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裡歎了一口長氣。
「可是,他卻因為你的施法,今生變成了女人……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才好呢?」游刀對著她,滿臉都是憎恨。
她沒力氣回答,他卻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拉起來,詭笑道:「我看,就用你的愛情來償還吧!」
「不……」她知道他的企圖,臉色丕變。
「沒錯,我要他,那個妖美得讓人魂癡神蕩的東方傾國,你就把你深愛的男人賠給我吧!」
「你得不到他,也不會再見到他。」她冷冷地道。
「哼,還以為事事逃不過你的天眼,不過這次你可就看走眼了。聞知來,我跟你打賭,我很快就會再見到他,你也一樣。」
說罷,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支針筒,往她的手臂上紮下。
「啊!」她驚痛地低喊。
「這是種慢性毒藥,它會在八小時之內隨著你的血液,慢慢滲入你的體內,腐蝕你的內臟,最後四小時,你會持續痛,愈來愈痛,最後痛到七孔流血而死。」他在她耳邊陰笑。
「你……」她驚恐地抽氣。
「你只剩下八個小時的生命,如果東方傾國知道了,再看到你這副可憐的樣子,應該會拚死趕過來吧!哈哈哈……」他大笑地起身,轉頭低喊:「馬海,打聽到東方傾國的手機號碼了嗎?」
「是的。」
「幫她拍張照,和簡訊一起傳給他,告訴他,八個小時內沒帶著美人瓷單獨來見我,就準備替聞知來收屍吧!」
「是。」馬海用手機對著聞知來挨了揍的紫青臉孔拍了一張照片,傳出簡訊。
她小臉刷白,全身輕顫冰冷,腦中閃過第一次「見」到東方傾國時的驚艷與毀滅,那可怕的預言,難道真的躲不過?
不,不要,不要來!傾國,求求你,千萬不要來!
不要來送死……
*** *** ***
東方傾國坐在床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大床右邊的空蕩,動也不動。
她走了。
他知道。
昨夜的纏綿和溫存,是她最後的告別,彷彿要把她這一生的愛情在一夜裡燃燒殆盡,而且,只為他燃燒一次。
她給了他所有,但最後,卻連一點餘溫都沒留下。
枕頭上一片冰涼,就和他的心一樣。
沉著俊美的臉龐,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床單上那點點落紅:心,狠狠地抽痛著。
想起她潔淨白皙的身子,想起她在他懷中的呻吟,這些紅漬,就更顯得諷刺。
「這算什麼?你想一個人躲到哪裡去?都跟你說了,要死就一起死,為什麼你還是拋下了我?」
揪緊床單,他喃喃自語,神色冰冷,眼裡卻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房門輕敲,東方風華走了進來,看他一臉沉凝,歎道:「聞知來有事回蘇州去了,我叫三十隨身保護她,你別擔心。」
「為什麼讓她走?」他沉怒地問。
「她來作客,也已幫了我們的忙,她說要走,我能阻止她嗎?」東方風華無太不。
不能,就算是他阻止,她也會走。
為了他,她必須走。
「可惡!」他氣得掄拳在床上重重一捶。
說了一堆生啊死啊,究竟是誰要他的命?她藏了一堆心事,就是不說清楚敵人是誰……
「她要求我們都別去找她,尤其是你,所以,你就好好待在家裡,哪裡也不准去。」東方風華道。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他抬頭瞪他。
「聞知來千叮萬囑,一定有她的安排,別辜負了她的心意。」東方風華正色道。
「安排?你知道她安排了什麼?她這一走,很可能會死啊!」他怒吼。
「死?為什麼?」東方風華一驚。
「我不知道,她什麼都不說……」他煩亂地揪扯著長髮。
門在這時又被打開,東方絕世來道:「大哥,媽打電話過來,說她和二哥提前回到台灣,現在已經到機場了。」
「現在?」東方風華愕然。
「對。」
「真是的,怎麼不早點通知?據情報得知,游刀似乎已來到台灣,但他行蹤難測,這陣子得加強防護……」東方風華旋即定出去,卻在門口又停下,轉身對著東方傾國道:「你給我好好待著,不准出門,一切等我接媽他們回來再說。」
東方絕世瞥了東方傾國一眼,什麼也沒說。
「絕世,去叫仇總管備車,順便派幾個東方狼跟我一起去。」東方風華說著匆匆下樓。
東方絕世也跟著走出去,房間又只剩下東方傾國一個人。
他伸出雙手,一想到再也擁抱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種可怕的孤寂和空虛就像鬼魅啃蝕著他的心。
要他這樣空虛地活著,不如抱著她,陪她一起死。
只是,她不懂,不懂他的愛有多深,不懂她對他的重要,她以為,這世上沒有她,他還能活嗎?
沉著臉,他走向浴室,徹底梳洗一番,再迅速換好衣服,決定到機場追人。
她在哪裡,他就追到哪裡,她別想甩開他:永遠別想。
大步奔下樓,他才來到客廳,東方絕世就冷冷地道:「別去了,三十打電話來,說聞知來不見了。」
「什麼?」他驚凜止步。
「三十說聞知來請她去買飲料,轉眼間人就不見了,她整個機場都找遍了也不見人影。」
「不見了?怎麼可能,她眼睛看不見……」他不安地變了臉。
「是啊,一個瞎子還能跑哪裡去?」東方絕世哼道。
「不准你這樣說她!」他厲聲怒斥。
「真受不了,又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東方絕世冷哼,滿臉厭煩。
三個哥哥相繼淪陷,一個愛上笨蛋,一個愛上不男不女,一個愛上瞎子……
這該不會也是美人咒在搞鬼吧?
「你這小鬼懂什麼?」他反譏地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一道黑影迅如閃電地竄到他面前,美目冷熠,氣焰囂揚。
「絕世,讓開。」他瞪著絕世。
「不行,大哥說了,你不能踏出家門一步。」東方絕世昂然不退。
「別惹我。」他森然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