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壞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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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看在剛吃下肚那半顆地瓜的面子上,她決定捨命陪君子陪他走一遭,好讓他親眼目睹書本圖片裡的女王頭到底是圓還是扁。

  今天的風勢有點大,天空飄著小雨,比起兒時記憶,這個地方落沒不少,可舒晴央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非得要圓了衛槐斯這個希望不可。

  看見她的頭髮上染了濛濛雨絲,穿著防風外套的衛槐斯冷不防的拉過她,硬要讓個子嬌小的她躲在他身邊。

  「只是一點毛毛雨而已,這樣不好走路啦。」心慌意亂的她想要推開他。

  偏偏衛槐斯力氣大得驚人。「少囉嗦,快點過來,就算你想要利用感冒來讓自己爆瘦一圈,也不可能變成林黛玉,所以省省吧!更別以為我會幫某人付醫藥費,我不是那種善心人士。」

  他刻薄的話,讓舒晴央有種神經斷裂的感覺,她沒被氣到腦中風,真可以說是奇跡了。

  「對,你是惡霸,瞎子都看得出來。」

  「話這麼多做什麼?」他緊緊的擁住她,冒雨前行。

  明明被他氣得半死,可當舒晴央的臉緊貼著他健碩溫暖的身軀,那股從身體裡翻湧出來,壓抑不住的熱烈潮紅又染遍了她的臉。

  天啊,她只希望衛槐斯不要低頭,免得看見她這等沒用的蠢模樣。

  雖然大多時候她也是個都市礦石兼奼女,然而比起衛槐斯,台灣的風土民情她顯然還是比較在行,沿著海岸線走,兩人的晚餐就在基隆廟口落了腳。

  擁擠的人潮、吆喝的聲響、道地的小吃,點點滴滴都把當下的記憶塞得好滿,好充實,回到家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肚子好撐,像一顆幾乎快要爆炸的氣球,可嘴邊的笑容卻怎麼都停不了。

  她好開心,帶著滿足躲進被窩,好幾次想起了衛槐斯,心跳就會突然快得像擂鼓,可下一秒,她又告訴自己冷靜一點,別想太多。

  他或許只是周休二日太無聊,才會找她湊合著打發時間,等明天開始上班後,所有的距離就又會被拉遠了。

  然而星期一晚上,當舒晴央再度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她迷惘、困惑了。

  他說他人在樓下,她就放著吃了一半的便當,傻里傻氣的跑下樓,她不禁懷疑,他說不定是個吹魔笛的人,要不她怎麼會一再的傻傻跟他走?

  接下來的每一天,衛槐斯想盡各種方法跟理由,就是非要出現在她面前不可。

  有時是單純想找人一起吃晚餐,有時則是說他發現了一家值得收購的餐廳,想要去實地考察一下,舒晴央被他拉去當陪客,無條件提供意見咨詢。

  「味道怎麼樣?」他問。

  「感覺很嗆,口味太重,擺盤也不夠精緻,雖然裝潢很棒,但是食物難以入口,店裡的

  空氣又不流通,很難讓人走進來第二次。」連她這麼不挑嘴的人都受不了,難怪店裡生意冷清。

  他也發表意見,「重點是主題性也不強烈,很有改善的空間,這附近的人潮很可觀,其實只要好好經營,應該可以創造不錯的營收。如果買下它,除了廚房的人員得重新訓練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餐廳的特色。」

  「買下它——真的假的?你打算要開新的店?」

  這麼豪邁,不滿意就買下來重新改造!她真是小看了他的能耐。

  「不然你以為我們今天來幹麼?不就是來考察評估的嗎?」

  「等等,除了primo jazz bar,你到底還開了幾家店?」舒晴央忍不住好奇的問。

  「手上維持不超過五家,扣除了primo jazz bar是不賣的,剩下的都是我從別人手中收購來的,等經過量身改造後重新開業,過陣子再轉手賣給別人,藉以賺取這中間的價差,這就是我平常在做的工作。」

  果然,有錢人不只想法很不同,連賺錢的方式都跟市井小民不一樣。

  「我還以為你都不用工作。」

  「然後天上就會有新台幣嘩啦嘩啦的掉下來嗎?」

  「呵呵,那下回記得通知我,我也要去撿。」她傻氣的笑說。

  「我是怕你撿到鳥大便。」衛槐斯沒好氣的睨她一眼。

  該死,東西已經夠難吃了,偏偏這傢伙還鬼扯什麼排泄物,舒晴央當場胃口盡失,再也不願意動筷了

  「可以走人了,換家店去吃晚餐吧!這裡等我搞定後再帶你來。」

  「一言為定喔,黃牛的人是小狗!」

  「放心,我這輩子都當定人了,絕對不會是犬科動物。」

  其實這些吃飯、吵嘴都不算什麼,比較離奇的事情發生在昨天。

  衛槐斯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實在太誇張,竟然連襯衫衣袖掉了一顆扣子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非常理所當然的開車跑來找她,她聽了只差沒當場甩他一巴掌。

  無奈,她吃了他那麼多頓免費飯,害她只好摸摸鼻子,乖乖拿著針線盒下樓窩進車子裡,像個老媽子似的幫他縫扣子。

  結果為了那顆見鬼的扣子,他們又千里迢迢的跑去看了場電影,直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你都不用去primo jazz bar看看嗎?」她發現他每天都跟自己耗在一起這實在不是個稱職老闆該有的行為。

  「不用,有事情周捷會打電話給我。」周捷是primo jazz bar的店長兼調酒師,算是衛槐斯的代理人。

  「喔。」她似懂非懂。

  忘了他們還聊些什麼,總之回程的路上,她不小心又在他車上睡著了,只是這回醒來她沒有太強烈的羞赧,而衛槐斯也沒有特別的反應,顯然他們都開始覺得這是件很理所當然的事。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每天、每天都會見面呢?

  「為什麼?我真的想不通。」她困惑的提問。

  「需要我幫你買一罐通樂嗎?」衛槐斯講了一個很難笑的冷笑話,直到看見她漂亮的眼睛迸射出殺氣,他才又改口說:「難道你不覺得未來的三個月裡,我們有必要密切保持聯繫,直到你朋友順利完成以勞力抵債這件事為止嗎?畢竟,你是保人」又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完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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