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她倒向牛皮沙發,苦笑不已的宋沐風親吻她頭頂發旋,為自己的未來憂心忡忡,不知道她會不會搞錯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子。
一想到遠景堪慮他就笑不出來,他不多擔待些不成,有個直線思考的情人實在是每個男人的心痛。
還好他擁有她。
「聽起來不像是讚美,你對我很不滿意。」她沒遲頓到聽不出是嘲笑。
「不,你盡量保持原樣,我愛你現在的樣子。」像塊原始的璞玉只由他收藏。
「愛?!」她嚇得嘴唇發白,差點跳起來。
壓住她雙肩的宋沐風囓咬她的頸項。「你不知道我愛你嗎?」
「寧可不知道。」她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彷彿世界末日到來。
「現在你曉得我愛你,你要怎麼回報我?」他的手放在她最敏感的位置。
沈戀梅搖頭再搖頭。「我能不能當作沒聽見?」
愛是一件很肉麻的事,掛在嘴巴上會發酸,沉在心底容易淤塞,拉也拉不出來,牽牽絆絆地總是不好走路,何必太認真。
「戀戀,愛你真的很困難嗎?」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變小裝在口袋裡。
她沒回答,因為不知道答案,她沒問過愛她的人是否困難。
他低低歎息。「那麼愛我呢?」
很輕很輕的歎息傳入她心湖,微微起了波動。「你問得好深奧,我討厭用腦。」
思考是她一生中最厭惡的事,感受躍動的音符不需要用到腦,只要用心便能唱出感動人心的歌聲,所以她用心不用腦。
沈戀梅口口聲聲拒絕
「同居」,可是在吶喊過後,宋沐風還是光明正大的進駐梅花居,在她尚未發覺他已在她的地盤上,相偎的溫暖讓人忘了去思考。
想太多才會有煩惱,腦子空無一物的人最快樂,單純地享受活著的樂趣,無憂無慮。
不用腦就不用去想,開懷著唱著自己想唱的歌,讓心靈淨空,緣份這東西太縹緲了,人生求一個自在而已,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呀!
「難道你都不會嫉妒有人來搶走我?」他時時刻刻在擔心這一點。
美好的她有太多人虎視眈眈,他必須看得很牢、很牢才不致失去她。
「搶得走嗎?」不知為什麼,她有把握他是走不開,所以特別沮喪。
「可莉娜的出現你不吃味,你要我吻你一樣的吻她?」愛情像一場間諜遊戲,必須耍心機。
吻著她,宋沐風心裡有絲欣慰,她眉間的困擾顯現效應,她會開始思考該不該霸佔他。
「是有點不舒服,可是她是你的過去無法抹煞,我總不能小心眼地叫她滾回美國去吧!」台灣是人情味濃厚的小島,她要做好國民外交。
免得台灣老被國際孤立,進不了聯合國,她這也算功在國家。
「有何不可,我支持你維護主權。」他。
大笑的推推他的鏡框,她沒發現胸前的扣子少扣一粒。「你當是釣魚台主權宣言呀!我答應她要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驟然停下攻城掠地的動作,他不解她何時和可莉娜達成協議。
「對呀!你身價不凡耶!人人搶著要。」害她一個沒注意拍拍胸脯要人家放馬過來,沒將他送出去。
懊惱呀!後悔呀!可是無濟於事,她還是人家的競爭對手,想偷偷放手都不行。
「什麼時候的事,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難道防守有漏洞?
他很擔心爺爺會使出卑劣手段對付她,所以他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唯恐她成為主要攻擊目標。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他婉拒了樓下自告奮勇的同類,他們在追愛的過程中多多少少遇上一些麻煩,感同身受要助他少吃點苦。
其實有這樣的「鄰居」也不錯,危難時不愁沒幫手,敦親睦鄰人人有責。
「就在我幫她數雀斑,而她罵我無聊的時候。」好可惜吶!她沒數完。
「你就那麼放心和她公平競爭,不怕她來搶走我?」自從正式和她交往後,他歎息的次數越來越多。
「為什麼要怕?」是怕她不來搶吧。
有競爭才有動力,地球才會活起來,因為人是活在地球上的生物。
「你根本搶不走嘛!你要是那麼隨便就不值得我喜歡。」她的語氣中包含諸多抱怨,好像他很不配合似。
心口一甜的宋沐風放心地繼續未竟的動作。「如果我跟她走呢?」
「太好了,那我就不必愛你了……」歡呼聲止於他不快的狂吻中。
似甜,似酸,似辣,似腥,她嘗到血的味道。
「哼!你不用太高興,我兩個都要,到時酸死你。」不信她還能無動於衷。
早晚被她的無所謂氣死。
她會吃神秘果改變味蕾,一顆一百元。「你的嘴唇在流血耶!」
幹麼想不開咬舌自盡,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還會關心我流不流血嗎?根本巴不得將我拱手讓人。」果然先付出感情的人是會傷痕纍纍。
捨不得傷她只好讓自己疼,咬破了嘴唇讓她吞進他的血,看她會不會變得和他一樣癡狂,愛得連心都掏光。
「你好像小孩子喔!拿不到玩具就嘟起嘴使性子。」她故意揉亂他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很野。
宋沐風推倒她壓在她身上恐嚇。「有膽你再嘲笑我一次,小心我吃了你。」
「人家說的是實情嘛!」她兩手往他頸項一圈。「而且我知道你不會變心,我相信你的心只裝得下我一人。」
「那你的心裡裝得了我嗎?」沒有比情人的信任更動人的情話。
除了我愛你。
「一點一滴慢慢來嘛!反正你又不可能放過我,早晚被你害死……呃!是讓你填滿我的心。」惡!好噁心的對白。
這種「奇怪」的話少說為妙,她渾身的雞皮疙瘩正在抗議她的言不由衷。
生性不浪漫的沈戀梅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鈣化了,二十片指甲慢慢脫落中,連帶著烏黑秀髮也喊著要搬家,打算另尋良主去。