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不上你的忙。」她清冷地道。
男人怔住,濃眉上揚。「你知道我找你要做什麼?」
「你……想要找一座古墓。」
古墓?東方傾國心微凜。
男人驚訝地呆了幾秒,立刻哈哈大笑:「『聞先知』果然名不虛傳!我都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的目的。」
「可惜你找錯人了,找古墓得懂星像風水八卦,對這方面我一點都不懂。」
「你師父就是個有名的堪輿大師,他的絕學,理應都傳授給你。」
「師父把所有的堪輿知識都傳給我師兄,他說我不該再涉入太多。」她解釋著。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必學,因為你的『天眼』什麼都看得到,那是你的天賦。」
「『天眼』並非什麼都能看清,它也有盲點……」
「少跟我裝模作樣,聞知來!我已經受夠了每天每天作著同樣的夢,每天被那該死的夢吵得不得安寧,我一定要找到我夢裡那個墓穴!」男人不悅地探手揪住她的細腕,厲聲怒道。
倏地,聞知來震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古裝男子,一臉哀淒沉怒地盯著一座新墳,然後,手一揚,手中白花飛散,那朵朵白花,彷彿是什麼的碎片,一片片落在墳前……
那座墳,是個宋朝公主的墳,而男子,則緩緩轉身,喃喃地說了三個字……
一隻手悄然地橫了過來,架開了那男人,將聞知來從男人身前拉走。
聞知來愣了愣,一回神,人已回到東方傾國懷中,而眼中的畫面頓時消失,但那男子最後說的三個字,已夠讓她震驚變臉。
「別亂碰她!」東方傾國像在保護著屬於自己的東西,對著那男人冷聲宣稱:「她接下來的行程都已被我包了,沒空,去找別人吧!」
男人怒視著他,舉趄手槍,陰鷥地道:「那麼,殺了你,她的行程就空出來了!」
「唉!這世界就是有些人動不動就殺來殺去,才會這麼亂。」東方傾國嗤笑一聲。
男人盯著他,表情變得猙獰險惡。
「你這個小子大概沒嘗過真正的痛苦吧?從小過著優渥的日子,吃好穿好,才會這麼細皮嫩肉,不知人間險惡……」男人說著走向他,伸手撫摸著他美得讓人心癢的臉龐,眼睛不懷好意地瞥向他性感平滑的胸口。
東方傾國的嘴角慢慢地勾起,整張臉艷如桃花盛放,撼人心弦。
「呵……那麼,你要不要教教我什麼才是真正的痛苦?」他挑逗地問。
男人屏息了好幾秒,隨即冷笑:「我從不吃男人的,不過,你例外……」
說著,他陡地用力扣住東方傾國的後頸,低頭狂野地攫住他那兩片豐美的唇辦。
聞知來雖然看不見,卻清楚地威受到男人對東方傾國做了什麼,頓時,一股不舒服的輕栗竄過她的胸口,令她緊窒。
東方傾國沒有抗拒,只是眼瞳變得好冷。
男人嘗了滋味,抬起頭,意猶未盡地喘著氣,朝手下下令:「把他帶進我房裡等我。」
「是。」兩名大漢朝東方傾國走過去。
「等一下!」聞知來臉色微變,立刻制止,然後對著東方傾國道:「傾國先生,請你別鬧了。」
「我什麼都沒有做啊!」他嫵媚笑著,發現那兩個來押他的大漢臉都紅了。
她懶得聽他解釋,向那男人道:「不要為難他,我可以為你解夢,但請你先放了他。」
「你好像很在乎這個美男子,聞大師。」男人哼道。
「我說過,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聞知來蹙眉。
「是嗎?那我對他如何,你又何必操心?」男人奸險一笑。
「聞知來,別怕,他不會對我怎樣的——應該說,他沒辦法對我怎樣。」東方傾國挑釁地道。
男人轉頭盯著他,森然道:「別惹我,小子,否則我會把你連人帶骨都吃了!」
「小心哦!想吃我的人都會噎死。」他譏諷地瞇著美眸。
男人微慍,怒聲對手下道:「把他押下去,我倒要看他怎麼噎死我!」
那兩名手下於是以槍押著東方傾國走出辦公室。
「聞知來,別為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東方傾國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語氣裡儘是笑意,半點都聽不出緊張。
聞知來輕歎一口氣。
「你為他擔心也沒用,聞大師,我會讓那個妖魅的美男到時連話都說不出來。」男人淫笑地覷著她。
他的說法令她胸口炙痛了一下。她從來不生氣的,但這個男人對東方傾國的邪思竟讓她非常厭惡。
「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她冷冷地道。
「什麼?」男人微愕。
「把一隻野狼當成溫馴的小貓,是很危險的事。」
男人還未領略她話中的意思,辦公室的門就又打開,東方傾國已翩然走了進來。
他上身全裸,之前被撕碎的白上衣已褪去,露出整個精瘦的胸臂肩脊,皮膚白皙細緻,卻有著鍛煉過的肌理曲線,優美,性感,也蘊含著危險的力量。
微鬈的褐色長髮披散,手上戴著一隻黑色皮手套,低腰合身黑長褲貼著細腰窄臀,長腿跨著優雅無聲步伐,美艷的臉上沾著一滴鮮紅的血漬,像只嗜血的雪狼,眼中閃著湛湛殺機。
男人臉色大變,呆住了。
這是剛才那個妖冶柔弱的美男嗎?
「一、二、三、四……只殺了四個,真不痛快,還不小心弄髒了我的臉。」東方傾國以手套輕輕擦去臉上的血漬,笑得像只剛撕碎獵物的狼。
四個?難不成在眨眼間,他就把他四個受過特種訓練的手下全殺了?
男人驚駭之餘,這才霍然明白聞知來剛才話中的意思。
他竟然走了眼,沒看出這妖精般的美男其實是只凶狠的野獸……
「聞知來,你還好吧?這壞蛋有沒有對你怎樣?」東方傾國說著,慢慢走近間知來。
「我沒事。」聞知來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血腥,不由得皺起眉頭。
從第一次看見他的臉,她就知道,他是只披著艷麗外衣的妖獸,在那慵懶漫不經心的面具下,深藏著一個從小就被死亡磨得扭曲變形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