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活潑大方,渾身充滿自信活力,晴央那朵溫室裡的花朵還躲在爸媽身邊的時候,她已經隻身在這個社會闖蕩了,晴央算什麼?
難道只要長得好看漂亮,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佔盡好處嗎?
想她一路走得坎坎坷坷,晴央卻始終順遂平穩;明明是她先發現衛槐斯這個豪門貴公子,也是她拉著晴央到Primo jazz bar的,可最後跟衛槐斯交往為什麼是晴央,不是她?
就連現在她冒著冷風站在這裡,晴央卻舒舒服服的睡在衛槐斯的高級公寓裡,這有沒有天理啊!
「如何,答應我的條件嗎?」衛槐斯問。
「只要我不解近晴央,你保證你可以做到你說的那些承諾?」
「當然。」
「我如何相信你?」
「林心嫚,信用破產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剛剛的話全數一筆勾銷,你慢慢跟你的地下錢莊糾纏吧!我無所謂。」
衛槐斯的話勾起她內心深處的恐懼。除了命,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籌碼了,除了放手一搏,她還能怎麼樣?
「好,我答應你,從現在起,我不會打電話給晴央,也不會跟她見面,這樣可以了吧?」
「非常好。希望這一次你能記住你的承諾。」
衛槐斯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逕自轉身走進高級公寓,把林心嫚遠遠地甩在外頭。
林心嫚雙眼充斥著被羞辱的不甘心,一想到她如此的狼狽,而晴央隨時就要嫁入豪門,她被恨意撕扯得快要崩潰。
如果她不能得到,晴央憑什麼可以?
***
衛槐斯回到家,旋即換上了睡衣,嚴謹外頭的細菌灰塵污染他的家。
聽見床上的女人翻動身體囈語,他露出寵溺的笑容上前探看。
晴央真的很漂亮,能在第一眼就讓他目光無法移開的女人,截止目前為止就只有她一個。在他眼裡,她有時候婉約羞澀的像月亮,有時候又熱情開朗的像太陽,每一種面貌都讓他愛不釋手。
而林心嫚畢竟是個目光短淺、利慾熏心的女人,她只管自身利益,哪會注意到晴央有多好。
他也想要窩上床去跟她一起呼呼大睡,可是不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忙,畢竟時間不多了,他得把握時間,努力排除所有障礙才行。
強迫自己離開甜美柔軟的她,衛槐斯轉身離開臥室,乖乖到書房去跟他的電腦作戰。
***
舒晴央得了重感冒。
雖然腦袋昏沉、渾身酸痛,她也以為只是快要感冒,還在心裡提醒自己要多喝水,卻沒有真正執行愛護自己的照料動作,結果兩天後,晚餐時在衛槐斯面前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她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就馬上被獨裁的衛槐斯綁架去醫院看病。
原本她還振振有詞的抱怨衛槐斯過度緊張、小題大做,沒想到醫師竟然在看著的過程裡數落她對自己健康的忽視,外加讚美衛槐斯的貼心舉動,頓時讓他所有的堅持都變的正當起來。
「還擺臭臉給我看咧。」上車的時候,衛槐斯蓄意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這個沒心肝的小傻瓜,一臉病容還逞強。
「我哪有,我只是覺得你很霸道,都不聽我說。」
「幸好我沒聽你說。明明就是重感冒,還在那邊給我裝沒事。」
「我……」有了醫師的重感冒背書,舒晴央發現自己的立場變得很薄弱。
「哎,你車子要開去哪裡?」她發現到這不是前往Primo jazz bar的方向,連忙發言提醒。
「回家。」現在的回家對兩人來說,指的就是衛槐斯的高級公寓。
打從她這個倒霉保人繼承了林心嫚的賠償協議後,衛槐斯就堅持每天晚上要親自接送她,偏偏兩人住的地方是天南地北不同方向,如果先送她回去,那衛槐斯回家就得多花上一倍的交通時間。
實在是因為心疼他的舟車勞頓,且無奈她的公寓沒有舒適的雙人床,心軟的她只好打破原則屈服了。乖乖的打包家當,拎著小行李、拉著旅行箱,跟衛槐斯浪跡天涯……啊不是啦,是跟衛槐斯住進他的高級公寓。
「幹嘛回家,我待會還要上班啊!」
「不行,你給我回家休息。」
「我又沒有發高燒,只是感冒而已。」好啦,是重感冒。
「但是你有感冒病毒,我可不想讓Primo jazz bar變成流感的溫床。」
他竟然毫不諱言的嫌棄她——好,算他狠。
「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不止是今天,從明天開始,乃至於未來的每一天,你晚上都不用再去我店裡工作了。」
「為什麼?」她聲音陡然拉高。
「因為我決定開除你了。」
「你怎麼可以隨便就開除我?」她氣得杏眼圓瞪。
「Primo jazz bar員工守則第一條,就是不准在上班時間喝醉,大家都不敢挑戰的事情,而你辦到了,為了殺雞儆猴,我決定開除你!你應該要很清楚,就算我們在交往也一樣,規定就是規定,誰都不許挑戰權威。」衛槐斯頂著撲克牌臉,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惡,她才沒有挑戰權威,那天會喝醉還不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看他周旋在那些女人身邊被摸來摸去的,她也不會氣得失去理智,以至於喝錯了酒,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他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剝奪她在Primo jazz bar的工作權!
她是真的很喜歡在Primo jazz bar工作,雖然只是洗杯子、擦杯子,偶爾幫忙調些簡單的酒,但她是真的愛上了那裡,也很享受跟大家相處的感覺,他現在卻要剝奪這一切!
「我不要,你不可以就這樣開除我。」
「我是老闆,我說了算,由不得你說要或不要。」衛槐斯展現鐵血手腕,不肯妥協。
她受傷又難過的瞪住衛槐斯,意識到他的態度十分強硬,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她難掩失望,忿忿不平的別過臉去,再也不願意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