「昨夜上炕之前,不小心扭傷的。」
「唉呀,這可怎麼是好呀?」老祖宗一聽,心疼得不得了。「瞧這傻丫頭還自個兒強忍著,連我也騙了!」
「我沒事,只是小傷而已,老祖宗您不要擔心。」馥容急著跟老祖宗解釋,不經意又看到婆婆錯愕的表情,好像被丈夫恣意的舉止給嚇住了,因為婆婆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經過這件事必定更討厭她,想到這裡馥容就心痛,可偏偏丈夫又不放地下來。
「昨夜都痛得摔倒了,還是小傷嗎?不是叫你乖乖躺在床上歇息,怎麼如此不聽話,還隨意走動?」他沉聲責備。
馥容咬住下唇,哀怨地瞪住他,心裡又羞又急,可又不能當著婆婆的面與他爭辯,而他又執意不肯放她下來,最後她只好哀鳴一聲,拿雙手搗住了臉,不敢看老祖宗與婆婆的表情。
見妻子的模樣,兆臣抿嘴好笑。「老祖宗,額娘。我這就抱著容兒回房歇息了!」他悠哉道,根本不以為意。
沒想到他竟還當著老祖宗、還有婆婆的面說這種話,馥容羞得全身發熱,往後再也沒有臉見老祖宗與婆婆了!
等到兆臣抱著妻子離開後,老祖宗回頭與媳婦桂鳳對看一眼,對於兆臣就這麼抱著新婚妻子回到新房,表情不免都有些錯愕……
老祖宗既覺得錯愕又感到好笑,唯獨桂鳳神情不悅,似乎對兒子的行為深不以為然!
——上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