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抽了口氣,金雍宇整個背脊都涼了,她幾時變得這麼客氣,還用您代替你。
上司發病屬下跟著反常,裡頭那個像是發春,外頭這個是一臉春風得意,莫非兩人對上了眼通上電,學張生跳牆了?
詭異、太詭異了,他有不好的預感,彷彿烏雲逐漸由東邊飄來,不淋他個全身濕不肯罷休,寒毛都快豎直。
「你最近在談戀愛呀!氣色挺好的。」千萬不要是和那個人。
張冰玉喜上眉梢的一笑。「沒什麼,總經理待下屬和善,我們總不好板起臉做事。」
不管是基於何種理由,以往冷峻不與員工打招呼的總經理居然破天荒地和她道早安,而且語氣親切得像個大男孩,叫人怎不暗自竊喜。
那天在飯店突發的事件是讓人氣癢癢,她差點就失去控制抓花猛吻總經理的下賤女人,褲子穿得那麼短肯定不是什麼好出身,還敢強拉總經理離開飯店。
她是不曉得那個放蕩女下場有多慘,不過隔天總經理的行為一如平常,只是他會笑了。
大概經過這次的騷擾事件他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因此少了疾言厲色,變得平易近人,甚至允許她摸了他手背一下。
她想他是在等待時機展開追求,她多年來的心願終於能達成,鳳凰之位她是坐定了。
沾沾自喜的張冰玉笑得頗像大局已定,其實是沈戀梅的存在讓宋沐風失神,沒注意到她示愛的小動作,逕自想把喜悅分享給所有人。
所以他語氣輕快臉帶笑,愛情病菌帶來的後遺症。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講錯了,你說總經理待人和善?」她在說天方夜譚呀!
那只變色龍幾時和善了,不噴火就不錯了。
她嬌媚的一笑看似嬌羞。「您沒聽錯,總經理的確待我極好。」
張冰玉毫不客氣的指明自己的「特殊」。
「你?」不信加遲疑,等於一頭霧水。
一表三千里的表弟眼光有這麼低?那麼她呢?那個困了他六年的女孩……
「日久生情總是佳話一段,誰能比我更瞭解總經理。」的作息。
說來曖昧,金雍宇聽得全身寒毛直豎。「總經理在吧?」
他明知故問,奄奄一息的豬還沒死透呢!聲音由門板下方傳了出來,塞棉花都沒用。
「在,您有事找他?」張冰玉按下內線電話準備通報,順便讓總經理瞧瞧她特地打扮的美麗。
「我直接進去找他不必多一道手續,你待在這接聽電話,不必忙了。」沐風要真瞧上張秘書一眼,他第一個由頂樓往下跳。
以死謝罪。
「可是……」
金雍宇冷笑的輕點桌面。「千萬別想太多呀!你絕對當不成總經理夫人,烏鴉再怎麼漂白還是烏鴉,高占枝頭仍是烏鴉。」
「你……」他竟敢羞辱她?!
等她坐上總經理夫人寶座絕饒不了他。
「有時間瞪我不妨接聽電話,想想自己的身份,我還是你的上司。」有權開除你。
忍氣吞聲的張冰玉在心底咒罵他千百回,吹著口哨的金雍宇打從她眼前過,完全無視她扭曲的五官含著怨恨,高高興興的推門而進。
呃!更正,是捂著耳朵把門踢開,門板撞擊的聲響終止了豬的嚎叫,他才面露笑容的把門關上,將親愛的秘書小姐關在門外。
家事、公事、個人隱私,一概不外漏。
鎖扣、鏈合,密不通風。
金大密醫要治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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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和你有仇嗎?你非要踢它才甘心。」宋沐風冷靜的聲音帶著不悅。
金雍宇不回答他的問話先四下打量,然後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豬在哪裡?」
「豬?!」
「我剛明明聽見殺豬聲,難道是靈異現象。」他故作驚訝地四處找豬。
表情難看的宋沐風聽出他的嘲笑。「你最近很閒是不是,打算去西伯利亞出差?」
「等你在西伯利亞開設新公司,我一定身先士卒。」想去賣草鞋不成。
「為了你的忠誠,我會考慮設個分點。」一人公司由他獨立支持。
未經通報膽敢擅闖他辦公室的人也只有他一個,打斷了他對某人的思念,實在該給他個教訓。
分開不到一天,他已經開始想念她。
幽幽的暗香,飽滿的唇瓣,玲瓏有致的修長身段,還有不服氣的眼神,想來都叫他滿心漲疼得無心工作,只願生有雙翅飛向她。
等待是傻子的行為,他錯過太多年了,早知道她是這麼甜美何必顧忌尚未發生的事,憑他的力量還怕守不住她嗎?
果然是庸人自擾之,不懂得珍惜上天恩賜的禮物才會為情所困。
跨出了第一步,往後的路是否平坦就看他的修為了,想保住心愛的女人就要有相當的覺悟,與家人對立是必然的事。
大不了他改行賣披薩,當個真正的披薩小弟。
「你完了,沒事傻笑肯定病得不輕,你要不要先掛個號?」精神科。
「廢話一堆,你找我有什麼事?」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才有病。
取下最上層的文件一翻,上了半天班的宋沐風終於有了工作的模樣,之前大部份時間他都用在回想和沈戀梅在一起的甜蜜,樂不思蜀。
「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呀!你最近很反常。」皺起眉,金雍宇語氣有點沉重。
「上班時間你不工作跑來聊天,門在哪裡你自個清楚。」不用他送。
低下頭不予理會,他心底滿是一道美麗倩影,心不在焉的在文件上寫下:沈戀梅。
他不是客,所以不用管逐客令。「你和秘書小姐來真的?」
「誰?」他在說笑話?
「你門外的秘書小姐,她說你對她頗有好感。」他的說法含蓄了幾分。
不像張冰玉那麼明目張膽的不知收斂。
她?「你真的太閒了,三姑六婆的閒話也奉為金科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