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烽火四:情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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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然後,阿比塞爾的女兒,就此消失無蹤。

  *** *** ***

  阿比塞爾家的小公主失蹤了,所有人霎時鬧得人仰馬翻。

  派駐在他身邊的侍衛隊猶如被人打了一記耳光,更何況他的長子還是他們新升任的分隊長。

  剛陞官的諾蘭立刻成立專案小組,和警方聯手偵查,侍衛隊以最高且最迫切的案件偵辦此事,幾個垂頭喪氣的隊員如今只想盡快找回小姐以挽回顏面。

  多亞、洛提、艾莫和警政高層也在司法部長府邸穿梭。由於狀況還不明,綁匪尚未提出任何要求,整件事被列為高度機密,任何人都不得輕易洩漏。

  菲雨不願讓人在秘魯考察的二兒子擔心,所以目前尚未通知他。

  諾蘭、西海、費森與所有調查幹員詳細過濾飯店的監視影片,非但一無所獲,最關鍵的倒數兩個小時影片竟然失蹤。他們只能密切訪談所有可能的目擊者,試圖找出究竟是誰帶走了他們的小公主。

  菲雨站在女兒的臥室裡,看著長窗外明朗的天空。太陽融融地灑在身上,她卻覺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陰冷。

  三天了,如果只是尋常的綁架,綁匪早就應該提出要求,但他們沒有接到任何電話。

  每一個小時過去,就代表著女兒生還回來的機會又少了一分。她完全不敢想像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只能用雙手把自己抱得緊緊的。

  一個寬暖的胸膛從身後抱住她。

  她倒入丈夫懷裡,把臉埋進他的頸窩間,終於忍不住啜泣。

  「塞爾,我好怕……」

  阿比塞爾緊緊摟著妻子,輕吻她的髮絲。他的臉龐卸下嚴峻,露出深深的疲憊。

  這幾天下來,他們兩人都感覺自己彷彿老了幾百歲,但是他不能倒,也不會倒,他的妻子和女兒都需要他。

  他從各種險惡的環境生還過,躲過無數次的暗殺,甚至不畏迎面而來的槍火,那是因為面對這一切強橫的人是他自己,他可以無懼。

  但,他的女兒……他疼若性命的女兒……

  「諾蘭已經找到幾位目擊證人,正在畫那個人的畫像,等一完成之後,各單位都會收到畫像,警察會全面去清查。」阿比塞爾低沉地安慰。

  菲雨連忙從丈夫懷中抬頭。「那些壞人如果知道警察在找他們,樂雅會不會有危險?」

  阿比塞爾搖搖頭。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只有傳統綁架,綁匪發現警察已經知情,才會考慮撕票,但這不是一樁典型的綁架案。

  帶定樂雅的人很可能要的不是錢,所以他們若不是現在已經殺了她,就是會留著她直到他們的目的完成為止。

  「媒體那裡的消息依然被封鎖,各警察單位也只會以緊急的通緝犯名義去找人而已,我們會盡量控制情勢。」

  菲雨聽著丈夫低沉的安慰,心一緊,枕回丈夫肩上閉著眼。

  「我不在意他們帶走我,為什麼是帶走我們的孩子……」

  「我在意!」擁著她的懷抱緊了一緊,阿比塞爾把臉埋進妻子發裡,低聲道:「無論誰被帶走,都不可以!你們都是我的生命。」

  菲雨伏在丈夫懷裡痛哭。

  他們共同攜手渡過多少難關,難道這一關真的會過不去了?

  房門響起輕輕的敲叩,大兒子英挺頎長地站在門口,和父親幾乎是同一個翻版。

  「嫌犯的畫像已經完成了。」諾蘭沉靜地道。

  經由目擊證人指認,樂雅是被兩個男人帶走的,她那時的神態跟兩人有說有笑,所以沒有人懷疑她不是自願的。

  其中一個較高大的男人,奇怪的是沒有人見過他的正面,他總是走在人的視線焦點之外。另外一個是四十出頭的南亞人,相貌被目擊得較清楚,完成的畫像就是這名中年男子的。

  「把它發下去吧。」阿比塞爾沒有回頭,只是低沉地道。

  「是。」

  頓了一頓,他走了進來,在父母的身旁站定。

  「媽。」

  連聲音,閉著眼睛聽,都會以為是他父親在說話。

  菲雨從丈夫懷中抬起頭,看著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就像看著兩個不同年紀的阿比塞爾同時站在她前面一樣。

  「我知道你們都很擔心,我也很擔心。」諾蘭輕柔地按住母親的肩,「不過,樂雅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嬌弱。她從小就聰明機靈,只要對方沒有……她一定會盡量拖延時間,直到我們找到她為止。」

  阿比塞爾低頭對妻子微笑。「沒錯,你不要忘了那小丫頭是讀什麼的。她可是連續三年都拿第一名。」

  菲雨深深吐吶一下,然後伸手撫向兒子的臉,對她最愛的兩個男人淺笑。

  是的,樂雅雖然不像父兄都從軍,不甘示弱的她就讀的卻是政治戰略大學。她的主修,是心戰系。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從小就懂得用心理戰術替自己免除屁股挨揍的命運,非這滑溜的小妮子莫屬。

  她一定會運用各種方式活下去,直到父親和哥哥把她救出來為止!他們必須如此相信。

  第四章

  樂雅倏然睜開眼睛。

  隨即後悔自己的魯莽,因為眼前的一片昏花引發劇烈的偏頭痛,她立刻閉上眼,並捺回一聲呻吟。

  再一次睜開眼時,她比較小心一些了。

  先撐開一條縫,確定刺骨的頭痛已經和緩一點,然後慢慢地全張開。

  她在一間臥室裡。

  她茫然地坐起來。這不是她的臥室。她的房間沒有這種巨大的四柱床,只有父母房間有,可是這也不像她父母的床。她努力想回憶發生了什麼事,腦子裡卻像被一團棉花塞滿了,整個糊成一片。她再試一下,突然來襲的偏頭痛讓她閉了閉眼,暫時放棄嘗試。

  她改為觀察自己的所在處。

  四柱床兩側的床簾都垂了下來,只有床尾的那一面微微撩開,將她包裹在一個巨大的蠶繭裡。她悄悄掀起一角側邊的床帳,只看到一點點落地窗。窗上的布簾也放了下來,不過從光線判斷,外頭應該天黑了,目前全靠房間的主燈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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